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扯出来了几根头发说道:“朱强的死亡,八成是头发堵住呼吸道所导致的,但这头发可不一定就是长出来的。11kanshu.com” 说着,我指了指头发的两端:“小沫,我们现在不妨做个假设,假设这头发是能够生长的,那么为什么在这些头发上我们看不到发根呢?” “是啊,如果生长的话,应该有发根才对啊?”苏沫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没有直接给出她答案,而是继续说道:“你看,这一端是参差不齐并且带有分叉的,所以可以肯定这就是发梢,可是你再看一端呢?” “是整齐的!”苏沫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错!” 我沉吟了一下:“通常来说,无论人对头发做多么精细的呵护,都没有可能完全杜绝出现分叉的出现,这也是我们将这一端认定是发梢的凭证。” “这一端是发梢,那也就意味着另外一端是发根,可既然是发根,那就应该有毛囊的存在才对,然而事实上并没有,所以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被剪断的!”苏沫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相当的笃定。 “聪明!” 我朝着他竖了竖大拇指:“一根头发没有毛囊,或许是刚刚我拉扯断了,但是这些都没有,而且断的都很整齐,那就只能是被人剪断的了。 “你看,是不是这样?”说着,我已经将剩下的头发全给扯了出来,跟我手中的这些一样,头发的一端是有着分叉的,另外一段这是很整齐的断茬。 “这意味着什么呢?”苏沫皱了皱眉头。 “意味着……” 话说道一半儿的时候我顿住了,这不是说我心中没有确切的答案,而是我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不是正确,权衡再三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如果我的推断正确,这些头发是被人塞进来的,而且是在朱强死亡以后。” “死亡以后?”苏沫惊了一下。 “是的,死亡以后!” 我点点头:“之前我曾经说过,在看守所的录像里面,我看到朱强抓着脖子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的尸检报告是徐睿做的,所以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受不了急性心肌梗死带来的痛苦从而发出的呼喊。” “但是刘长河的话给了我提醒,他说更像是喉咙里面卡住了什么东西,也正是凭借他的这句话,我反复观看了几遍录像,随后从朱强死亡的地方提取到了一根头发。也正是这根头发的出现,将我们的视线引到了火葬场。” “正如我们之前假设的一样,如果这些头发真的是生长出来的,那么跟王群的死亡时一样,当用力向外撕扯的时候,一定会带出来血肉才对。” “可你看我手里的头发,可有半点儿皮肉组织?” “没有!”苏沫摇摇头。 “而且头发如果真的是生长着的,那么一定是杂乱无章的,毕竟谁的头发都不可能朝着一个方向生长。但你看我手里面的,全部都是朝着右侧呈现出螺旋状的,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我继续引导着苏沫。 “说明……” 苏沫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说明这是人为的!” “不错!”我点点头。 “可是嫌疑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困惑了起来。 “因为,要毁灭证据!” “你说仔细一点儿!”苏沫似乎没有猜透这里面的关键。 “好!”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根据我在录像中看到的东西,再结合王群的诡异死亡,我们可以相信,他们的死亡的确是因为头发堵住了呼吸道导致的窒息。” “但为什么王群口中的头发是带着他的皮肉组织的,朱强却没有呢?” “为什么?” “因为时间!” 第三十九章 敛尸惊魂 第三十九章 敛尸惊魂 “因为时间?” 苏沫蹙了蹙眉头,沉思了片刻之后,依旧有些费解:“疯子,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下,毕竟我不是法医,没有办法根据尸体做出确切的推断和猜想。” “好!” 我点点头说道:“我想你应该记得,当我们得知王群死亡之后,我们在第一时间抵达了医院,随后我从他的嘴巴里面取出了连带着皮肉组织的头发。” “但是朱强不同,朱强是在死亡了二十四小时以后被我们发现的,所以我才会说,他嘴里的头发上面没有皮肉组织,完全是因为死亡时间过长的原因。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归根结底你是说,无论王群还是朱强,他们嘴里的头发都是人为的,之所以有的黏结着皮肉,有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完全是因为案发时间的长短。” “对,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点点头。 “可这个时间,又意味着什么呢?” 苏沫想不通的这一点,我在心中已经反复推敲过了,所以直接说道:“意味着时间短的话,我们不会发现线索,可时间一长就纸就包不住火了!”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这些头发是没有毛囊存在的,为什么拉扯出来之后没有皮肉组织的黏连!” “如果……” 苏沫将手电照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是说如果这些头发没有如王群嘴里的那样扎根呢,而就是这样团在一起卡在了他的喉咙里面呢?” “嘶……” 这句话,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从某种意义上就能排除人为的了,只是这样可能吗?” 之前的所有假设,都是在我们猜想人为的基础上进行的,可如果真的退一步去想,将朱强口中出现头发归结为灵异事件的话,似乎所有的疑问就都迎刃而解了。 当然,除了一点之外,那就是头发真的能自己动吗? 呼…… 就在我们陷入到沉默的时候,房门那里突然涌入了一阵风,我感受到了这股风,苏沫当然也是感受到了,所以她在受惊的同时,把手电也是照了过去。 可就是这一照,让我后背顿时就冒起了寒气,苏沫抓着我胳膊的手,更是出现了剧烈的颤抖,因为我们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手电光照射的地方,距离我们有三四米的距离,那里的地面上有着一片黑漆漆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铺在地上的头发。 头发,一直都是这起案件关键性的东西,无论是马向阳,还是王群,亦或是我们身侧的朱强,死亡都跟头发有着脱不掉的干系,所以乍然看到门外也出现了头发,我们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头发,还不足以将我们吓成这个样子,关键在于这些头发并不是静止铺落在地上的,而是在游动着的,就像是一条条蛇一样。 我没有眼花,更没有形容错误,那些头发就是游动的。 “疯子,我怕……” 苏沫可是刑侦一队的大队长,而且各种案子都是冲在一线的,我跟她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就没有听到她说过一个怕字,可是现在她怕了。 