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地狱,号极无间,又有地狱,名大阿鼻。复有地狱,名曰四角;复有地狱,名曰飞刀;复有地狱,名曰火箭;复有地狱,名曰夹山;复有地狱,名曰通枪;复有地狱,名曰铁车;复有地狱,名曰铁床;复有地狱,名曰铁牛;复有地狱,名曰铁衣;复有地狱,名曰千刃;复有地狱,名曰铁驴;复有地狱,名曰烊铜;复有地狱,名曰抱柱;复有地狱,名曰流火;复有地狱,名曰耕舌;复有地狱,名曰剉首;复有地狱,名曰烧脚;复有地狱,名曰啖眼;复有地狱,名曰铁丸;复有地狱,名曰诤论;复有地狱,名曰铁呋;复有地狱,名曰多嗔。 ——地藏菩萨本愿经 呃……疼,好疼!后脑勺连着脖子像被刀劈火灼一样疼。 呃……麻,好麻!左半边身子好像有千虫万蚁在啃噬。 这是怎么回事?是麻药过了吗?我想起殷主任的话,要不叫护士打止疼药?此时,正是是半夜,冰冰就在我旁边的床,睡的很沉,她太累了。但我知道,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她立刻会醒来…… 不能惊动她,让她好好休息。怎么办?忍着!我试了试转动脖子,很僵硬,但能微微转动,酸痛得到了缓解。接着,我试了试左手,手指能微微抽动,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左腿,一点也动不了。 我尝试着翻个身,事比登天。左半边身子已经由麻转为疼,非常疼!那种疼,我以前从来没体会过!感觉连盖的被子都压得我疼痛难忍,我用唯一能用的右手拉开被子,被子一点点的在我的身体上摩擦,划过的左半边身子,如同刀割一般。 我把被子咬在嘴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被子终于被我拉开。我已满头大汗。 可疼痛并未减轻。呼~原来还有衣服,病号服。我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敏感?连穿衣服都疼痛无比,好像痛感被放大了一百倍。我知道,对于一个半身不遂卧病在床的病人来说,是无法完成脱衣服这个动作的。只能忍,等天亮。 我不想靠杜冷丁,也不想惊动冰冰。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的肚子好胀——是,我有了便意。我已经好几天没大便了……其实白天我已经有了便意,只是碍于人多我没好意思开口。我不知道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是TM怎么拉屎的! 所以,当医生,护士,父母,冰冰问我的时候,我都是摇头否定。我想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自己去,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但此时,也挡不住自然的规律。 “靠,我不会拉床上吧!”我心里想。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轻微的手机闹钟,那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见。但冰冰还是醒来了…… 住院处的人通常起的很早,因为每天六点护士要采血,所以大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五点多就起来了。我也因此推断出了大概时间。 冰冰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准备洗漱。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冰冰……” “恩格,这么早就醒了?你再睡会儿,还早。”冰冰轻声说。 “睡不着了,我,我想大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一刻,我真想一死了之。 冰冰却很惊喜:“啊?你终于想大便了,医生说想大便是好事,吃喝拉撒都正常了就是快好了。”说着,从床下拿出一个便盆——这是在我住院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我要用这个。 但首要的问题是,要把这该死的便盆塞到我屁股底下! “我去找人?”冰冰犹豫的说。 “别!不要麻烦人家。你先把窗户打开换换空气。”我想保留最后的尊严。 冰冰心领神会,想过来扶我。 “啊,疼!”冰冰刚接触到我的左臂,我就疼的直吸冷气。 “啊?怎么了?”冰冰一时不知所措。 “没事,可能是麻药过了。先别管那个,你扶我另一边。” 冰冰托着我的腰,我努力的把屁股往上抬,就这样,我们尝试了好几次,那该死的便盆终于塞到我屁股下面! 只是完成了这些,我浑身的力气就被用光了。我缓了好一会……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呵呵……太天真了。 我的腹部肌肉不争气的使不上一丝力气,但括约肌却倔强的像个斗士,紧守城门! 冰冰见状默默的拿出一瓶开塞露:“护士说,你可能用的上,再不行,就……” 我闭上双眼,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流下来。但我闭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抽泣。 冰冰端走了便盆去冲洗……我才多大,就让人端屎端尿了?难道我的下半辈子就这样了?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有冰冰,还有硕硕,还有年迈的父母。我不能拖累他们!我要照顾他们!保护他们!…… “冰冰,把床摇起来,我想坐一会。”我说。 “啊?能行吗?”冰冰担心的问。 “没问题,我躺的太累了!” 没过一会,咱俩老爷子老太太也来了,看我能坐起来,又惊又喜。咱家老爷子激动的说:“哎呦!能坐起来了!今天能坐起来了,明天就能下地走!”说着就过来拍我的肩膀。 我疼的直吸冷气,差点昏了过去。咱家老太赶紧问:“怎么了儿子?”回头怒斥咱家老爷子:“老刘,你能不能轻点?这么大人了没轻没重!” 咱家老爷子顿时不知所措,直念叨:“我,我也没使劲儿啊……” 我马上说:“不关爸的事儿,不知怎么的,左半边身子昨晚就开始疼。” 咱家老太太赶紧问:“怎么个疼?疼的厉害不?”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皮疼,就像,在剥皮。” 老太太赶紧说:“是不是麻药过了?要不找护士打个止疼针。” 冰冰还是比较冷静,她觉得我这种情况不一般,就说:“妈,先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