贵妃天下(重生)

注意贵妃天下(重生)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28节,贵妃天下(重生)主要描写了这是一个夫君修仙儿子断袖被造反的小叔子强|奸致死的苦逼女主重生后奋发向上的故事。用过早膳后,魏黎春在朱槿的陪同下,到殿后的小佛堂里诵经,黄婵带着两个宫女去太液池收集露水,只是去了还...

第12章完结
    “正是这么个理。xiaoshuocms.net”程子玉连忙点头,看了魏黎春一眼,又道:“今早圣旨一下来,各家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宁王竟也有礼单上门,臣取过来一瞧,竟是一副做工颇为精致的金弓。”

    魏黎春哼道:“秋弥在即,宁王这是想邀你同去狩猎呢。”

    “臣一介文弱书生,古籍字画,尚算精通,美酒佳肴,也能品鉴一二,但这弓马骑射却是半点不通,没得白瞎了这一张好弓。”程子玉摆出一副苦瓜脸,又满含期待的看着魏黎春:“听闻太子爷马上功夫极好,箭术也十分精准,臣想借花献佛,将这金弓转赠与殿下,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兰泽唱罢一折,结香端了春凳与他歇息,闻言他笑道:“殿下要与奴学唱戏,往后只怕无甚外出打猎的机会,程大学士莫要破费了。”

    魏黎春讥笑道:“不会弓马骑术又有什么打紧,宁王既送你弓箭,想必会寻机会教你。本宫听闻宁王近日来与方家几个爷们时常在一处吃酒,方家可是马背上出身,正经的开国元勋之后,便是宁王腾不出空来,自有方家人会帮忙。”

    绕了这么会圈子,程子玉算是明白过来,委屈的哭诉道:“臣不过是得了个新鲜的玩意,送进宫来讨太子欢心,好让娘娘能对臣另眼相看,娘娘却说臣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了?那便再好不过了。你不是满心对本宫的愧疚,愿为本宫效犬马之劳么,眼下正是个机会。”魏黎春一下坐直了身/子,往他身边凑近了几分,眯眼笑道:“程大学士的道行远在兰泽之上,定能唱好这出‘身在曹营心在汉’。”

    程子玉郑重的点了点头:“既是娘娘的吩咐,臣自当尽心竭力,便是刀山火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魏黎春唇角扬了扬:“那本宫就敬候佳音了。”

    “犹记得当年与你初次见面,你含羞带怯的上前来见礼,目光不经意间与我对上了,立刻如惊慌的白兔般垂目,饶是耳根都红了,规矩却是半点都不错,当真是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不失小家碧玉的灵动,让人见之难忘。”程子玉抿了口酒,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魏黎春,似是陷入追忆之中,半晌忽而摇摇头,轻叹道:“如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后宫椒房独宠,朝堂之事游刃有余,阴谋诡计亦不输任何人,可谓全然变了个模样。”

    见之难忘还悔婚另娶?魏黎春不知除了冷笑还能作何表情,只是他倒也没完全说错,重生之后,自己一心想着改变命运,以免悲剧再次发生,性情大变,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所幸的是总算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变成一个为了复仇而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至于他的愧疚之心,从前那是不屑理会,如今加以利用,也算合情合理,终究他是欠了自己的。

    “若非当年我退婚,你也不必沦落到如此地步,有句话我很久前就想同你说,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今个总算有如愿,虽晚了些,可终究是肺腑之言。” 程子玉见她并不言语,只低头默默饮酒,痛苦的闭了闭眼,酝酿半晌,这才吐露出来:“对不起。”

    “呵……”魏黎春笑出声来,嘴里尚有未下咽的酒,呛的她咳嗽起来,兰泽连忙替她拍打脊背,她边咳边笑,嫣红的指甲指着程子玉,对兰泽道:“听到没有,程大学士向本宫说对不起,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接一句‘没关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咳……太好笑了……”

    “娘娘……”兰泽见魏黎春失态,脸上写满担忧,想开口相劝却又无从说起,斟酌了片刻,轻声对程子玉说道:“娘娘想必是累了,奴这便去请结香姑娘来服侍娘娘就寝,程大学士还是先回吧。”

    “那臣先告退了,娘娘保重。”程子玉看向魏黎春,魏黎春犹自在笑,笑的同时却不忘摆摆手,准了他的请求。

    见此情景,他揪着的心顿时放松不少。其实本就无须担忧,她是摄政监国的皇贵妃娘娘,嬉笑怒骂收放自如,很难让人将其看透,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22章做了修改,请大家返回去看最后一段,这样就不会觉得女主圣母了。】

