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以前看过卫斯理的一本科幻小说,说人类一万年前,有个跟现在一摸一样的社会,现代人可笑地把他们当作古人,殊不知,一万年他们就经历了我们今天所经历过的所有一切了。 第一部分:(2) 皇妃和和尚的私情;回现代前夕的大劫 撞破皇帝的好事 翠微殿里chūn意浓1 她边胡思乱想边往前走,前面的大殿上书凝和殿”三字,大殿附近有两座小阁,名曰玉英、玉涧。背靠城墙处,筑有一个小土坡,上植杏树,名为杏岗,旁列茅亭、修竹,别有野趣。宫有右侧为宴chūn阁,旁有一个小圆池,架石为亭,名为飞华。又有一个凿开泉眼扩建成的湖,湖中作堤以接亭,又于堤上架一道粱入于湖水,粱上设茅亭栅、鹤庄栅、鹿岩栅、孔翠栅。嘉花名木,类聚区分,幽胜宛如天造地设。 尤其是池中生长着一种类似荷花但又绝非荷花的植物,此时虽然才刚三月末,但是那植物已经开出硕大的花朵,一jīng四叶,形如骈盖,日光照she时叶片低首,花瓣下,结出的果实行如佛珠,看起来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一路上,都有穿梭往来的宫人在忙碌,她们见了冯昭仪,虽然无不意外,却也并不多和她招呼,显然是在为明日的盛宴做准备,无暇理会从冷宫出来的冯昭仪了。 冯丰乐得没人理睬自己,因此,更加肆无忌惮地在这遍布奇花异木的深宫里行走。 行得一程,只见前面是一座大大的花园,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御花园。穿过这片花园,就是宽阔的翠微殿,皇帝今天的新婚”家宴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冯丰再走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大群女人。 她立刻回身,想往另外一个清净的地方绕过去,却听得一声尖锐的声音:冯昭仪……” 她回头,正是宸昭仪的声音。 冯昭仪,既然来了,又何必匆匆离开?” 她信步走了过去,好奇地看着这堆女人,心想,宸昭仪今天又会有什么yīn谋呢? 这一过去,她才发现,这堆女人的级别是七七八八,但是,显然都是皇帝的小妾”——没立皇后,所有嫔妃自然都是小妾。 这一大堆人可就不比场中的宸昭仪、卢淑仪等人了,颇有几个姿色出众的,但也并非是什么绝色佳人。而且看样子,大多因为家世并不十分显赫,又别无特别吸引皇帝的风情,所以一时还没有攀上高位。 这些嫔妃也各有打算,眼见曾经宠冠六宫的冯昭仪得了绝症、宸昭仪又怀孕,正一个个装扮了希望得到侍寝的机会,慢慢地乌鸦变凤凰,没想到又杀出个绝色高丽美女,一来就骑在众人头上,成了最高级别的昭仪,因此,心里又恨又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今天迎娶高丽美女的排场那是空前的热闹,因此,她们的一腔妒恨早已转移到了高丽美女身上,也无暇理会失宠且快要挂了的冯昭仪,一个个冷冷地看着她,既无人向她行礼,也无人招呼她。 宸昭仪上下打量一眼冯丰,见她打扮简朴,一点也不招摇,病得已经gān巴巴的身子,瘦瘦地裹在宽大的水袖里,一点也看不出身姿了。她的眉眼之间都还是青的,眼眶也有点儿下陷,嘴唇也是淡淡的苍白的颜色,早非昔日娇艳如玫瑰的样子。 冯丰这模样,让她看得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妹妹,你可是去恭喜皇上的?” 是啊,我去恭喜皇上又娶了新宠。妹妹命苦,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妇德之中又缺少了‘妇容’一项,所以自知绝无机会再服侍皇上,也就死心了。不过,在恭喜皇上之前,我倒要恭喜姐姐……” 哦,为何恭喜本宫?” 姐姐怀了龙种,身子不便,因此,将皇上让给别的女人侍寝,不是给姐姐减轻了负担?如此,姐姐就可以安心养胎?如果崔昭仪运气好,很快就怀了龙种,以后,姐姐或者其他嫔妃又可以为她分担负担了,如此循环往复……” 撞破皇帝的好事2 宸昭仪的脸色红一阵又白一阵,眼神中几乎要she出妒恨的火焰来,冯丰心里暗笑,看看她的大肚子,本来她已经怀孕几个月了,自己不该和孕妇计较,可是,她恨宸昭仪歹毒早前那样明目张胆地落井下石陷害自己,现在,自己轻轻气她一下也是好的。而且自己说的也都是实情,她要怨恨也该怨恨那负心男人。 一个女人,怀孕了,却不得不qiáng颜欢笑地恭贺自己的丈夫娶其他绝色佳丽,而且,还丝毫不敢表露出妒嫉之意,这还真是一件天大的笑话,冯丰想,首先,古代这一条自己就受不了,不行,一定得离开皇宫,再想法穿”回去。 