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郑氏变成这幅模样,她根本不敢想象对方的手段有多么狠辣。 她甚至开始怀疑,所谓郑明渤携款出逃根本就是有心人为了避人耳目而给出的片面说辞。 说不定他已经…… 想到这里,梁笙的眉心已经积了很深的皱褶,她抬头看着还在认真工作的陆淮。 男人的身后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云层折射到窗面上,就像是给他的身体镀了一层金辉,而且从她的角度看,陆淮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的跳跃着,眉眼清淡,五官修隽,线条柔 和,不管从哪里都挑不出他的一点不足。 那么干净,那么温暖。 怎么可能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女人想的太过专注,完全没察觉男人因为她太过“热情的注视”而停下了手边的工作。 陆淮平静的看着她,薄唇一张一歙,“在想什么?” 想什么? 拉回思绪,梁笙直直的撞进男人黝黑的瞳中,心头兀地一跳。 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嘶哑,“你告诉我,郑明渤还活着吗?” 陆淮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几秒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重新抛出一个问题给她,“阿笙,你在害怕吗?你害怕的那个对象,是我吗?” 男人喑哑的声音不断回旋在女人的耳畔,一遍又一遍。 梁笙有一瞬的怔愣。 她在怕吗?怕的那个人是他吗? 不,她想摇头。 可是内心无法否认的是,在她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件事和这个男人连接在了一起,甚至在抬头看他的时候,心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明明他只是一名外科教授,为什么她会第一时间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 仅是凭自己的直觉吗? 女人抿了抿唇,心头五味杂陈。 陆淮见她一脸纠结,菲薄的唇轻轻上扬,“阿笙,我不是什么海啸野兽,你没必要怕我。” 没错,他不是什么海啸野兽,可是梁笙却觉得,他远比海啸野兽要可怕的多。 女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观辨他的脸色,最后才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你……知道郑明渤的下落吗?”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不信。” 梁笙回答的速度比他预想中的要快很多,男人未恼,眼角眉梢的笑意有增无减,须臾,他才云淡风轻的开口,“阿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无需你为他们费神,你要做的,是相信我,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才会给你带来安宁,带你远避那些世俗的喧嚣与浮尘。” 话音骤落,女人单薄的身躯猛地一震。 她清楚,也明白,他是很认真的在跟她说这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来的那么巧合? 梁邵成和梁景玉是这样,现在连郑氏也是这样。 他明明只是一名外科教授,比他权利大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事根本没理由怀疑到他身上的。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某个人的计划之中一样,让梁笙没办法不把这些“巧合”关联在他身上,因为每一次的出事,总会出现他的影子。 办公桌后边,陆淮靠着椅背,面无表情,似乎是读懂了她内心真正纠结的原因所在,薄唇一抿,“你还记得你打电话跟我借钱的那晚,我说了什么吗?” 画风突变,女人又是一个愣神,那晚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样退进她的脑海,男人冷情的声音盘绕在她耳侧你怕也没用,梁笙,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乐善好施的人,所以我每一次的多管闲事,都一 定是图谋不轨。 陆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样的道理,我也是有仇必报的人,有人触及我的底线,还要我做正人君子笑着面对他们,不好意思,做不到。”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浅很淡,与女人波涛汹涌的内心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虽然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有些欠妥当,但他刚才的话还是让梁笙的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 他说的底线,指的是她吗? 每一次陆淮说出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话,女人都怕到最后其实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不喜欢这种被误会的感觉,无论是被人误会还是误会别人。 正文 第84章 我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再说,她从未看透过男人的心,自然也不会弄懂他想的说的和做的,到底哪一件是不含目的性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梁笙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外面天气挺好,我出去走走,等一会儿就回来。” 陆淮拿起放在桌上的万宝龙派克金笔把玩着,听见她的话,微抬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瞳孔深如han潭,一眼望不到底,只发了一个嗯的音节出来。 女人走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本来还留有一抹生机的办公室,又变回昔日那般单调冷清了。 明明是阳光充足的骄日,可男人的手指却凉的有些发僵。 他快速转动手里的笔,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钢笔咻的从他手里飞出去,直直的落在地上,笔盖也被磕了下来。 陆淮的眸子掩起一层深暗的大雾。 * 梁笙只是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会在半道碰上祝辰彦的姐姐,祝习。 因为后者曾去过公司,加上她又长的太过惊艳,所以女人对她的印象有些深刻。 另一头,刚刚甩掉杨自珩的祝习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转身就碰上了在花园里散步的梁笙。 她微微一讷,虽然后者戴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毕竟她也是费了多番精力才打听到让祝辰彦醉酒的“真正原因”,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去嘉彰找她“谈一谈”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 她看着距离自己几步开外的女人,红唇微勾,轻轻唤了一句,“梁笙。” 后者很有礼貌的冲她颌首,声线清灵宛如啼谷的黄雀,“祝小姐。” 若是换做别人今天在这里跟她偶遇了,一定会低眉顺目,畏首畏尾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梁笙偏不,她的与众不同让祝习别有深意的多看了她一眼。 “你的脸怎么回事?” “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有些过敏。”女人信口胡诌。 细碎的阳光洒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路段两旁栽种了几株木棉树,还有用篱笆围成的大花圃,里面移植了各色各样的花卉,连空气里都流动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经常来这个医院吗?” 祝习突然抛出的一个问题让梁笙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