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筝恍惚了下,脑海里依稀闪过他出车祸前两天的样子,胸口有点闷。 抬脚过去,她停在桌子前故作轻松的说:“景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 傅景豫头都没抬一下,旁若无人的拼着手里的积木。 何云筝闭了闭眼,放下手里的点心拉开椅子坐下,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工人在外边拆玻璃,嗓门大的跟喊号子似的,听着有点心烦。 坐了几分钟,何云筝见傅景豫一点都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抿了下嘴角再次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傅景豫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还是没看她。 何云筝脸上浮起沮丧的神色,无意间瞥见他放在一侧的马克笔,吃惊站起,“鲸鱼,马克笔是谁给你的?” 他的记忆恢复了还是别的原因? 傅景豫不悦停手,拿起手机飞快打出一行字: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何云筝晃了下,脸色隐隐发白,“我以后再也不动你的东西,花和糖果我已经还给你了,别这样好不好。” 傅景豫忍住砸东西的冲动,又打了一行字: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何云筝低下头,视线掠过他骨节发白的手背,知道他已经动怒不由的心颤,“我马上走,你别生气。” 傅景豫一生气就好几天,上次把他们家老太太吓够戗,爸妈也趁机劝说她不要再跟他接触,要是再生气,傅家这边没意见爸妈也会大发雷霆。 出了画廊,何云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烦意乱的给傅明舟打电话。 “马克笔是我给他的,他没反对但也不是很喜欢。”傅明舟含着笑的声音传过来,“你这段时间先别去店里了,他的脾气反反复复我也很头疼。” “我去找你。”何云筝挂了电话,抿着嘴角垂头丧气的去拿车。 傅景豫回来后莫名的反感她,以前她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公寓,房间的门也是从来不锁的。现在别说去公寓了,来画廊都要看他的脸色。 喜欢他这么多年,她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过了中午,气温升到20°往上,像是一下子从冬天到了秋天。 傅景豫看过已经全部拆下来的落地玻璃,满意折回去,掏出手机拍下今天画的画发给涂歌。 涂歌过了很久才回复过来:你是鸽子的朋友吗?鸽子生病了还不愿意去医院,我怎么劝都没用。 傅景豫僵了下,攥紧手机大步往外走。 经过老吴身边,他猛地刹住脚步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给他:送我去外语学院。 “欸”老吴应了声,把施工的工头叫过来jiāo代两句,着急忙慌的跟着傅景豫去拿车。 傅景豫一上车就继续给涂歌的号码发消息: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涂歌生病了,她不告诉他。 老吴看过地址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将车开到涂歌的寝室楼下。 傅景豫下车,楼梯口站着个20来岁的姑娘,长发披肩,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短款棉服、白色高领羊毛衫,搭配9分牛仔裤,焦急的冲他挥手。 他点了下头大步朝她走过去。 “周日就感冒了,今天去接涂凯出院回来就一直发高烧,我怎么劝她都没用。”汪娅楠急得红了眼。 涂歌是怕去了医院要花钱,她知道。也说了医药费她可以先垫付,可她就是不听,回来就躺chuáng上昏睡,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傅景豫抿紧了嘴角跟着汪娅楠上楼,看到躺在chuáng上的涂歌,生气掀开被子抱起涂歌就往外走。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涂歌的。”老吴吓够戗赶紧跟汪娅楠解释,“真的没事,相信我。” 汪娅楠“嗯”了声,跟着他们一块下楼。 出了寝室楼,孟涵正好从外边回来,看到被傅景豫抱在怀里的涂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涂歌住在外边并不是因为要照顾弟弟,而是跟男人同居。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一个大学生要是不靠男人,哪来的钱养弟弟养活自己。 这个男人似乎也很有钱,车子竟然是迈巴赫,长的更是好看的人神共愤。孟涵磨了磨牙,不屑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 还挺受欢迎,前一个男人是安瑞的总裁,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 “我坐前面。”汪娅楠尴尬关上后座的车门,拉开副驾座的车门上车。 这个叫鲸鱼的男人很紧张涂歌,脸色也超级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杀人呢。 “他没生气,你别紧张。”老吴擦了把汗,发动车子掉头出去。 汪娅楠扯了下嘴角,看到站在楼前的孟涵,心里咯噔了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