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家吃饺子吧?” 简余墨轻笑:“别忘了,咱俩已经分手了。duoxiaoshuo.com” 沈乔咬了咬有些苍白的唇,“不好意思。” 简余墨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低声道:“坦白说,看到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很痛快。” 沈乔低着头苦笑,不知道为什么脚上微疼酥麻的感觉,会传递到心口,引得那里一阵不舒服。 之后一路沉默着,他们慢慢走到停车场,沈乔翻着包找车钥匙,忽然,就被简余墨一把拽进怀里。她被迫依着车门,不明所以的被他紧紧抱住。 这时,一个车灯打过来,灯光刺眼,沈乔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待那辆车转弯离开后,她才将眼睛睁开。通过停车场昏黄的灯,她勉强看清了那辆车熟悉的样子。 沈乔丝毫不挣扎的任由简余墨抱着,慢慢闭上眼睛。清澈的眼泪,瞬间湿润了眼角。 ☆、(二十一)忘了要爱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 简余墨拉着沈乔,打开后排车门让她上车。沈乔安静的任由他安排,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什么,她只想赶紧回到家,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睁开眼睛,世界依然是美好的。 把沈乔送回家,简余墨独自一个人走在寒风刺骨的夜,马路上飞驰的汽车扬起的尘埃,随着空气飘摇。口袋里的电话上已经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简余墨回拨过去。 寒风吹得他牙齿打颤,但是仍然强硬的坚持:“我说过,一周后再回去。” “简余墨,你不要太过分。” 简余墨波澜不惊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lris语气瞬间软了许多:“你快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我等着你回来陪我去检查,你也想看看我们的宝宝对不对?” “给我一周的时间,我需要看一看许久未见的朋友和亲人。” lris声调骤然提高许多:“你是想多陪陪沈乔吧?” 简余墨疲惫的闭上眼睛:“lris你不要闹了好吗?” “我闹吗?简余墨,你如果不回来,我就让爸爸收回对你第二期项目的全部投资,让你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你随便。”简余墨说完,飞快的挂断电话,扬起胳膊,将手机远远扔出去。飞驰而来的汽车,从手机上碾过,瞬间化为碎片。 张启在副驾驶,杨乾和盛夏坐在后排。张启的手指轻轻扣着门窗,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好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张启道:“七少,咱这是打算去哪儿?” 张启皱眉,回过头看着后排的两个人,清了清嗓子问道:“去哪儿?” 杨乾望着窗外,声音清淡的说:“送盛夏回家。” 张启偏头,扬眉道:“听见了吗?” 司机小伙忙不迭点头,可是过了一会儿,又问:“七少,这盛夏小姐的家……在哪儿?” 张启嚷:“你他妈的问我干甚?盛夏又他妈的不是我女人,谁知道你问谁去。” 司机小伙儿为难的差点儿哭出来。 盛夏往杨乾身边挪了挪,拉着他的衣服角轻轻拽,小声呢喃:“我要跟你回家。” 杨乾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回头看着盛夏,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盛夏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又闪烁,她微微笑着,脸颊绯红:“我要回你家。” 杨乾做直身子,先吩咐了司机地址,接着拉着盛夏的手说:“今天是初一,你不能在外面过夜,听话。” 盛夏难得会耍脾气,异常倔强的说:“不要,我不想回家。” 杨乾沉了声音:“你先回家,明天接你出来吃饭。” 盛夏咬着唇,双眸里充盈着水润,无辜的望着杨乾,片刻后,她俯身拱进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家。” 杨乾扶起她,再度询问:“你到底怎么了?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盛夏噙着眼泪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 车子终于停在盛夏家楼下,杨乾陪着盛夏下车,隔着车窗对张启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送盛夏回家。” 张启点了一支烟,眯眼吐了个烟圈:“准了。” 杨乾拉着盛夏的手,和她一起走进楼洞。但是盛夏却像是非常紧张,手心冒着汗,脸紧紧绷着,上楼的步子,也异常缓慢。