    为了治愈偶的拖延症,责编一天敲偶3次催更,于是偶变成了勤劳的小蜜蜂,恢复了日更,连偶最爱的剑3都afk了。

    下一章开始入v了,编辑说会继续每天敲偶3次,偶只能继续勤劳下去,所以大家放心的继续跟下去吧。

    ☆、第24章 冰释

    林朝之到底是个明白人,魏思齐的酒席方摆完,他就遣官媒上门说亲,魏家自然应下,两边极很快便过了合了八字过了小定,并将婚礼定在了明年的三月初八。

    如此一来,林家与魏家算是彻底站到了一条船上,外戚权势前所未有的壮大,诸位大臣意识到倘若再不旗帜鲜明的站好队伍,只怕要成为被清洗的对象,于是纷纷打起联姻的主意,哥儿们自是不必说,几位待字闺中的姑娘也顿时身价倍涨,魏家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魏黎春手捧一杯普洱,言笑晏晏的听自家二哥眉飞色舞的谈论着,恍如回到了小时候,每每他偷跑出去玩耍,回来后便会同她讲述高墙外的种种趣事,以及带回各种好玩的物什与她解闷,心下不由有些懊悔,早知他如此在意,应一早就出面将其办好,不至于让他耿耿于怀这么些年。

    “前几日大嫂递过牌子,想必是来与我商议几位侄子侄女的婚事,原是该帮着拿些主意的,只是太子正病着,朝堂的事儿又多,我实在挪不开身,横竖她是个妥帖的,我也无甚不放心,便叫人传信,让她自个掂量着办了。”她抿了口茶,笑问道:“纤珞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若是缺了少了什么,只管与我说,二哥就只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千万别委屈了。”

    “你二哥虽浪荡不羁,可也不是那等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纤珞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你随意赏赐些许物什与她添妆便好,其他的毋需操心。”魏思齐得意一笑,见魏黎春点头,又收敛了神色,站起身来,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认真的说道:“纤珞年幼丧母,若不是你这个姑姑怜惜,哪里能说的上这样的好亲事,虽说自家兄妹无须客气,但这个礼你无论如何也得受着。”

    感情这是当自己是媒人来行谢恩礼,她也就没有矫情,安静的坐着接受了,待他归座后,问道:“二嫂迁入祖坟,并上了家谱,母亲已决定不再逼你续娶,二哥不必再为了唱反调而日日流连青楼,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魏思齐闻言高深莫测的笑道:“打算是有,只是你未必同意。即便你同意,母亲知道了只怕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魏黎春连忙摆手道:“母亲虽然上了年纪,但挥舞起龙头拐杖来,可颇有祖父的风范,我劝你还是打消不应有的念头罢,否则累的我与你一同挨罚,我可不饶你。”

    “打小咱们两兄妹性子就很是相像,但凡决定了什么,便是撞个头破血流也决不放弃,你又何必多劝?”魏思齐往椅背上一靠,抿唇笑道:“若兰有了名分,纤珞也得了好归宿,母亲有你照拂又有大哥大嫂侍奉在前,我再无任何牵挂,待三月初八一过,便启程去漠北,年后官员考绩时,若有那边的缺放出来,你可要替我留着。”

    “漠北?”魏黎春惊的一下站起来。

    魏思齐抬手将她按回去,一脸向往的说道:“当年若兰与父亲走镖到漠北,而我是四处游学的士子,我们于草原之上相识相知,留下了无数的美好回忆,她曾经笑言若有一天故去,灵魂必定回到那里,盘旋于明月清风间,观蓝天白云,听鸟语花香,还有那牧童的短笛,便是来世有再多荣华富贵,亦不愿投胎转世。她已在那里等待太久,如今尘埃落定,我总算能永远的陪着她了。”

    魏黎春张了张嘴,嗫嚅半天又将全部话语吞了回去,眼前一会闪过程子玉的脸,一会又闪过岳临柟的脸,她单手扶额,恨声道:“一个如此,两个如此,本宫何等荣幸,身边竟全是这等痴情种子,倒显得本宫寡淡凉薄了。”

    见她连称呼都变了,想是动了气,魏思齐一挑眉,凶巴巴的说道:“谁敢说娘娘寡淡凉薄,我让他见不到明儿的太阳。”

    “好端端的世家爷们,说出的话一股子匪气,回头叫大哥听见了,仔细说你丢魏家的脸,请出家法来伺候。”魏黎春斜睨他一眼,深吸口气,无奈摇头道:“罢了,你既决议如此,我也就不劝了,只是你这一走,往后咱们兄妹再见便难了,你得空便进宫与我说说话罢。”

