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你怎么反来怪我?” 连立质问道:“你这叫做成了?你做成了那小子带着那野男人能闯进咱们家里来?你做成了你能落到这副下场?” 乔氏听这话自家男人并不是怪自己做这事,而是怪自己做不干净惹来了麻烦,她心里略略放松,忙道:“怎么没做成?花金桃只怕都快到县城了!哼,等他们找上门去,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们能怎样?还不只能认了?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还敢嚷嚷开来不成?嚷嚷开来丢脸的也是他们!” 她恨恨道:“就算拼着遭一回罪,除去了那个讨人厌的死丫头,老娘也值了!” 乔氏一边恨恨的骂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一旁椅子坐下。 连立瞪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定定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简追上了连泽,拉着他的手臂道:“我们先回去。” “可是——” “先回去,听我的。”阿简加重了语气,笃定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他们要——,最早也应该是明天了,咱们还有时间。你冷静点,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晚上的路不好走,等花金桃回到家中,应该已经差不多到半夜了,人家贵客想必早就睡觉了。没有个大半夜这时候把人送去的道理! “阿简哥!”连泽呆了一呆,突然向他跪了下来,叩头哭道:“你救救我姐,求求你救救我姐!” 连泽呜呜的哭了起来,双肩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子,压抑低低的哭声小猫般呜咽。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刻,他是真的心慌了、恐惧了,那种深深的茫然无助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 ☆、90.第90章 救人(1) “你快起来!”阿简忙俯身强行将他扶了起来,温言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的!你冷静点,知道吗?这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连泽呆了呆,抬头望着阿简,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真的?”阿简哥说,这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啊! “嗯,”阿简点点头,道:“走,咱们先回去!商量商量!你要相信你姐,她不是轻易就能让人如意算计的人。” “嗯!”连泽心中松快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家中,发现张婶也在,原本还打算要去张婶家说一声省得让他们担心的,倒是省了这一趟了。 “回来了!咦,芳洲呢?”张婶、三姑奶奶和小兄妹俩都站了起来。没有看到连芳洲,几个人都诧异起来。 连泽眼眶一红微微低头,动了动唇没有出声,他生怕自己一出声忍不住又要哭出来。 阿简扫了众人一眼,便道:“遇到点麻烦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她回来的……” 听到“麻烦”、“救”几个字眼,三姑奶奶和张婶的心便是一紧,听阿简说完,两人脸色顿时煞白。 连澈和连芳清听得半懂不懂,但是看到众人的神情也知道是发生了极坏的事情,两人嘴一扁,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天杀的老娼妇!丧尽天良的王八蛋!这种缺德事她也做得出来!”三姑奶奶破口大骂,一边安慰小兄妹俩一边气忿忿道:“我找她算账去!” “三姑奶奶,不能去!”阿简忙道:“这件事在芳洲回来之前一个字都别说出去,也不能过去找麻烦,等芳洲回来,咱们再商量着该怎么办!” “对!阿简说得对!这事儿就该这么办!”张婶也连连点头。 三姑奶奶愣了愣,也就明白了。 这事儿要是这么一闹腾开,连芳洲还有什么名声?退亲那件事,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杨家过分,在心里是同情她的,但是名声要说一点儿损害都没受到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再加上这件事,那可真是—— “成!成!我真是叫那缺德老娘们给气糊涂了!”三姑奶奶忙点头,急道:“这、咱们得赶紧救芳洲啊!这可该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张婶也愁了起来。王记绸缎庄王家在县城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家,上人家家里去找人,别说人家会耍赖不承认,只怕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件事交给我,我现在就进城去!”阿简说道。 三姑奶奶和张婶就相视一眼,说了些“路上小心”的话,张婶忍不住又问道:“那王家的大门只怕不好进,你到了城里,有什么法子没有?” 当然是高来高去的法子!不过阿简没细说,只说道:“我自有主张,你们放心便是!” 半夜进城,得有村里头发的路引,不然城门是不会开的。这件事张婶便和三姑奶奶去办了,说连芳清有点发热,得进城请大夫。张里正没有为难。 阿简的脚程很快,离天亮还差一个多时辰就进了城。 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有早起扫大街的工人了,许多路边卖吃食的小店铺也已经开门,点着油灯,正忙忙碌碌着。 阿简很轻易便打听到了绸缎庄王家的地址。 王家的宅院共有三进,连带着左右跨院和一个小花园,算不得很大,在这县城却也算是难得的了。 阿简略略看了看,便直奔马厩。 一般而言,马夫的住处都会挨着马厩附近,这样方便照料马匹。 阿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但他就是知道,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抓住马夫逼问了王家两口子和花金桃卧室的方向,敲晕了马夫,阿简便趁着夜色靠近上去。 再说花金桃急急忙忙带着连芳洲回到王家,吩咐小幺儿与个粗使婆子将连芳洲弄到自己屋子旁边的厢房中榻上躺着,吩咐小幺儿和婆子好生看着,自己便忙去找王老爷报喜。 王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下,按理说花金桃应该第二天早上再说,可是她心里头实在是太兴奋了,觉得自己立了一大功,而且老爷又宠她,便肆无忌惮起来。 王夫人早就看她不顺眼,可是自家老爷喜欢,她也只好忍着。 王夫人卧室那外间守夜的丫环自然也是不喜花金桃的,见她原本应该明天才回来的不但大半夜回来了,而且还嚣张到跑来夫人床上找老爷,简直太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那丫头气得不轻,不肯通报,言里语外还挤兑花金桃赶她离开,花金桃兴头头的来表功,哪儿肯就这么走?便跟那丫头在门口吵了起来。 两人吵着吵着就把王老爷两口子吵起来了。 “这是干什么!哪有正经人家大半夜吵闹不休的?传了出去成何体统!”王夫人穿着中衣,外边裹着一件出风毛的橘黄色绣花外袍,松松挽着发髻,因刚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两边脸颊上还泛着晕红。见到花金桃十分恼怒,恨恨瞪了她一眼。 王老爷平日里虽然更宠这位年轻貌美、会撒娇撒痴的小妾,但夫人的话也有理,心说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