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有一点夸耀的神色,看起来也不像浅薄的人。gougouks.com 有底气的人才能说出这种有底气的话,这人应该是有真材实料的。 我畅快笑道:“闲暇手笔也能成太医们望尘莫及的名药,崔颢,你这个人还挺不谦虚的,不过我喜欢。你也别叫我小姐,叫我小颜吧,大家都这样喊我的。” 崔颢眼中一亮,顿时眼波潋滟:“以赞赏的态度说我不谦虚,你是第一个人,好,小颜直率的性子也合我的脾气,改天我请你吃茶。” 崔颢走后,齐韫露出老狐狸的奸笑,八卦对我说: “小颜,崔颢是不错的男人,不过欣赏归欣赏,千万别在太医署红杏出墙,连累我这条老命。” 这老不正经,我没好气:“什么红杏出墙,我人缘好也不行啊。对了,崔颢在哪个部里担任职务?” “他就一个医科的医生,连品级也没有。” 我大惊:“不是吧,就凭这个厉害的百花保心丹,他也有资格升官发财,怎么连医师也没混上,这不正常,老头,这里面有黑幕吧。” 在现代社会他发明这么重量级的药,估计早就收获一大堆金光闪闪的头衔,什么国际医学大奖啊之类的。怎么他现在还是个小小的医生,我觉得他的贡献足以当上七品的太医丞。 命苦皇后要打工(6) 齐韫轻哼:“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比你还不懂官场规则的傻瓜。你也知道现在朝廷分帮分派,他既不加入我们保皇派,也不加入夜皇子派,自然两边不讨好,两边的官员都不愿意提携他。担任医职,上级长官的举荐最重要,我们太医署也分两派,两派长官只为自己的人争取职位,如何能论到他。” 我怒,这死老头果然也掺和一脚。 “齐老头,你是大秦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你就不能爱惜人才,总拿你那套为官法则来选拨人才,太医署迟早变成一潭死水,你就不心疼埋没人才,难道你没有一点责任心。” 面对我的怒斥,齐韫的回答几乎冷漠:“老夫只为皇上着想,老夫的责任在于保证江山社稷安稳,不被其他野心家夺取,在大义面前舍弃小义是必须的事。” “你连小义都做不到,怎么成就大义?都是推脱之词,当权者最爱搞这一套。” 我深为崔颢感到不忿,对齐老头的言行也很讨厌,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谈的,两人的价值观完全相反,气愤转身离去。 在我打开竹门时,我听见他低低叹了声。 “你这样正直的人,并不适合留在皇上身边。” 呵,我也不稀罕。 …………………………………………………………………………………………………………… 近来景雁有点心不在然,这个年龄的少女不外乎春心萌动,这我能体谅,我猜她一定是在思念她的未婚夫。 我一直很好奇,像景雁这样大家闺秀的未婚夫会是怎样的。 在花园里我终于见到了景雁的未婚夫蒋维将军。 我平时散步爱走不寻常的路,总在花园里兜兜转转,所以经常撞到一些相会的野鸳鸯。 这不,又让我撞到景雁、蒋维这一对恋人。 他们躲在含笑树后,我一转身就触不及防看到他们脉脉含情对望,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要打仗了(1) 看到我,他们触电般收回相握的手,兔子似的受惊蹦开一丈以外,两个大人活像偷吃糖的孩子,脸红耳赤。 我很尴尬,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干吗不找个更隐秘的地方,弄得我这个电灯泡比他们更不好意思。 “娘娘,你回来了。”景雁的脸比喝了十坛女儿红还夸张,红到耳根子去了,我看若是丢根火柴过去,她就会燃烧起来。 “啊,真巧呢,你们也来逛花园啊,今天的天气真好。”我讪讪笑,试图打破尴尬气氛。 “娘娘,今天是阴天……”景雁指着阴沉沉的天,尴尬提醒我。 “呵呵……”我干笑,景雁你这个呆头鹅,俺是为你好。 蒋维是个俊朗健壮的年轻人,看那身材骨骼就是常年在军队历练的人,比起京城文弱的公子哥儿,更添一份男人味。 男儿就应浴血沙场,谈笑间灰飞烟灭。 我对军人天生有一种崇拜,觉得他们是世间力量真正的体现,所以我对蒋维有莫名的好感。 见我目光落在他身上,蒋维咳了一声,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上前,抽剑当胸,向我行礼:“末将蒋维参见皇后娘娘。” 