    见妹妹双眼发红,若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必定会将其惹哭,于是玩世不恭的笑道:“离三月初八还有小半年呢,我若是天天来,只怕你要不耐烦了。”

    魏黎春抽了抽鼻子,哼笑道:“那是自然,本宫要忙的事儿多如牛毛,哪里有空陪你侃大山,你自去青楼找你的莺莺燕燕去罢,等到了漠北,有你忙的。”

    魏思齐惊恐道:“浓浓的一股阴谋诡计味道在空中弥漫,难不成才这么会子工夫,你就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被点破,魏黎春丝毫不觉羞怯,慢条斯理的啜饮了口茶,眯眼笑道:“驻守雁门关的冯将军是娴妃的姐夫,宁王已将方家拉上贼船,冯青灵这里自然也要算计到,我不可不防……二哥英明神武智勇双全,守将之职定能担的起。”

    冯青灵此人魏思齐识得,颇为忠厚老实,驻守边关十数年,兢兢业业,堪称典范,若为了宁王这么个浪荡王爷丢掉性命,着实有些可惜,忙追问道:“你要办了冯青灵?”

    她抿唇笑道:“冯将军劳苦功高,我岂能卸磨杀驴,不过是想让他早日卸甲归田安享晚年罢了。”

    老骥伏枥还志在千里呢,方三十出头便卸甲归田……魏思齐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抱拳道:“娘娘英明。”

    “爱卿免礼。”魏黎春抬了抬手,多年未与二哥促膝相谈,所幸仍是这般欢乐,眼角眉梢都挂满笑意,魏思齐见状由衷的说道:“年初听闻你开始吃斋念佛,让我着实揪心了些日子,如今见你如此,倒与小时候一般无二,也便放下心来。你是个有主意的,朝堂之事我也不多说,只是不管你如何行事,不可委屈了自己,没事多笑笑,莫要整日板着一张脸,别人瞧了害怕,自己也开心。”

    “我哪有整日板着一张脸?二哥唠叨起人来就没个停歇,越来越有母亲的风范了。” 魏黎春眼眶里的湿意泛滥,嘴巴却得理不饶人的撅着。

    魏思齐起身,抱拳笑道:“娘娘既这般嫌弃臣,那臣就告退了,您自去找那不唠叨的人儿去吧,臣瞧着望月小筑那位细皮嫩肉的很是不错,很是符合娘娘的口味。”

    不待魏黎春怒火喷发出来,他便一个闪身出了正殿,转身没了人影。

    *

    秋弥那日突降暴雨,将一干纵马捕猎之人淋了个彻底,太子后宫之后发起风寒,当夜便烧的不省人事,请太医看诊开药,拿冰块冻敷额头,如此这般折腾,魏黎春三天三夜夜未合眼,又是担忧又是着急,第四日早朝时浑身发虚的打颤,好在有惊无险,太子总算挺了过来。

    送走魏思齐后,她开始批阅奏折,然而到底记挂着太子,有些心绪不宁,用过午膳后,便坐着辇架到了东宫。

    东宫寝殿内,太子岳榕瑄拥被靠在床头,兰泽坐在榻边,手里端着碗清粥,神情温柔的劝说着,岳榕瑄显然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傲娇的别开头,躲过他递到嘴边的汤匙。

    魏黎春搭着紫菀的手走进去,嘴里调笑道:“哟,太子殿下正闹脾气呢?本宫来的可真不巧。”

    “娘娘吉祥。”兰泽忙放下粥碗,跪地磕头行礼,待得了准许起身后,忙为魏黎春端了张太师椅到床前。

    一场大病,倒让岳榕瑄与魏黎春关系亲密了许多,其实天下间母子哪有隔夜仇,岳临柟弃江山社稷于不顾,使得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像从前那般万事皆由着他的性子,所以他得了兰泽后,既害怕被苛责,又担忧兰泽受迫害,只得如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卫,后来见到母妃不但不反对,还待兰泽极好,自己生病亦是彻夜守护,欣喜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让刺竖起来?

    岳榕瑄哼道:“孤要喝皮蛋瘦肉粥,他却拿白粥来敷衍。”

    兰泽搓了搓手,讪笑道:“奴唱戏在行,厨艺却是半点不通,能做出白粥来,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您就将就着用点吧?”