杨乾察觉出不对,这也是他坚持把她送上楼的原因,也许和额头上的伤,有关。 终于到了家门口,杨乾问:“钥匙呢。” 盛夏摇头不语。杨乾蹙眉,摁下门铃。隔了许久,才传来应声,防盗门被打开,是盛夏的妈妈。 盛夏妈妈看到杨乾,神色有些许僵硬,接着看到了盛夏,她赶忙过去拉着盛夏的手,焦急的问:“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妈,我没事。” 盛夏妈妈眼中的眼泪刷刷往外流,根本来不及擦就已经泪流满面,“都是妈的错,都是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盛夏咬着唇,伸手抱住了母亲,两人在家门口哭作一团。杨乾站在旁边,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好插嘴说什么。 不多时,盛夏妈妈擦了擦眼泪,笑着同杨乾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杨乾说:“阿姨,别这么说。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一定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盛夏妈妈摇头,“阿姨没有难处,只是可怜了盛夏,她从小就跟着我吃苦,阿姨希望你能要让盛夏幸福。” 杨乾侧首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盛夏,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他点头说:“阿姨放心,我一定会的。” 杨乾若有所思的从楼上下来,张启冲着他吆喝道:“你丫上去睡觉去了吧?怎么这么久?” 杨乾倚着车门,低声道:“我觉得盛夏有事儿瞒着我。” “你也有事瞒着人盛夏,大家心照不宣。” 杨乾说:“上次她母亲在家里受伤,家里乱作一团,看起来不像是自己摔得,倒像是被人推倒的。今天盛夏额头受伤,谁会没事儿拿着自己的脑袋往墙上碰?” “也许是开门没看到,撞门上了呢?” 杨乾微微摇头。 张启说:“盛夏她爸呢?” “没见过,也没听她提起。” “没准儿是夫妻不和睦,家庭纠纷。俗话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你一个没进门的姑爷,管的太多了,再说,是不是她家姑爷,还两说呢。” 杨乾瞪着张启:“你怎么那么嘴碎啊?少说一句会死啊?” “会死!”张启一本正经的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你说,沈乔今天去医院干什么去了?她怎么还和简余墨在一起?” 杨乾拉开后排车门钻进去,没好气儿的说:“问她,我不知道。” 张启故意似的,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什么,继续说:“问了,可是她不说啊,还着急的赶我走,好像我影响了她们二人世界似的。” “你丫能不能闭嘴?在他妈碎嘴就从我车上滚下去。”杨乾怒气冲天的吼着。 张启倒是完全没所谓,似笑非笑的揉了揉鼻子,看着司机时却是满脸戾气:“出去之后敢多嘴,爷剪了你的舌头。” 司机忙点头:“知道知道,七少放心,乾少放心。” 杨乾拥了拥外套,斜歪在后座上闭目浅眠。是啊,他也想知道,她怎么还和简余墨在一起,难道她对他的感情就那么深吗?明知掉他背叛了她,甚至和别人连孩子都有了,她也可以因为爱而原谅他所有错,继续和他在一起。她的爱情,还真是伟大。 “后天爬野长城去吧?” 杨乾似睡非睡,轻轻应了一声:“嗯。” 张启说:“得了,那我就算你一个,让我开动聪明的脑袋瓜想想都叫谁。不如,让沈乔带着简余墨也来吧,你说咱们和沈乔也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的男朋友咱们是不是得正式见一面啊?” “随便。” 张启双目放着得意的精光:“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沈乔在浴缸里泡了许久,水已经从热变温,甚至变凉,她才从浴缸爬出来。脖子里围着大毛巾从浴室出来,恰巧看到上楼的沈瑜。 沈瑜喊住往卧室走的沈乔:“刚刚老七打电话,约着后天去爬野长城,你去不去?” “不去。”沈乔想都没想的拒绝。 沈瑜说:“那我就替你回了?” “嗯。” 沈乔关上房门,在梳妆台前坐下,左手边是个精致的首饰盒。沈乔犹豫了一会儿,缓缓打开首饰盒,从暗格中小心取出一只耳饰,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独一无二。世界上有些东西的确是独一无二,但是那并不代表独一无二的东西必须属于我们。当别人拥有时,就要学着放弃。 沈乔拿起耳饰,转身走出房间,风风火火的冲入洗手间,毫无犹豫的把耳饰扔进马桶里。可是当她的手放在冲水开关上时,却犹豫了。 它孤零零的飘在水面上,只要她轻轻一按,它就会从此万劫不复再无重见太阳之日。他们都是一样的,是孤单的那一个,凑不成一对的耳饰,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多余的。 是多余的…… 沈乔咬着唇,视线越来越模糊,耳饰仿佛越来越远,慢慢消失…… 最终,沈乔腿一软,跌坐在马桶边,双臂抱着腿大声哭了起来。