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蓦地发现她脸颊上冒出了两三点红疹子一样的东西。没一会儿,又有点点红色自颈侧冒出。 “姐姐,你、你的脸怎么了?” 小杏蹙眉看了看她,快走到梳妆台前,一手拢着头发照了照镜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可不是想走内在美路线的玩家,求快,就缺不了一张至少是清秀标准的脸蛋。 难道是冰水敷面弄巧成拙了?她拧眉思量。 这时丹橘已经走到她身边,仔细地看着那几个小红点,惴惴道:“可是用药不对留下的后遗症?或许有饭菜与汤药不能同时用,丹橘没注意到也说不准。” 这也不是不可能。 小杏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这具身体的皮肤容易过敏,问题出在冰水身上,那早就应该被发现了。拖到今天,显然是在饭菜或者汤药上的问题更大,但她回想了一下用过的饭菜,并没发现哪些是要忌讳的。 “丹橘,你在取饭菜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想来想去,若不是巧合,便还有她人作梗的可能性。 依这具身子的容貌身段,有人忌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姐姐是说……”丹橘恍若有所悟,稍稍思忖了一下道,“别的倒没有,只路上碰见迎春阁里服侍潋滟姐姐的春燕,与她说了一会子话。要说起来,这几天却是碰过她两回……难不成……”她脸色稍白,咬了咬唇。 小杏察觉她神色不对,当即问她:“你发现了什么?” “姐姐才进楼里没多久,不知道咱们这些地方,私底下传的各类药粉都有不少。”她定了定神,解释道,“若果是春燕做的,想必就是用了那一味名作‘胭脂泪’的药。听说用了之后,面上会犹如泪褪胭脂,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可怖的很。” “无药能解?” “无药能解。”丹橘摇头,复加了一句,“但不是长久的。看药量多少,少则一周,多则一月就能恢复完全。只是这一个月……” 她叹了口气:“若姐姐要一个月才好,恐怕四娘是不会肯的。不能接客,必是要搬出杜鹃阁去,和咱们挤在一块儿住了。” 小杏坐在绣墩上撩起刘海,她对镜细细地看了一遍,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不能接客,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只是最好能不搬出去。她不是吃不了苦,但也不喜欢被动地接受别人的陷害结果。孤儿院的生活告诉她一个道理,想要?就去抢! 服软,强夺,只要手段有效,怎么样都可以。 “丹橘,阁子里朱墨颜料一应作画的东西可有?” “姐姐刚搬进来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倒有见过,想是原先住这里的姐姐用的。我去找来?” “嗯,搀一点麝香进去,带上纸和笔,我们去迎春阁。” ****** 夜幕低垂,月飞檐角。 销金帐里,床儿震,枕儿偏,两相情浓,被翻红浪,正是香汗交流的鏖战时刻。 女子乌云髻散乱在床,声如娇莺啼:“哥哥、哥哥慢些耍,奴家魂儿要被颠飞咯。” “心肝儿,等等哥哥。”男子卖力奋战,情动时咬上女子的rǔ儿尖,暧昧低语,“魂儿收好了咱们一起飞,嗯?” “坏哥哥……”女子醉颜微酡,方咯咯笑了一声,就叫门外陡然破开的门唬了一跳。她吓的一缩,立时就泄了身子,绵软软地仰在床上,喘息不匀。 那男子倒是好定力,饶是两面夹攻,依旧坚/挺。只是看神情很有些好事被打扰的不悦。 “恰恰啼”走的高档路线,能来的公子爷们身份都不差。纵有差些的,也上不了二楼的阁子,或是在一楼人人可用的公用房里,夏天的时候倒还能得一只小舟摇晃摇晃。 见的女人多了,当然就不会那般把持不住。 一张红点满面的脸映入二人眼帘,来人一袭白衣,脸半隐半现,犹如鲜血兜头淋挂。将软倒在床的潋滟骇个半死。“舒、舒公子……” 那舒公子的态度明显不如刚刚,勉强算作是安抚地对她道:“是人。” 但见那人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抚裙坐在圆桌上,拿过丹橘手里捧着的宣纸摊开,研磨、蘸墨、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看的房里的两人都傻了眼。 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也就是眼前这样了吧? 潋滟将手心的冷汗擦在被褥上,缓了缓神,披衣下榻。湖绿的肚兜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挂着,她却不以为意地撩了撩披肩长发,好似方才惧怕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轻笑:“沅妹妹好兴致,大晚上跑到迎春阁里来作画。”她已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毕竟是她亲口吩咐下的药。 苏小杏的侧脸在灯下尤显精致,她专心于画上,不发一言。 潋滟指甲上的蔻丹一掐掌心,冷厉的光芒立时扫向春燕,斥道:“哑巴了吗,没告诉沅姑娘我在接客?她不知情,你总该拦住她!” 春燕委屈的摸摸手腕上的青痕:“又不是没拦过……”但是丹橘那丫头原是做粗活的,力气不知比她大了多少,拦不住啊!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潋滟心里忿忿不平,却到底不敢在客人面前表露出来。 恰在这时,一道稚嫩中带着几许威严的娃娃嗓响起:“怎么回事?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呀,妈妈来了——” “妈妈快来,里头都要打起来了呢,嘻嘻。” 原来是楼里一径儿没接客的姑娘都围拢在门口看戏。潋滟想整治新人的事她们私底下大都知道,不过楼里的状况,不多踩你一脚都是好的,也没人会好心到去提醒新人。 此时一见四娘来了,要么卖娇打诨,要么偷偷撤了,给四娘让出一条道儿来。 这个四娘全不像别人家的老鸨那样丰腴圆脸,香粉满面,一挥帕子能咳死个人。她天生一副娃娃嗓,脸蛋也是偏嫩的模样,但架子一端,长久积累的威势就显露了出来。 她粉面含威,睇了两人一眼。复婀娜上前,先是给舒妄言笑赔了不是:“舒公子海涵,都是妾身惯的她们无法无天了。” 那舒妄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戴好衣裳,站到了小杏身侧,饶有兴致的看她作画。 闻言抬头,竟带了几分客气道:“四娘不必如此。” “沅沅。”四娘赔完了礼,表情清淡地看向小杏,声音却下降了几十度“大晚上的,你到潋滟房里闹什么?” 小杏吹了吹画好的画,站起身转向四娘,琥珀色的眼珠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