    岳榕瑄坚持道:“不管,孤就要喝皮蛋瘦肉粥,你快去给孤做。”

    “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任性。”魏黎春在他脑门上戳了一指甲,朝后摆了摆手,紫菀别端着个托盘走上前来,岳榕瑄探头一看,竟是一罐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蠢蠢欲动,喜的他拍手道:“知我者,母妃也!啊,真香,快给孤盛一碗来。”

    兰泽从紫菀手里接过托盘,放到床头小几上,取了一只碗出来,盛了大半碗出来,递与岳榕瑄,岳榕瑄用汤匙盛了一勺塞到嘴里,巴咂着嘴细品了一番,叹气道:“母妃熬的粥,并非这个味道,想不到母妃竟拿御膳房来敷衍儿臣,着实让儿臣伤心。”

    魏黎春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咬牙切齿道:“本宫有无数奏折要批,有无数朝臣要召见,哪里有空给你熬粥?说起来这还是拜你所赐,若你能摄政监国执掌朝政,本宫便是一日三餐给你熬粥,又有何妨?”

    “儿臣错了,母妃您千万别跟儿臣一般见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岳榕瑄闻言忙不迭的告饶,魏黎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出息……”

    岳榕瑄往前凑了凑,贼笑道:“儿臣没出息,母妃可要加把劲,早日生个有出息的皇弟出来。”

    “你这泼猴,竟敢打趣起母妃来,看本宫不剥了你的皮!”魏黎春被说的耳根泛红,摁住他便是一顿捶,直到他哀嚎着喊救命,这才放弃。

    兰泽在旁笑眯眯的看着,见闹腾起来,忙不迭的将餐具收走,以免烫伤,待两人气喘吁吁的坐下,他才又将粥碗递过去,岳榕瑄却不接,撒泼要他喂,这事之前没少做,只是当着魏黎春的面,着实有些难为情。

    魏黎春见状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道:“本宫还有些许奏折未批,就先回宫了,瑄儿大病初愈,不易进食过多,一碗足矣,也莫要忘了服药。”

    “是,奴会照顾好殿下的,娘娘请放心。”兰泽忙起身相送,岳榕瑄在背后大声道:“儿臣恭送母妃。”

    ☆、第25章 喜脉

    魏黎春得闲了便往望月小筑去,忙碌时则是岳临柟来长春宫,两厢话语虽不多,床第间却是极为和谐,时常一次结束仍意犹未尽,再次颠鸾倒凤,倒比新婚燕尔的夫妻还要沉迷。

    横竖是为子孙计,况且诚如陌尘所言,自己对此十分享受,魏黎春已逐渐习惯,心态放的很是平和,只是皇上重新在后宫内走动,其他妃嫔却是怎样都无法淡定,为了制造偶遇的机会,纷纷来长春宫晨昏定省。

    十月初五立冬,民间有吃饺子的传统,黄婵是个爱热闹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几日便列了单子出来,今个一早御膳房的管事公公便带人将食材送了过来,用过午膳后,阖宫上下开始齐心协力的包饺子,兰泽拉着太子也来凑热闹。

    小厨房里不时传来嬉笑声,太子清悦的声音尤为清晰,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若是换作从前,她必定上前大加指责,现在却欣慰的弯起了眉毛,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说,仁义道德礼仪廉耻都是浮云,至亲之人能快乐无忧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为此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折腾了大半天,直到魏黎春面不改色的吃完他俩亲手所包的饺子后,太子与兰泽这才兴高采烈的回东宫去。

    魏黎春换了常服,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抱着本归元先生的话本子,朱瑾给她端了杯消食的清茶,笑着夸赞道:“君子远庖厨,太子爷却是不顾忌,学手艺也是极快,虽是初次下手,包出的饺子倒是有模有样,出锅后也没有破掉几个,真真让奴婢大开眼界。”

    “太子自小便聪慧异常,但凡有兴趣的,就没有哪个学不会的。”魏黎春抿唇轻笑,掀开碗盖啜饮了口茶,正想与朱瑾唠叨些太子小时候的趣事,便听到外厢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娴妃娘娘驾到!齐妃娘娘驾到!静嫔娘娘驾到!”

    魏黎春将话本子与茶碗递给身后的宫女,搭着朱瑾的手来到外厢贵妃榻上坐下,众人忙福身行礼,她抬手示意起身,又叫人看座斟茶,这才笑道:“正无趣着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四人凑作堆,正好打马吊。”

    齐妃笑道:“说起来,倒真是许久没有与娘娘打过马吊了,还真有些怀念。”

    齐妃年纪与魏黎春相仿,都是岳临柟还是皇子时便在身边侍候的,出身名门世家,性情恬淡温和,她所出的皇子才是正经的皇长子,比岳榕瑄都要大上两岁,只是半路夭折,没能存活下来,小金后入宫前,岳临柟对她倒是极为不错,一个月里总有七八天会歇在她那里,饶是如此,也没能再怀上龙种。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魏黎春打马吊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闻言她笑斥道:“姐姐怀念的只怕不是妹妹这个人,而是妹妹兜里的银钱吧?”