是她先放弃的,能怨得了谁?是她忘记在最美的时光去好好爱他,又能怨得了谁?是她让幸福从指间溜走的,今时今日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自受,活该她不幸福。 可是为什么,她会如此难过?会止不住的哭泣?那么心痛,为什么? 沈瑜发现浴室的门是反锁着的,依稀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瑜不禁皱起眉。 顾华兰亲自给儿女们送汤,可是却发现沈瑜杵在浴室门外。顾华兰不解的问:“在这干什么?” 沈瑜瞥了一眼门板:“我们俩打赌,我输了,得给她站岗。” 顾华兰不禁皱眉,无奈的摇头,把托盘放在二楼客厅,嘱咐道:“待会儿站完岗记得把汤喝了。” “保证完成任务!” 顾华兰被沈瑜逗笑,无奈的摇着头下楼,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住,“我怎么好像听见,哭的声音?” 沈瑜冲着沈乔的房间扬了扬下巴:“她的电脑里放着苦情剧,恨不得整集整集的哭,她还看的特上瘾,真是邪了门了!” ☆、(二十二)刺激和报复 沈瑜开始哐哐凿门,冲着门板喊:“你还有完没完了?再不出来我可撞门了啊!” 片刻后,洗手间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沈瑜轻轻推开,勾着头看到沈乔站在洗手台前,水龙头开着,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沈瑜走过去,眯起眼睛问:“你这是……干嘛呢?” 沈乔拿着刷子,对着水龙头,小心翼翼清洗着刚刚从马桶里捞出来的耳饰。她说:“耳坠掉马桶里了,捞出来刷刷。” “那是什么?”沈瑜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沈乔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中的小刷子,无所谓的说:“牙刷。” 沈瑜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谁的?” 沈乔蹙眉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你的。不过你放心,用完会还给你的。” 沈瑜:“……” 沈乔拿起洗干净的耳饰控水,牙刷在水龙头下随便冲了冲,便再度放回沈瑜的牙杯里,接着便转身走出洗手间。 沈瑜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已经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要拦住沈乔好好教训她一顿。沈瑜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抓起牙杯扔进垃圾桶里,但是不解气,连带着沈乔的也一起扔了! 清晨,冬日暖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进窗棂。沈乔还在睡,放在床头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沈乔费力的够着手机,根本没有看是谁便摁下了免提。 电话彼端的人咋呼道:“听沈瑜说,你不去爬长城了?” 沈乔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张启问:“为什么?” 沈乔喃喃:“累。” “别啊,干什么不累啊?” 沈乔揉了揉耳朵,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你们去吧,也不差我一个,祝你们玩的开心。” “我都跟大家说了你要来,你忽然不来多扫兴啊。” 沈乔呲鼻笑:“七少爷,您知道扫兴怎么写吗?” “你不会是……不敢见老杨吧?” 沈乔忽然清醒了不少,故作平静的说:“我怎么那么闲呐我。” “你不觉得对……唉算了。”张启本想说“你不觉得对不起他”,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多这个嘴了。 最后,张启这枚说客以任务失败告终。沈乔缩回被窝里继续睡觉,但是瞌睡劲已经散了大半。不多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沈乔双眼圆睁直勾勾的屏幕,良久才缓缓接通,“有事儿吗?” “张启说刚刚忘了通知你,让我再来嘱咐你一声。” “什么?” “来的时候带着简余墨一起。” 沈乔几度张了张嘴吧,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杨乾隔着听筒低笑:“怎么了?一提到他就傻了?” 沈乔咽了咽口水:“我没说要去啊。” 杨乾像是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他说你要来,记着别忘了,人多热闹,挂了。” “喂喂……”沈乔无力的看着只剩下忙音的电话,哭都哭不出来。 沈瑜已经发动了汽车,沈乔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