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寒眼中寒意bī人,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他说:“本宫主让你忆起过往,却不是让你与太子在这共沉沦。右符沉于青弄河,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本宫主说的?” “呃……”谢砚身子微微颤抖,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却都被沈黎寒的气场压住,不敢上前。 门被打开,萧罹从里面走出来。谢砚抬头,无声看向他,看到他一侧的脸还微微红着。 萧罹看着沈黎寒,皱眉说:“孤会命人去找。” 沈黎寒笑了笑,说:“这是他的任务,太子不必插手。” 萧罹冷说:“孤要管,这是孤的事。” 沈黎寒声音也冷了下去,说:“太子殿下,我现在,是以宫主的身份立于此。对您的话,并无遵守的必要。” 谢砚心知赤cháo宫主是个怎样的人,若是萧罹惹恼了他,明面上不会受到伤害,将来也会因得罪他而麻烦不断。他抿了抿唇,打断两人说:“你是谁?” 两人噤声。沈黎寒侧目看他,说:“什么?” 谢砚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宫主问子钦有什么想说的,我想说,你是赤cháo宫主,你是沈黎寒,可第三个身份呢?” 沈黎寒挑了下眉,没讲话。 众人愣在原地,不敢出声。 谢砚壮着胆子bī问:“沈黎寒,你是谁?你到底想gān什么?” 沈家的二公子,如何会成为赤cháo宫主,又是何时学的武? 一直以来,他都在计划着什么。瞒着皇上,瞒着赤cháo的所有人。 沈黎寒微微垂目,重新带上面具。他转过身,淡淡地说:“谢、子、钦。” 这声音很温和,却无端寒到了人骨子里,引起一阵恶寒。 沈黎寒说:“本宫主,没看错人。”他说完这话便走,谢砚追上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萧罹要追上去,屋内却传来明德帝急促的咳嗽声,他立马顿住脚步。屋外人绕过他冲进去,萧罹听到有人喊:“宣太医!” 这种时候,身为太子他应该留在这。 屋内,萧斐喊:“四弟!父皇叫你进来!” 萧罹没动。 萧斐说:“四弟!你快进……父皇!父皇!” 屋外人迟迟没有动静,萧斐看到吐血中的父皇还喃喃着萧罹,踉跄了两步起身,心想就算拉也要将人拉进来。 “四弟!四……” 他刚出门,便看到萧罹抬步,迅疾跟了上去。 宫外已是夜色,沈黎寒回头看了眼,笑说:“谢子钦,你追着本宫主不放,是胆子肥了。” 谢砚身子未全恢复,追他已然是极限,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忽然间,心口处传来钝痛,谢砚顿足扶着边上的墙。 沈黎寒也停了下来,站在远处笑着看他。 谢砚攥紧胸口的衣领,只觉那处闷得难受,追沈黎寒用了太多体力,身上早被汗打湿,却还是有新的汗液留下。 沈黎寒笑而不语。 “呃……”谢砚头昏昏沉沉,他攥着胸口的衣裳,说:“你……下药……” 什么时候? 是宫主跑的时候在沿途洒下,他一路跟过去,这才吸入了不少,引发药性。谢砚身上发软,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 沈黎寒轻轻地笑了下,转身没入夜色中。 谢砚依在墙壁上,身上的难耐让他忍不住大口呼吸。天气这样热,chuī过来的风是凉的。他将自己缩在一起,企图靠自己压下身上的感觉。 可赤cháo的药,从来不是外界能比的。 他意识逐渐模糊,只知道全身都在发热,控制不住地发颤。 ——好热。 他不知这样的热忍了多久,只是在意识的一次又一次的qiáng行清醒后,终于从身边传来了一丝凉意。他出自于本能地,与那道能舒缓他燥热的凉意触碰。 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反应也是这么qiáng烈。 萧罹手下动作忽得一顿。 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样对他。 他像逃避灾难似的,将谢砚从自己身上推开,“子钦!” “呃……”谢砚睁开一条缝,眼神失了部分焦距,他讷讷地看着眼前这个给他带去凉意的人,说:“萧……萧罹……” 萧罹见人意识回过来,将人抱起了回东宫。 一路上,谢砚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谁也不认识。他难耐地与萧罹贴近,发丝和呼出的热气在他脖颈柔柔地擦过。 萧罹被他磨得嗓子微哑,说:“子钦,别乱动。” “呃……”谢砚攥着萧罹衣裳,保持最后的清醒,说:“萧罹,别忍了。” 萧罹怔然,回到东宫,将人放到了chuáng榻上。寝宫内点了灯,照出人身上的红。 谢砚呼吸微促,眼角微微发着红,他说:“灭灯。” 萧罹却并未下去,开始褪两人的衣物,褪到一半,忽然俯下身看着谢砚的眼睛,说:“子钦……你知不知道,看你眼里出来的水,我像置身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