    静嫔的巴掌大的脸皱成个包子,担忧的说道:“嫔妾做姑娘时打马吊便不济事,入宫后也不曾有机会与人切磋过,待会输的若是嫔妾,还请几位娘娘们手下留情,给嫔妾留点脂粉钱。”

    她是三年前才入宫的,彼时小金后正得宠,连侍寝的机会都不曾有,大好的年华这般蹉跎,魏黎春都替她觉得可惜,好在她乃武将之后,性子极为洒脱,从不自怨自艾,与诸位嫔妃相处也极为愉快。

    娴妃被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逗乐了,笑斥道:“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能输你几个钱?”

    “有姐姐在,轮不到你输钱,只管放心便是。”魏黎春也跟着笑起来,打量了几眼静嫔身上的桃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夸赞道:“入冬前尚衣局送了花样子来,如此鲜亮的云锦缎,姐姐琢磨着阖宫上下也就你能衬的起,今日一见,果真人比花娇,很是不错看。”

    齐妃笑着点头道:“静嫔妹妹这身衣裳的确好看的紧,可惜岁月不饶人,咱们这些老太婆只有瞧瞧的份了。”

    静嫔忙道:“娘娘姿容靓丽,青春永驻,万不可妄自菲薄。”

    “娘娘,都准备好了。”一干人等正互相吹捧着,朱瑾上前来禀报,魏黎春起身,坐到八仙桌前,其他三人也在宫女的搀扶下入座。

    十几把下来,齐妃大赢,娴妃小赢,静嫔不输不赢,输家一如既往的由魏黎春稳坐,她一边从钱袋里往外掏银子,一边笑着叹气道:“瞧瞧,光长年纪,不长技术,真是愁煞人……”

    话未说完,便见宫女太监们稀里哗啦跪了一地,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皇上万岁万万岁。”

    “爱妃平身。”岳临柟点点头,瞥了眼八仙桌上摆放的马吊牌,又道:“你们继续,不必理会朕。”说完迈着长腿,兀自进了内室。

    打扮的花枝招展,本是为了邀宠,对方却如此冷淡,正眼都不肯瞧一眼,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再打起牌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以致于魏黎春在牌面极其糟糕的情形下竟然赢了,且一赢再赢,一发不可收拾下去。

    胜之不武,毫无乐趣可言,魏黎春的好兴致消失殆尽,她适时的掩唇打了个呵欠,齐妃见状忙道:“夜深了,横竖脂粉钱也赢了不少,今个就到这里罢。”

    静嫔放下手里的牌,笑道:“娘娘早些安置,嫔妾改日再来叨扰。”

    娴妃倒是没有多言,只是朝内室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并且在魏黎春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即拿丝帕捂着嘴,笑眯眯的跟在齐妃与静嫔身后离开了。

    *

    沐浴完毕,魏黎春这才进了内室,见岳临柟端坐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正悠闲的练着大字。屋内烧了火炕,又有地龙,热意四处弥漫,将他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熏的微红,琉璃宫灯照射下,别有一番韵味。

    她趴伏到椅背上,在他耳边轻笑低语道: “外边各色美人望穿秋水,您却在这里修身养性,也着实不解风情了些。”

    岳临柟手中不停,淡淡道:“朕若是解了风情,还让其他人怀上了龙胎,到时只怕急的就是皇贵妃娘娘了。”

    魏黎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皇上只管去解您的风情,整个太医院都听臣妾的号令,龙胎这种事儿,断然不会发生。”

    “朕已不问政事,给不了她们的家族荣华富贵,她们所求的不过是想要个皇子,将来好有所倚靠,爱妃又断然不会允许,朕何必给予希望?”意料之中的答案,岳临柟并无任何惊奇,由着她在自己脖颈上作恶。

    一片寂静之中,唇/瓣与肌肤触碰之声,香燕而又旖妮,岳临柟手中毛笔一个轻颤,诵写半晌的《兰亭序》便毁于一旦,他微微闭了下眼,反手一抓将她搂进怀里,期身将那祸首含住,狠狠揉躏了一番。

    “皇上……”红/唇微肿,双颊泛粉,眸中波光盈盈,又是如此惑人的呢南,数次尝过消魂滋味的岳临柟如何忍得住,随手一挥,扫落满桌的物什,将魏黎春往桌上一放,便伸手去扯她亵裤的腰带。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通报声响起:“启禀娘娘,太医院许太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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