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你努力忍耐的样子真可爱。”歇洛克靠在他耳边,约翰用手肘狠狠捅了歇洛克一下。 “别bī我把你那张嘴割下来,你这混蛋。”约翰低声说,换来的是歇洛克肆无忌惮地笑。歇洛克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最终闭嘴了。 雷斯垂德尽量无视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可是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他不在家?”雷斯垂德皱起眉毛,真够倒霉的。 “不,里面有人。”歇洛克说。 “见鬼的。”雷斯垂德敲得更响,“警察!我们知道有人在!” 屋子里依然沉寂了一会儿,但是不久,终于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终于开门了,可他只是拉开点门缝,露出半个脸,他穿着高领的外套,一直挡住耳朵,红栗色发丝下面,深蓝色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来人。 “gān嘛?”他的声音又粗又哑。 “珀西.布莱星顿?” “是我。gān嘛?” “我们来跟你了解点事。”雷斯垂德不耐烦地说着,一边把门拉开,这时才看到布莱星顿的整个脸。 “我正要出去。”他说着往衣领里缩了缩。 “维克托.哈里森的事儿,他死了。” “我不认识他。” “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 “好吧,你们都快进来吧!快点!” 雷斯垂德的话还没讲完,这个人的态度突然大转弯,让所有人的都措手不及。 “快进来吧!我一会儿就要出去了,快点!”布莱星顿几乎是把他们赶着进门。 歇洛克回头看向对街,街对面的公寓依然平静地立在那儿,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女人双手缩在衣兜里走过,还瞥了一眼路边一个穿着短裙丝袜的女郎。隔壁的邻居,歇洛克勾起嘴角。 布莱星顿让他们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对面,窗帘紧闭,让整个客厅非常昏暗。 “你们gān嘛?”主人双手抱着臂,朝雷斯垂德发问。 雷斯垂德翻了个白眼。 “维克托.哈里森今天早晨发现死在家里,被一枪爆了头。我们来问你几个问题。” “我不认识他。” “我们调查过了,你和他认识。” “好吧,那我认识,不过也是多年前了。对了,你们是警察?” 雷斯垂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带出了手帕的一角。光线yīn暗,布莱星顿把脸凑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直到雷斯垂德的手臂已经举酸了。 “哦,的确是。” 歇洛克眯起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转。约翰一直看着他。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在做什么?”雷斯垂德一本正经地翻开笔记本。 “我在家,看看电视,然后睡觉。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和那个死掉的家伙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一年,或者两年前。”布莱星顿一边说话一边不时地看歇洛克转来转去。 歇洛克撩起窗帘的一角,街上的人来往如常。 “你要明白现在的形势。”歇洛克放下窗帘转过来倚在窗台边,“现在死了三个人,罗伯特.斯特戴尔,马克.柯里尔和维克托.哈里森,如果你不合作,你会是第四个人。” 布莱星顿咽了一口口水,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他的脸色,如果他还有脸色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几个人三年前从意大利回来,每个人带回一件艺术品,而现在你们都因为这件艺术品遭遇杀身的危险。斯特戴尔的是一个吊坠,现在在我手里,你手里应该也有一件,你心里很清楚是什么。” “你——你要gān嘛?” “你是珠宝推销商?” “是。”布莱星顿在沙发里挪了一下。 “那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发现那些艺术品里的秘密。” “秘密?可是连我——” “你没发现因为你是蠢货。”歇洛克面无表情地说。 布莱星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然后又抿上了。 “当然,我也不介意过几天来给你收尸。”歇洛克扬了扬眉毛。 坐在沙发对面的人不停地拉着衣角,沉默了几秒钟。 “你什么时候带来,我一定全力协助。”最后他抬起头迎上歇洛克冷漠的眼睛。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歇洛克扬起眉角,示意了一下摆在沙发边上的电话。 布莱星顿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然后他迅速地把家门关上,还锁起来了。 “可怜人。”约翰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我们回家,约翰。”歇洛克双手拉起衣领,显得他的脖子更纤长。 “等等,等等,”雷斯垂德抓着头发,“你刚才说吊坠?什么吊坠?布朗小姐丢失的那个?怎么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