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饿了的时候会想给她带好吃的的他,渴了的时候会想陪她喝酒的他,就算是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也会想起始终相互陪伴着的他。 景弈渊面上虽是不显,心头却紧缩成一团,密密麻麻地传来刺痛感,搂在她后背的手不自觉揽紧。 既然舍不得他,那她为何要一声不吭地走掉,为何要问莲羽羽关于凌赋白的事,为何这么多天来,从来没有过问他一声。 还不知自家的师弟心底正闹着别扭,碧铃无辜地歪歪头,目露疑问:“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呗。”还不待景弈渊说些什么,看得眼底冒火的赤冷哼一声,露出讥诮的笑容。 碧铃侧过脸去,顺势脱离了景弈渊的怀抱,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失落,扯着景弈渊的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你乱说。” 如今有景弈渊在,她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一改往日的缩头乌龟风范。 赤闻言,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果真噤口不再说话,只不过面色阴暗,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碧铃本是无心的随口一句,如今见他生气起来,反倒讷讷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抿唇不言。 正在三人僵持之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之传来凌赋白如淙淙流水般的柔和声线:“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他一迈进来, 原本就狭小的房间,瞬间逼仄了不少,碧铃缩了缩脖子, 莫名觉得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不少, 噤声不敢言。 倒是凌赋白先看见了她身旁身着自家门派服饰的景弈渊,不知少年为何眸中带有不易察觉的敌意, 率先开口:“这位是?” 他方一出关便来了浔汨村,自然不认识眼前冰冷的少年, 也不会知道二人被万星门众女弟子私底下称作长齐霜雪。 从头冷到脚的景弈渊是霜, 看起来礼貌而疏离的凌赋白是雪。 “景弈渊。”回复他的只有淡淡三个字, 站在碧铃身边的人依旧敛着眉眼,连正眼也不愿意给他。 这下凌赋白感受到的敌意更加强烈了,又见碧铃葱根般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袖, 唇角不自觉抿紧:“师弟无故而来,可是受了什么嘱托?” 对啊,碧铃这才想起,按照门规, 弟子不得无故私自出山,以致于她下山给二长老打酒,向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于是也抬头朝他看去。 “没有。”景弈渊这才正眼看向他,清俊的眉眼因为迢迢而来,染上几分长风的凌厉,面如玉质般白净, 将一袭白衣都压了下去,“只不过想来,自然就来了。” 本以为景弈渊前来是有什么任务,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一旁的碧铃惊奇地张开唇瓣,目光无辜而又迷茫,无措地眨了眨眼,松开揪着他衣袖的手,下意识紧张得想咬指头,又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只好生生憋住了。 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凌赋白宛如墨画的眉头微蹙:“师弟可知,按照门训,弟子不得随意出山。” “知道。”即使面对入门多年的大师兄,景弈渊的气势也半分不输,“那又如何。” 碧铃就算再傻,也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虽不懂二人为何突然就杠上了,忙不迭出来打圆场:“师弟远道而来,想必定然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再与大师兄叙旧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桌边走去,准备给景弈渊倒茶。 又拼命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赤使眼色,想让他帮帮忙。 只可惜某人唯恐天下不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久闻万星门门风端正,上下相敬,没想到今日一见,似乎并非传闻所言啊。”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碧铃手中滚烫的茶水一倾斜,尽数泼到了手腕处和地上,她也随着腕间传来的痛感,牙缝间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突然神情端正起来的赤。 “没事吧?”凌赋白急忙上前。 却终究都不如景弈渊手疾眼快,急忙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语气微急:“怎么这么不小心?” 边说着,还不忘捧住她柔弱无骨的手翻来覆去地查看,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指尖运转灵力,以致于整只手都是冷的后,垂首用大手包裹住她的细腕,替她轻敷着。 从碧铃的角度,便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时浅淡的眉眼,晦明莫辨的眼神被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般覆盖住,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再往下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她不由得恍了恍神。 “咚”地一声,屋内的门被用力合上,碧铃惊得浑身一哆嗦,朝那方向看去,原来是赤不知为何突然摔门而去,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凌赋白也不知什么原因冷着个脸:“既然无事,我先出去了。” “好。”碧铃出于礼节应了一声,依旧是满头雾水,也不懂向来白衣翩翩的师兄,为何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如今屋内只剩他们二人,碧铃唇角一抿,明明没有痛觉了,也任由景弈渊握着不肯松手,眉眼弯弯,鬼鬼祟祟道:“师弟~” “何事?”纵然见二人吃瘪,景弈渊心情不觉明朗,又想起她的不告而别,还是半冷着脸。 “你饿不饿?”碧铃眸中满是雀跃,眼底似乎有星光闪闪。 他入了万星门之后便修习了辟谷之术,如何会饿,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却装作没事人一般平淡:“不饿。” 碧铃好不委屈地瘪瘪嘴,眼皮耷拉下来,甚是可怜,再次软声道:“师弟~” 她这般乖巧灵动,景弈渊心中柔成一片,却依旧抿着唇不肯松口。 碧铃耐不住了,扯着他的衣角,仰起头巴巴看着他:“师弟,好师弟~乖师弟~” 她是在哪里学的这些胡话,景弈渊看似不为所动,宠溺的话却脱口而出:“你想吃什么?” 在他面前即使被拆穿,碧铃也没有半分的不自在,歪着头认真陷入思索:“想吃糖画的人儿,想吃雪团子,还有桃酥饼、荷叶鸡、八宝鸭...” 都是她来时在镇上看到便心动了的东西,只可惜碍于有事在身,只能舍弃。 滔滔不绝,半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强忍住想要捏一捏她唇瓣张合间鼓鼓的腮帮子的欲望,景弈渊别开眼:“那还等什么,若晚了,就什么都吃不上了。” 罢了,无论如何,她的心是向着他的,他就算是再气,也与她无关,而是她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好。”碧铃笑得像只偷着腥儿的小猫,仰头痴想着一会儿还有什么要吃的。 她眉眼极为满足地眯了起来,眼角微翘,泛着淡淡的桃色,叫景弈渊的心不觉又漏了一拍,眸□□渐变深,好半天才艰难开口:“走吧。” 却又突然脚步一顿,侧过头来:“这么多天,难道你都没有吃过什么?” “没有。”碧铃垂头丧气,想起这些时日在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