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各取所长的交流。dasuanwang.net 张作霖说话直爽,讲到兴高之处,嘴里脏话不断,拍桌子叫呼,王茂如倒是一项稳如泰山地坐着,只是迷迷糊糊的心中对列强厌恶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扬言若有能力,我必当灭日俄两国。喝得迷迷糊糊的,两人下了桌,喝了碗解酒茶,张作霖又让几个丫鬟给他按摩按摩,说:“我叫了几个人,下午咱们打麻将。” “行啊。”王茂如迷迷糊糊的说道。 当下,张作霖又叫来了两位陪他们打麻将,一位是前参谋长现任的副官处处长马凯,一位老好人张作相,几位打得都是五块大洋的麻将,牌面不小。王茂如不会打奉天麻将,打了一圈,才把奉天麻将全学会,感觉奉天麻将的玩法挺复杂,番也很多。打了三全下来,他输了三百大洋,张作相见状故意给他牌,让他赢点儿,别场面上不好看。 几个人也是一边打牌一边聊天,张作霖问:“秀盛老弟,怎么不见你取正房?” “三条!”王茂如道,“正房夫人位置留着呢,不急,不急。” 张作相笑道:“秀盛贤弟给谁留着?方便给老哥哥们透露一下吗?” 王茂如道:“方便,很方便,给前总理唐绍仪的女儿宝琪,现在陪三方交涉团在恰克图谈判。” “前总理的女儿,高门大户啊。”几人赞叹道,张作霖道:“厉害,厉害,绝对不亏你,地位正好匹配。”张作霖正说着,一个卫兵跑过来气喘呼呼地说道:“报告师长,不好啦,不好啦。” “你他娘的,没看到我跟贵客说话吗?”张作霖气道。 马凯忙问,说:“别急,什么不好了?你先说明白。” “大公子,大公子被日本人给抓起来了。” “什么?”几个人站了起来,张作霖一把抓住卫兵的领子,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小六子怎么被抓了?” 卫兵说:“大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看不惯日本人蛮横,擅闯关东军驻地,被日本人抓了,一同被抓的,还有其他大人家的几位公子。” “我去求他们放人。”马凯忙道。 “嗯,你去。”张作霖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小六子竟给我惹事儿,我太惯着他了,以后可得把他扔部队里磨练磨练。”王茂如看他也没有谈下去的心思了,便说:“没事儿,雨亭大哥,日本人性格中都是吃软怕硬。” 张作相在一边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前几次我们拜访日本人,他们理都不理。” 张作霖拍着光秃秃的脑瓜壳笑道:“没什么大不了,让小六子吃吃苦,妈了巴子的。”又道:“秀盛老弟,咱们先别管他,让他小子得瑟得瑟的,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该吃点亏。参谋长知道这事儿没有?” “参谋长第一时间已经知道了。”卫兵说。 “那没他妈事儿了。”张作霖意兴阑珊,“幺鸡,胡了,给钱给钱!” “雨亭大哥,这……小日本阴险着呢。”王茂如忙道。 “没关系,放心好了。好好,好,来,咱打麻将,等着杨邻葛好消息回来。” 王茂如哭笑不得,这边儿子被抓了,还有心思打麻将,看起来像是淡定的样子,下面一局连出错牌。 不一会儿,杨宇霆脸色难看地回来了,说:“日本人说要枪毙大公子,说什么也不谈。” “我日他姥姥。”张作霖一把掀掉麻将桌,气的不行,道:“邻葛,整军,备战。” 二十七师将近一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从北到南排满了马路东边一侧。队伍前边,架起100多门炮,炮口高高扬起,都朝着路西边日本人的地界。一箱箱的炮弹就堆在旁边,所有的炮都已经上膛。 张作霖骑着高头大马,佇立在路口。对面十几步远,就是小六子(张学良)被抓的地方。灯光下,张作霖的脸变成了暗黑色,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人马装备都到齐之后,张作霖清了清嗓子,向对面大声喊道:“小鬼子听着!我张作霖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我是最不怕来横的!半个小时后,还见不到我儿子,我就把你们所有的房子都炸平,所有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统统杀死,一个不留!”