本宫不得侍寝,妹妹就更没有机会了,同病相怜之人,又何必……” 不,我和你并不同病相怜(心想,他又不是我老公,丫的要是我老公,先两刀将他阉了再说)。姐姐你还有龙种,妹妹我是什么都没有,又加上这绝症,我在皇上眼里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冯丰故意说得可怜巴巴的,心想,自己反正是要出宫的了,何必再和皇帝的这gān小妾斗气?不如趁早摆脱她们,好生参观参观这皇宫。 宸昭仪盯着她憔悴的容颜,暗思冷宫磨砺这几个月,即便往日嚣张如冯昭仪也绝望到这等地步了。她笑了起来:妹妹也不必绝望,想当初,皇上是多么宠爱你……” 想当初,想当初! 冯丰见她虚情假意的笑脸,虽然有肚子里的所谓龙种”做保障,仍旧掩饰不住高丽美女带来的危机感。她忽然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也是这样虚情假意的笑,心里一凛,暗道,这皇宫果然不是好地方,一到这里,任你纯洁如天使也会变得yīn沉歹毒起来。 她赶紧道:你们歇着,我先去转转。” 然后,也不管宸昭仪如何表情,立刻就往前走了。 走过这片诺大的御花园,前面就是翠微殿了。 周围,三步一红喜五步一灯笼,张灯结彩,喜庆非凡,戏台上准备的声音已经隐约传来了。柳儿说,按照惯例,晋封昭仪,皇宫一般会大庆三至五天,所以,自昨日开始,本朝御用的戏班已经开始排演大型歌舞,庆祝皇帝又要当新郎”了。 这翠微殿较之御花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翠微殿的正面是一面巨大的广场,侧翼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山分东西两岭,其间亭台楼阁无数,奇花异草无数,珍禽异shòu无数。北边的山峰接连外面的龙江,引江水流注山林之间,水声潺潺,如歌如泣。在大大小小的山dòng之间,似乎是加了雄huáng或者炉甘石之类的化学物质,形成高山云雾一般的效果。 这翠微殿可真是比御花园漂亮多了。 头顶云蒸霞蔚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冯丰完全被这样的美景惊呆了,情不自禁地往水流潺潺的方向走去。 娘娘,娘娘……” 柳儿惊恐万状地叫住她,她却似乎没听见一般,径直往前面走去。 前面,云蒸霞蔚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这万物复苏的阳chūn季节里,花香、鸟语、阳光,都在这花木森森里变得朦胧而缥缈,简直如人间仙境。 而在这仙境之中,十分安静,决不如御花园一般人群熙熙攘攘,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冯丰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一声类似翠鸟或者huáng鹂的鸟叫声吸引了。她慢慢循了过去,只见一棵无名的奇怪树木上,全是绿中带红的叶子——这叶子看起来又很有几分像花。 这不知是花还是树的大树上,满是一种翠绿羽毛,长长huáng色翅膀的鸟儿,叫得煞是悦耳动听,几乎最擅奏的乐手也奏不出如此和谐的乐声。 她静静地站得一会儿,忽然听得一阵奇奇怪怪的吭吃”的喘息、呻吟或者说是暧昧的笑声。 她好奇地往前走几步,却见前面的一棵大树下,放着一张宽大的御榻,在御榻上,是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上下翻滚,正在进行着激烈地chuáng上运动。 她暗道晦气,居然看见这等倒八辈子霉的事,赶紧转身悄悄藏身在一棵大树下,却听得满耳肆无忌惮地yín声làng语:皇上……皇上……” 爱妃……爱妃……” 原来,在这里yín乐的居然是皇帝! 冯丰几乎起了一层的jī皮疙瘩,再看这云蒸霞蔚的山岭花木,原来全是藏污纳垢地。 她赶紧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回走,却听得柳儿一声一声的惊呼:娘娘……娘娘……您在哪儿?” 她暗道不妙,果然只听得皇帝气极败坏的一声大喝谁?是谁在哪里?该死的……” 冯丰吓得几乎要晕过去,赶紧往柳儿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柳儿站在一棵树下正要再喊,冯丰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就往前跑。 柳儿见她惊惶失措的模样,情知不妙,好在她熟悉宫里的道路,见冯丰慌忙之中竟然直奔翠微殿而去,吓得赶紧用力拉她,将她拉转方向,往来时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