我扑哧笑了出来:“呃,我又不是将军,你不用像见上级将领那样拜见我。” 这蒋维还真可爱,这里是宫里他却向我行军礼,一板一眼。 蒋维脸更红了,不知所措收回剑,一个大男人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好。 在一边的景雁嗔骂他一句:“傻瓜,这又不是军营,你应该向娘娘行宫礼。” “蒋维失礼了,请娘娘见谅。”蒋维憨憨道,重新向我行礼。 我笑着摆摆手:“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是我打扰你们,你们继续、请继续。” “娘娘……”景雁一跺脚。 我一句话让他俩脸都燃烧起来,这对恋人还真是面皮薄,不堪调侃。 好了,打扰恋人约会会被驴踢死的,我笑嘻嘻跑开,给这对恋人留一处空间。 要打仗了(2) 回宫后,我坐在侧殿里无聊看医书,齐韫不知中了什么邪,坚定认为我是个学医奇才,把一大堆压箱底的医书打包了一大捆,嘱咐我好好学习。 我随意翻翻,这些据说是太医署极品藏书,我看妖女的藏书倒是比它们精辟几十倍,所以看得兴趣缺缺,直打呵欠。 过了一会儿景雁就回来了。 我惊奇她这么快回来,笑着问:“见完情郎了?” “娘娘……”景雁拉长声音,不好意思低下头。 “不过,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察觉到她眼中隐隐有泪意,奇了:“该不是刚才那个愣头小子欺负你吧,你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把那小子的皮揭了。” 景雁慌忙擦擦眼睛,又摇摇头。 “不是,不关他的事。” “那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那个蒋维性情憨厚,应该是懂得痛惜景雁的人,不会随便欺负她。 景雁忍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哭了: “娘娘,蒋维他要上战场。听说北疆议和失败,匈奴大举进攻,时下战事吃紧,皇上今日在朝上下旨,让南郡王带领一部分东军南军去支援夜皇子统领的北军,蒋维他也在出行将领之列。” 要打仗了,我也吃了一大惊。 穿来古代好些年,虽然觉得大秦不如史书中大唐盛世般繁华,不过倒也国泰民安,蛮夷外族退避边野。 小规模的战事也有,像这种要出动秦国八分之三兵力的大仗是闻所未闻。 美人垂泪,我心生不忍,忙安慰:“别担心,听说那夜皇子和南郡王都是骁勇善战之将帅,而且我们有这么多兵马,每人吐一口唾沫也够淹死那帮匈奴人。皇上派出东军不过为了速战速决,所以你的蒋维不会有大危险的,放心吧。” 我口上虽这样说,心里也没底。 马背上的匈奴人擅长骑射,一向是中原大国的心腹之患。 在中国历史上把几个大朝皇帝弄得狼狈之极。 要打仗了(3) 连汉武帝也搞不定的放牧民族,我看今次的战争可悬着呢,搞不好夜皇子也被打回老家。 景雁是藏在深闺的千金,对战争认识不深,听了我说得自信满满,稍微安心了点。 “真的吗?蒋维他真不会有事吗?” 唉,问我我怎么知道。 战争这种东西哪里说得清,即使是稳赢的仗,也会有人牺牲,人也只能希望牺牲的不是自己的亲人。 可怜这对小情侣,还没成亲就要这样分开。 我硬着头皮安慰她,景雁就像惊弓之鸟,现在是吓不得,只能昧着良心说: “没事,他是将领啊,将领是干啥的?不就是坐镇后方拿着地图,指挥军队,又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别人都在他前面当靶子呢,所以他很安全的,呵呵。” 景雁点点头,发了一阵呆,那茫然惶恐的神色让我挺揪心。 如果我的爱人也上战场,估计我也是这么彷徨无助,不过我大概死活会跟上他,绝不留在后方担惊受怕。 “离他出征还有一段时间吧,不如你回家去,也可在多陪着他。” “可是女官是不能轻易请假出宫的。”景雁凄凉道。 人家未婚夫都上战场,我当然不能不通情达理,我摆摆手:“万事有我罩着,我批准你回家去,谁管得着,你放心去。” 景雁惊喜抬起头,感激握着我的手:“娘娘,你太好了,景雁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我也是举手之劳,你快去收拾东西,赶在天黑前出宫吧。” 