张作霖说完,一抬手,身后近万人一齐喊道:“所有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第143章 双面张大帅 大约20分钟后,对面出现一辆平板车。灯光下看得很清楚,张学良等五个人被捆在一起,坐在车上。两个日本宪兵拿着火把,站在车两边。又一个日本人从黑暗中走出,手拿个铁皮喇叭喊话:“姓张的!几位公子都在这里,人还是完好的。不过,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撒满了汽油,我们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或者退兵,或者亲眼看见你们的儿子被活活烧死!” 五十三旅旅长汤玉麟纵马跑来,神色紧张:“老七,咋办?小鬼子啥事都干得出来啊!” 张作霖面无表情,说:“脱衣服。” “啥?” “我让你脱衣服,光膀子,听不懂啊!” 汤玉麟没敢再说话,脱去了上衣,露出一身雄健的肌肉,在寒冬中冻得得得索索。 张作霖用马鞭一指身后:“脱,所有人都脱!” 汤玉麟一声令下,近万人都脱光了膀子。张作霖也把上衣脱掉,脖子上吊着一只怀表,在胸前像钟摆一样晃悠着。 日本人又把“最后通牒”喊了一遍,张作霖跟没听见一样,转身说:“上酒!” 几十辆马车载着满满的酒桶,从胡同里驶出来。每个士兵都分到了一大碗酒,国际马路从北到南飘满了酒香。张作霖先干了两大碗,又让汤玉麟把酒倒满,高举过头,大吼:“弟兄们,干!”张作霖率先把酒喝干,双手举碗,摔在地上。近万名士兵也都喝干了酒,然后也像他们的师长一样把碗高举过头,摔在地上,稀里哗啦地响了足有五分钟。 张作霖看看怀表,继续发令:“点火把!上刺刀!” 一阵躁乱,火光闪闪,刀锋逼人。 张作霖把怀表从脖子上取下,摔在地上,嘶声喊道:“子弹上膛!” 近万人几乎同时拉动枪栓,推上子弹。 张作霖抽出腰刀,仿佛马上就要动手。汤玉麟用胳膊碰了碰他,用下巴指指前边。张作霖转头一看,两个日本兵已把火把扔在地上,将平板车推过分界线,鞠了一躬,倒退着走回。 张作霖这一把还真是赌对了。过去,日本人根本没正眼瞧过他这个土包子。他去求见日本驻奉天领事,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自从这件事后,日本人对张作霖开始刮目相看。觉得这个小个子,拾掇好了是根棍,拾掇不好就是根刺。从此,日本人的大门向张作霖一点点敞开了。 得胜归来,王茂如从头至尾看的一清二楚,张作霖这是在赌博,的确,此时关东军驻地虽然只有三千人,可是仗着南满铁路,要是站打起来,筑路区的日本侨民武装,从旅顺日本关东军大本营赶来的关东军主力,还不活生生把张作霖的二十七师给撕了。而且引起的外交冲突,也不是张作霖能够承受得了的,但是还真让张作霖押对了。回去之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兄弟几个欢闹的不得了。 王茂如也见到了后日的大帅哥,民国四大公子张学良,此时的张学良年仅才十五岁,长得已经唇红齿白仪表堂堂,怪不得其后那些民国美女如蝴蝶,赵一狄对他投怀送抱。 张作霖道:“小六子,过来,见过呼伦贝尔镇守使,你该叫老叔。” 王茂如忙道:“岂敢,岂敢。” 张学良很听父亲的话,鞠躬道:“老叔。” “这就对了。”张作霖笑道,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吃过饭喝了点酒,倒是不多。王茂如见张作霖酒宴款待手下,然而手下虽是草莽出身,却饮酒节制懂得进退,不由得叹服。 吃过饭,王茂如陪着张作霖溜达,此时的奉天城已经有了路灯,张作霖笑道:“看,我就喜欢通亮的。” 王茂如道:“张大哥的地界,老百姓才有奔头啊。” 张作霖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没了爹娘,给人家养马才长大,现在虽然成了师长,却不希望更多的人像我一样从小困苦了。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咱们东北的百姓吃饱穿暖,不让别人看不起。” “小弟拜服,吃饱穿暖,让人瞧得起。”王茂如道,“这比那些喊着什么革命口号,天天不关心百姓死活的人强多了。” 张作霖笑道:“你说孙大炮?” “就是孙大炮。”王茂如也笑道,“这个人就靠一张嘴,仗着咱大清国内乱外患之际拉动人吗,再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忽悠年轻人。”