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外头的画圆的墨线还在,自然看了个仔细。 “这回算是误打误撞,其实赖八是我的人。”他依旧眯了眼儿笑的灿烂,“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他你们的处境,好让他来救你们。” 但是通知的后果,他就不能保证了。 “妄言哥想做什么?”席蓓蓓这会儿倒也冷静下来。不如说,她只是半路出家,对这些人的感情远不如原主深刻。 此时倒更像是在看电影。 “我想做什么……”舒妄言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在措辞,“想做的事有很多,最想做的,大概就是把属于我们定云山庄的东西拿回来。” “定云山庄!”席蓓蓓眼睛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她身为逍遥山庄的养女,且已经知道自己是庄主真正的女儿,对三大山庄之间的猫腻自然比普通人要了解的更多。三大山庄之间表面和谐,庄主称兄道弟,互相交好,实际上暗潮汹涌。 逍遥山庄素来标榜正义之士,定云山庄的行事更偏向邪道,从他们用毒就能看出。而风波山庄则是维持中庸,两不得罪。风波山庄势弱,当年自知守不住神玉,方准备将二女分别嫁予其余两庄,原本并没有说明神玉作为嫁妆给了哪一方,且又是准备同时出嫁。 但她猜测大抵仍是走漏了消息。 据说风波山庄的幺女在出嫁前暴毙,最终没有嫁到定云山庄,而神玉自然就被她的长姐,当年逍遥山庄的少庄主夫人所获。 她竟不知,定云山庄的人在神玉被对手取得后就开始筹谋,把人安插到了哥哥身边。 她见小杏对其中的故事茫然不知,本着如今身在一条船上理当互帮互助的原则,准备等会儿和她科普清楚。好歹有个商量的对象。 “余下的,等他来了再告诉你。”他轻笑了一声,临走前看席蓓蓓的眼神颇为诡异。 “将人送到山上去,按昨天说好的做。” ****** “少庄主,沅姑娘送来的信。”底下人从赖八手里接了纸条,因清楚两人的关系,想着是私密,再加上渠道可靠,没有多加查看就交到了主子手里。 御风尚且未归,她倒比自己心急。 席况唇边隐有两分笑意,手中白宣的质感,显然是她匆忙之下撕了画纸所至。 然而等他展开纸条,看清里面的内容,狭长的眸子一勾,微微眯了起来。 “主子,沅姑娘……”御风来报。 “我已经知道了。”席况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眼帘低垂,须臾,沉声道,“吩咐下去,让庄子里的人在破天崖下接应,按我给出的指示行事,不得轻举妄动。” 纸上所说,蓓蓓也在他们手里。 且点名要自己只身前往。究竟是山庄的仇敌,想要断绝后路,还是自己惹下的麻烦…… “御风,你去打探……” 御风原先只是觉得古怪,按理下雨天沅姑娘不会出门,但楼里又不见她的踪影。他们安排的人手也说不曾见过,方想回来禀报主子再议。 现今一看主子的架势他立刻心领神会,想必是被人挟持,想就此要挟主子。 但是他低头受命时听主子言说一半,心里咯噔,一抬头,只见主子脸色微僵,拿纸条的手仿佛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显眼处,有暗紫色从指尖渐渐弥漫到手腕,势头一阻,自筋脉里四散,不过没有原先蔓延的那么快。 纸上有毒。 “主子!”御风神色一肃,单膝跪地,请命道,“属下去寻药老为您解毒。” “不必。” 时辰已定,若是迟上一时半刻,恐怕蓓蓓……和她都会遭到不测。 不过,此人布局谨慎,环环相扣,所图必定不小。更有甚者,是为了那块神玉……他思及近来定云山庄的蠢蠢欲动,眼下中的毒闻所未闻,很是符合他们的做派。以及花魁选赛的那一份奖励,那块血玉,若三者之间有所关联,倒像是一个预告。 他不敢动用内力加快毒素,传音入密等法自不能用。便挥手招来御风,低声嘱咐一番。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一般,那即便将东西交出去,也不能让对方全身而退。 “去吧。” 他从腰间的瓷瓶里取出一粒解百毒的丸药,含进口中咽下,虽然不具针对性,不能完全解毒。 至少也能遏制一段时辰。 ****** 上山的路上倒是畅通无阻,不过他本受了暗算,身负不知名的毒药,功力发挥不足三成,想来对方也很放心。 破天崖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崖壁陡似削,山石横加断,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隔老远也让人心惊ròu跳,似乎一失脚即刻就会从崖上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心里有凭恃,就不算什么了。 席况登顶看见白衣金冠,凌云而立的舒妄言时,心狠狠地一坠,呼吸一窒。似乎许多关卡在一瞬间打通,让他将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你是定云山庄的人?” 舒妄言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咔哒咔哒滚下坡去。他不顾崖壁边的石头湿污,等到人后肆意撩袍坐了上去,笑的悠哉:“准确的说,定云山庄——是我的地盘。” 定云山庄自父亲身重奇毒后就渐渐走了下坡路,庄主体弱,自然难以压制叔伯长老。且引得周围势力虎视眈眈。父亲遂做下决定,将他送到舒家,暗中培养,以防在幼时遭受不测。 只是后来舒家无意中与逍遥山庄打起交道,他逐渐年长,知道自己的使命为何,方步步谨慎,暗中落子,布下这一局。 “要不要做笔交易?”舒妄言视线朝后下方瞧了一眼,微笑道,“告诉我神玉的位置,我和你交换——你亲生母亲的秘密。” 雨点淅淅沥沥的砸下来,二人俱是青年俊才,丰神俊朗,此刻雨中对峙,却丝毫不见狼狈。 席况定定看着他,不为所动,问道:“蓓蓓呢?” “明明自己也是爱玩的人,怎么我一闹起来,你就要装正经。多无趣。”舒妄言撇嘴,“算了,我答应过蓓蓓,等你来了就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别急,等我说完,你就能知道她在哪。” “你说。”席况暗光可见毒素的蔓延,却不得不听对方拖延时间。 虽然,依据手头的信息,他也觉得生母暴毙的有些古怪莫名。而如今名义上的爹娘俱在,私底下不敢有太明显的动作。尚未查明真相。 若不是蓓蓓二人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