景雁立即欢欢喜喜去收拾东西。 ………………………………………………………………………………………………………… 慈宁宫中,太后懒懒歪斜在东阁的炕床上,长而尖锐的套指拈着一枝香花,随侍的女官退到外间的帷幄后,只留一贴身女官绿茴添香倒茶。 下座坐着一个京城有名的方士,身穿华丽的道袍,年纪颇轻,凤眼尖眉,笑容间略带风流意态。 风流的老妖婆 慈宁宫中,太后懒懒歪斜在东阁的炕床上,长而尖锐的套指拈着一枝香花,随侍的女官退到外间的帷幄后,只留一贴身女官绿茴添香倒茶。 下座坐着一个京城有名的方士,身穿华丽的道袍,年纪颇轻,凤眼尖眉,笑容间略带风流意态。 “太后娘娘。”那方士神神秘秘一笑。 太后心领神会,眼里流露出些许兴趣,弹弹指甲。 “说吧,又有什么好东西献上给哀家。” “嗳,娘娘,这回的药可好了,来自南方逶国巫族的秘药,那里的新婚男女最爱这药,销魂蚀骨的滋味比做神仙还舒服。” “哦,真有这么好,拿来哀家瞧瞧。” 那方士立即谄媚堆笑,从黑不溜秋的盒子中取出一玉瓶,凑近太后身边,拔开红色的塞子,淡淡的白烟从瓶里飘出,甜糜诱惑的香气一缕缕散开。 太后缓缓阖上眼,只留一线半弯的眸光,白皙的脸渐渐熏染了浅红的春潮,唇边溢出一丝呻吟。 “娘娘,这药还合意么……”那方士嗓音柔媚,看着眼前高贵美妇艳若桃花,不禁心旌荡漾,手大胆在太后的玉手上轻握。 他心情激动,若是能得太后雨露恩宠,以后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像那风流段少卿,不过区区一文弱书生,却凭着艳词淫句和闺房秘术,深得太后宠爱,又是加官晋爵,赏赐府邸,风光一时无二。 若他也能…… 太后睁开眼,粉脸含春,眼眸却冰冷入骨,她冷冷抽回手,用手帕拭擦手指。 那方士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造次了,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药是好药,赏赐黄金百两,区区一方士也敢冒犯哀家,拖下去抽断筋骨。” “太、太后饶命。” 那方士方才听到赏赐脸色一喜,又听到要受刑,顿时吓得浑身抽搐,刚要磕头求饶,却被门外闪电而至的大内侍卫拖了出去,一顿酷刑折磨命去了大半,哪里还有福气享用那一百两黄金。 风起云涌(1) “绿茴,段少卿什么时候回京?”想起那风流多情的段郎,太后越发觉得潮热难耐,段郎那双温柔的手比起这些催情药,更胜十倍,让她欲罢不能。 “太后娘娘,少卿大人出京巡视五营马步兵已经一个多月,听说几天后就回来了。” 绿茴当然了解太后的心思,自从三年前太后在奉临寺夜遇弹琴的段辞玉,一夜春宵后,这个段公子就平步青云,这些年来更成为太后的心腹,这次出京巡视五营的东军,也是太后交代他办事。 太后稍微提起点兴致。 “哦,我那蝉翼纱裙得吩咐御织房快点织布好,要赶在段郎回来之时。” 谢庭筠一阵风似的步入东阁,还没等侍臣禀告,就掀帘入内。 太后阖眼躺在美人塌上,阁里花团锦绣,春意融融。 鼻端传来一股奇异的香气,谢庭筠皱眉,他也不是懵懂少年,自然知道这些香气是助情香,至于姐姐的闺阁艳事,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也曾劝诫,不过姐姐早就不是谢家的小姐,而是万人之上的太后,没有人敢对她的举动质疑,他也深知劝不住,有权又丧夫的女人,总免不了寂寞难耐。 只是那个风流艳丽的段辞玉,以他的眼光看来,那个男人的头脑未免太聪明,不符合一个以色侍人的面首角色。 姐姐对段辞玉甚是宠信,甚至在侄子夜钰面前也毫不避讳,还封了九门提督的要职,掌管京师卫戍部队。 他不能不担忧姐姐因情误事。 “庭筠,很少见你如此神色匆匆,发生什么事了?”太后把玉瓶塞上,坐直身子,吩咐侍女倒茶。 “姐姐,今早朝堂上,皇上决定派遣五万东军和三万南军支援北疆前线。” “什么?开玩笑。”太后重重放下茶杯。 “想借机把我们部分东军调离京城?没有哀家的命令,白夕煌以为他这个空架子皇帝有资格调动得我们东军,大秦又不只是我们夜钰的,他要打匈奴,就调他的十五万西军,哀家一点意见也不会有。”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