踢了一脚地上的木棍,道:“不过孙大炮终究是嘴上功夫,想要打天下,还得是我们军人。” 张作霖道:“就是这个理儿。”沿着二十七师司令部走了一圈,回到司令部门口,抬起头笑着的时候忽然看到传达室(傳逹室)三个字,皱起了眉头,心里很不爽。他语重心长地对秘书说:“就算咱胜利了,这次赢了日本人一小仗,也不能骄傲呀,你看这司令部门上,只挂了‘治国护民’的牌匾,也没有挂我张作霖三个字嘛。”接着,他转过身,再把前面的传达室一指,继续说道:“你再看看我们的弟兄,一个小小的传达室,都要挂上他傅連宝的大名,成何体统?”秘书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首长把傳逹室看成了傅連宝,当成了人名。 余下的几个人忍着不行,还是王茂如这个外人说:“大哥,那是传达室,不是傅連宝。” “啊?”张作霖一听,才知道自己看错了,哈哈大笑道:“妈了个巴子的,没文化真不好,不好。”忽然有警察跑过来,是警察局长王之江,王之江一路小跑见到门口的张作霖人等,却又不说了。 “啥事儿啊,疾驰火燎的,快说,秀盛老弟不是外人。”张作霖道。 王之江小声说:“我们发现一个人用手枪打路灯玩。” “啥?打路灯?妈了个巴子的,谁干的,枪毙,给我枪毙了!”张作霖气急败坏,这路灯是奉天老百姓的财产,是给大家带来的福利,有人居然敢破坏,怎能不让奉天主人张作霖大发雷霆。 王之江犹豫地说:“是戴玉宝。” 第144章 回到甘井子城 “戴玉宝?妈了个巴子的,给我抓起来,枪毙了!”原来这戴玉宝是张作霖爱妾戴氏的胞弟在帅府当警卫,晚上外出游荡,用短枪连射路灯作为游戏,结果一条马路的路灯全被击灭。电灯公司发觉后向警察所报案,警察所排查很快得知这是戴玉宝所作。不过戴玉宝打完路灯就回到将军府了,警察也不便抓他,于是王之江请示张作霖。见王之江不动,张作霖想起来警察不能随意进入自己的府邸,于是命令侍卫长将戴玉宝抓了起来。 张作霖立即命令卫队长将其内弟戴某枪毙。卫队长以戴某系张作霖之至亲,罪亦不至于死为由,暂时将其禁闭起来。几天过去了,戴氏趁张作霖高兴的时候,为弟弟求情。张作霖方才知晓戴某还活在世上,极为震怒,对卫队长说:“你不服从我的命令,实在可恨,倘不立即枪毙他,我就立即枪毙你。” 事后,张作霖对戴氏说:“我杀你弟弟,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不能私亲戚以辜负家乡父老,那还有什么脸面治理政务呢?”戴氏终在不胜悲痛之下,与张作霖决裂,削发为尼,离家进入佛门。 在沈阳驻留了几天之后,王茂如不得不返回黑龙江了,告别张作霖等人,乘坐日本人的南满铁路抵达哈尔滨,再乘坐俄国的中东铁路到齐齐哈尔。一路上因为十门法国75火炮麻烦不少,王茂如让人在三千枚炮弹上放好炸药,两个近卫队员一直在弹药箱上不得走动,如果俄国人或者日本人要抢夺这十门大炮,就让他们学基地来个人肉炸弹,炸掉他们的铁路同归于尽。见王茂如态度强硬,列强也没了办法,值得勒索了一些钱财放行,王茂如愈发对日本人和俄国人控制的南满铁路中东铁路忧心忡忡了。 到达齐齐哈尔的时候,省督军朱庆澜将给王茂如介绍了一些本省名人士绅,并微微叹气道:“如今许兰洲与我交恶,他身后有军界的人支持,恐怕不久我就得离开此处,万望秀盛小心谨慎。” 王茂如劝慰道:“这许兰洲打什么注意我都知道,督军大人放心,他不敢动武,有我这一只利刃在他身后,他也不敢大举动。” 原来朱庆澜虽然作为黑龙江省督军,然而黑龙江省最大的军事单位却是黑龙江省陆军第一师,师长许兰洲,要是朱庆澜安心的当他的督军也就罢了。可坏就坏在,朱庆澜当初因为没有兵,是被四川军阀联合赶出四川的,深知兵权的重要性,时时想要将黑龙江省兵权收回。现在他的手里,只有黑龙江省的警察部队。 许兰洲通过拉拢等手段,将两只投靠朱庆澜的骑兵部队拉拢回去了。朱庆澜在行政中也受到许兰洲的排挤掣肘,督军做的很是郁闷。许兰洲在政府中肆意安插自己人,并且打出乡土人情,排挤外乡人朱庆澜。 朱庆澜感到许兰洲的日益紧逼,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两个人在政府中明争暗夺。王茂如支持朱庆澜,许兰洲同样也是军人,从军二十年,论资历论辈分王茂如都赶不上他,要是让许兰洲得了权势,再有一些什么借口,那许兰洲肯定要吞并了王茂如的人马了。 王茂如又请教朱庆澜帮将来治理呼伦贝尔的对策,他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