最初,她的手是死死掐着我的胳膊的,但是到了现在,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我身上了,如果不是我手中还拿着头发,怕是早已经钻到我的怀里面了。 她怕了,我何尝不是? 如此诡异的场景,如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我想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还能继续保持着冷静和淡定,而且还有两点尤为关键。 第一,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 第二,现在的地点是火葬场的敛尸房! “小沫,你不要怕,有我呢,头发应该是风吹的!” 这个时候就算我已经尿了裤子,也得硬生生的撑着才行,所以我狠狠吞下了两口唾沫,随后绞尽脑汁想着用科学的因素来解释眼前诡异的一幕。 “不,不是风!” 苏沫使劲儿甩着头,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骇然说道:“疯子你看,如果是风的话,吹到墙边就应该停住了才对,可是你看那些头发,顺着墙壁爬上去了……” 我刚才在安抚着苏沫,所以目光暂时从那些头发上面挪开了,而当我听到她这句话再看过去的时候,身体顿时就颤了一下,连腿都是有了一些发软。 苏沫说的没错,当那些头发到了墙根之后,并没有停止游动,而是向着上面爬了去,那种景象就像是墙壁是空的,里面蹲着一个散开头发的女人,正在缓缓的站起来一样。 “疯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到了现在,苏沫的情绪已经是有些崩溃了。 “好!” 通过在火葬场围墙外面的那些对话,我可以肯定苏沫在成长的过程中,曾经遭遇过某种可怕的事情,所以我能理解她突然展现出的脆弱。 当然,我自己也被吓坏了! 之前,我虽然经历了不止一件诡异的事情,可我都能找到借口来劝说自己,比如我洗澡的时候,可能是出现了幻觉,比如解剖室的小手脚印,可以说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但从我在看守所看到马桶里的手,以及水箱里面冲出来的血一样的东西之后,我的心已经开始了动摇,而此时看到眼前这悚然的一幕后,我几乎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存在了。 不然,怎么解释那些向着墙壁上面游动的头发? “小沫,你把手电给我,我这就带你离开!” 我从苏沫手中拿过手电并不仅仅是为了能更快带着她离开这里,更是因为我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侥幸,我想看看头发之所以游动到墙上面,是不是有着人为的因素存在。 比如,上面拴着绳子之类的…… 可事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当刺目的手电光落照射过去的时候,我所能看到的只有洁白如洗的墙壁,以及不断扭动着向着上面爬去的乌黑长发。 “疯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看到我依旧没有逃离这里的迹象,苏沫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带出来一些哭腔了。 “你等我一下,等我确认一件事情之后,马上带你离开这里!”我之所以执意要来到火葬场,并不仅仅是为了查看朱强喉咙里面的头发,还有一点我必须弄清楚。 那就是,朱强到底是不是个左撇子? “你还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我们都死在这里你才甘心吗?”过往的恐惧,加上现在的可怕一幕,已经将苏沫彻底推向了丧失理智的地步。 苏沫的呼喊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已经是将手伸进了盖在朱强身上的白丈子里面,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摸了几下之后便撤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称性,这一点在人的身上就有着很好的体现,如果将成双的东西做出精确的对比,你会发现无论是双腿还是双手,亦或是眼睛耳朵,其实都是有着细微差别的。 凭借这些细微的差别,我们通产能够窥见到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比如有些人每次走路都会迈出左腿,比如有些人打电话总是用固定的一个耳朵。 又比如,有些人无论做什么都更依靠左手。 两只手使用的频率不同,也就导致手上的茧子是不等量的,所以我才会摸朱强的手,我就是要弄清楚,他在生活之中到底是不是个左撇子。 从而来推定,切割刘云他们头皮的医生,到底是不是他? 事实证明我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因为他的左手上面,有着很容易感触摸到的茧子,尤其是中指第二关节那里显得很厚重,应该是常年握笔形成的。 医生,有两样东西是离不开的,一个是手术刀,第二个就是笔,所以我能确定朱强就是个左撇子,刘云她们的头皮,八成就是他做的切割。 茧子我摸到了,而且我也确定了朱强是个左撇子,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我给忽略掉了一样,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疯子,我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在我愣神的刹那,苏沫带着哭腔的声音将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回过头我看到的是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加上我的余光又瞥见了墙壁上的头发,将我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恐惧又给勾了起来,所以我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了,拉起苏沫就朝着外面跑着:“小沫,有我在,我们现在就出去!” 砰! 敛尸房的门是被苏沫给撬开的,所以不存在锁死的情况,只需要拧一下把手就能打开,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脚就给踹开了。 大门是走不了的,所以只能回到最初翻墙进来的地方,当我们两人异常狼狈的翻过围墙之后,彼此脸上依旧充斥着浓郁的惶恐之色,所以急匆匆的朝着公路的方向奔行着,不敢做丝毫的停留。 当坐到苏沫拦下的货车里面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至于苏沫情况似乎更加的糟糕,不仅目光透着些许呆滞,身体仍旧在不断的颤抖着。 原本,我是想好好安抚一下苏沫的,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涌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四十章 转移方向 第四十章转移方向 这个念头是关于火葬场的,确切的说是关于敛尸房内那恐怖一幕的。 当时,我们在猜想着头发到底能不能够自主生长,随后便是被风声给惊醒了,从而看到地上铺满了头发,并且如同小蛇一样游动到了墙壁的上面。 我们在受理这起凶杀案的最初,就一直有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