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现在满腹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心中又忧又急,哪里肯走,抬眼看着张惠:“老师,学生心中有诸多疑惑,不知老师可否解答一二?” 张惠:“我知晓你想问什么,只是这些都是机密,不得随意透露。你既是局外人,还是不知道得好,知道多了,反招祸患。” 张惠说完,向他摆了摆手:“我乏了,你回吧。”闭上眼,神色间是深深的倦怠。 张承懿用眼神逼视着他让他闭嘴,此情此景,宋芷再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声告了辞,退出房。 张义将他送出来,看起来对于这个打扰自己主子休息的小子十分不满,耐不住主子信他,不好太失礼,哼了一声: “我问你,宋子兰,你到底是不是孟征南的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如实回答我。”张义补了一句。 张义跟随张惠数十年,府中除了张惠本人,没人敢无视他的话。 宋芷听到这话,一时惊得不知从何反驳起。 “张伯,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太子殿下还曾经派人抓我,我怎会是他的人?” 这下张义也愕然了。 “太子抓你做什么?” 宋芷:“我怎会知道?” 张义:“……” “……谁说太子要抓你的?” 宋芷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是孟公子。” 张义:“……” 张义无力地摆摆手:“你走吧,我信你了。” 张义简直被宋芷弄得一头雾水。 “日后别再轻易来张府了,不安全。” 临走时,张义对宋芷嘱咐了一句。 宋芷离开张府后,打算起身回兴顺胡同,然而还没走到第一个街口,就听得后头有个人在高声叫他。 “宋先生!” “宋先生请留步!” 宋芷闻声诧异地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短衫的中年男子正冲他招手。 那男子有些眼熟,宋芷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敢问阁下是叫我么?” 中年男子几步追上来,在宋芷面前停下脚,擦了擦额头的汗,喘了两口气。 “宋先生不记得小人了么,小人是张郎中大人身边的韦十八。” 张郎中是张惠的儿子张遵诲,张承懿的父亲,现任左司郎中。 经他一说,宋芷才想起来,连忙拱手道:“韦伯,找子兰也事么?” 韦伯微微一笑:“宋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主要是我家老爷,想见见你,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 宋芷哪会不方便,连声说:“方便,方便。” 当下便跟着韦伯去了张遵诲的府邸。 张遵诲已经成家立业,且是朝廷大员,在张惠的府邸附近有一座自己的宅子,平日便住在那儿。 韦伯是听了张遵诲的吩咐来找的宋芷,宋芷到时,张遵诲正在书房等着他。 张遵诲摆手让韦伯出去了,上下打量了宋芷一眼,半晌,开口道:“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找你来,乃是为了昨夜的事。” 宋芷心下惴惴,他一直对这位不假辞色的张郎中心存敬畏,当下应了,道:“郎中大人有话尽管说,子兰知无不言。” 张遵诲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算你识相。 他手里头拿一个青花莲纹瓷杯,杯子里是上好的龙井茶,低头细细吹了,抿了一口,润润喉,才装模作样地开口: “你方才是从我爹府上出来的,想来昨夜的事都听说了。我爹信任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跟他反着来。” 张遵诲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宋子兰,我张家这几年待你不薄吧?” 宋芷道:“老师待我的好,宋芷都是知道的。” 张遵诲笑了一下,又问:“现在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你不会推辞吧?” 宋芷心头一跳,直觉得不安,却还是回答:“若有什么能帮到老师,又不违反宋芷的本心的,郎中大人但说无妨,宋芷绝对义不容辞。” 张遵诲意味不明地望着他,温声道:“你一定想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让你做什么,先不急。我先同你说道清楚这些日子的事。” 宋芷越发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