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那种,他们也没有密卫那般的武功和技艺,不过就是拿了钱往外头传传消息而已, 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消息传给了谁, 传出去有什么用处, 给他们下令的又是哪个? 然而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在一个关键时刻,做出什么要命的事儿呢? 先有引蛇出洞, 后又有刘氏揭发, 安海城的郦侯府可算是被自里到外,清理了个遍。 不说是固若金汤吧, 也勉强能算干净了。 京城的侯府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有明线暗线一大堆,快被弄成筛子了,这个并非郦家基业,郦静航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安海城是郦家起家之地,他新娶了娇妻,宝贝儿子刚刚两月大,自然容不得这些危害到妻儿的魑魅魍魉。 隐患拔除,虽已明确刘氏有过,田雪娘又是铁板钉钉的探子,如今田雪娘已葬身大海,郦静航看在田管家面上,也不打算再追究。 虽有隐隐预感,但养了多年的女儿,竟然是假冒的暗探,田管家一夜之间,倒似老了十岁,先前做管家时还是福态有威势的中年汉子,如今看上去,已然须发花白,老态笼钟了。 虽世子表示前事不追,但先后出了刘全和田雪娘,刘氏也参与其中,田管家哪里还有脸面再留在安海城? 留下书信一封,表示要回田家的祖籍长居,一家三口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然上路了。 “世子爷,这是在田家院子找到的书信。” 侍卫们将手里的书信等物呈上,郦静航展信看罢,不由叹了口气。 田管家倒底是心中有愧,信上言道刘氏所为若放在军中便是死罪,虽世子爷宽宏,但他们一家无颜再留在安海城,这番回乡长居,也会拘着刘氏,不会让她再见外人,有生事的机会了。 “也是侯府连累了他……” 朝廷密卫打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当真是深谋远虑,令人不han而栗。 “哼,既然身是郦府的人,就该有郦府人的担当,有什么连累不连累?还是老田自己糊涂,不然亲生的女儿能叫人给换了还不知道?娶个媳妇娘家是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多查查?” 石通在旁边嗤之以鼻。 田家这些破事听起来是挺惨,可老田自己就没责任? 兄弟们跟着郦侯打海匪,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睡觉也睁着一只眼,时刻都不敢放松,哦,老田受了伤不能打了,得了管家的肥差,又凭着这个娶媳妇生娃,这是享受了侯府的好处了,可怎么就不想想侯府管家的职责呢? 这也是郦侯莫名身患重病时不在安海城,不然说不得也有老田管家疏忽之过! “这次还多亏了石北……” 郦静航也不想多苛责田家,便转移了话题,看向在场的石老四。 如今石家四大金刚都在侯府集齐了,也不知是否错觉,就让郦静航有种济济一堂,帮手众多的安宁感。 哪似上辈子,没的没,伤的伤,走到哪想起故去的兄弟们来都是黯然神伤。 “没错,我先还怕这石老四关键时候掉链子,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厉害,平时二了巴叽的,还会施美男计……” 石南冲着石北比划起了大拇指。 石北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不都是被你们逼的!” 谁特娘的想施美男计啊! 本来有个小娘子对自己示好,他一开始是乐得有点摸不着北啦,可是被点破那小娘子很有可能是朝廷密卫的身份,他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还以为小娘子看中了他的才华跟英俊,哪知道小娘子是看中了他好哄骗?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必须得还回去啊! 屋内众人都笑了。 石通点着四大金刚,训话,“说起来,你们几个小子也要警醒些,趁年轻娶媳妇是得赶紧,不过也得把眼珠子放亮些,千万莫要娶了刘氏那般的蠢货!” 因为她,老田当初也是血里来,火里去的铁汉子,现在弄了个家破人亡,名声扫地,黯然离去。 石家兄弟互相看看,都应了声。 “义父说的是!” 郦静航也点头道,“石师父说得是,他们哥几个娶亲,定要您老人家掌眼的……” 石通满意地点头道,“嗯,没错,我老人家的眼光,那自然是没得说。” 石家兄弟眼神交流,都是默然,心道,义父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娶个媳妇还给跑了,就这还眼光没得说?完全是凭本事打光棍啊! 侯府一番整顿,内部拔除钉子,外有船队渐渐恢复,一切都如上辈子郦静航辞官归乡后所做的那般,只是提早了十几年,兄弟故人俱在,时势正合,且风华正茂,精力无穷,做起事来得心应手,只外洋航线这块,便能恢复到数年前的水准,且暗地里,郦静航也买了几只小船,于沿海各大港口往来货贸,动静不大,却也闷声发笔小财。 三年时光悠然而过。 侯府门前整饬一新,道边树上挂满了红绸彩花,喜乐之声隐隐地随风飘出高墙外。 有路过的行人便停步张望,拉着挤在侯府门前看热闹的人问。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侯府里怎么这般热闹?” “办喜事娶亲呗!” “办喜事?世子爷不是早就娶了夫人?小世子都了?侯府里就一位主子,难不成是又娶了位侧夫人?” 都说那侯府世子夫人好命,平民女飞上枝头,还一举得男,世子爱得如珠如宝,连宫里赐的美人都发嫁出去了,难道说这终于是觉得不新鲜了,要纳个侧室? 旁边好几个人齐声嘲笑,“想甚来?世子爷和夫人那是咱安海城有名的恩爱夫妻,神仙眷侣,一家三口上街出游的时候,谁见了不说跟画中人一般?” “就是,就是,外头那些妖艳女子,世子再不多瞧一眼的!听说每天都要花半天工夫亲自教小世子读书习武,那可是侯爷,每日多少大事要操心,你倒算算,哪里还有工夫去娶什么侧室?” “这是侯府里的三位小爷一齐娶亲。三位小爷你可知道不?就是世子爷身边最倚重的四位亲卫,打小一处长大的!跟兄弟一般,因此都在侯府娶亲!” “哦,原来如此!多谢指点……” 先前发问那人略有羞惭地表示感谢,却又忽然纳闷。 “诶,可是不对啊!不是四位亲卫,怎么是三位小爷一齐成亲?” 为嘛要落下一位?还是先前这人不识数? “嗯,听说是三位年长的小爷要成亲,至于另一位,大概是年纪还小时候未到吧?” 墙外众人纷纷抒发着猜想,而墙内的侯府人,则是喜气洋洋,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三对新人都是身着大红礼袍,对双对对并肩站成一排。 礼袍的颜色都相近,上头用金线绣出吉祥图样,新娘都蒙着缀了五彩宝石的盖头看不到脸,而新郎们,个头略约相似,眉眼虽各有不同,但今日做新郎,都是喜笑颜开,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