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兵将驻扎之地,许多重大军事转变都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些犯人各种各样,有的是俘虏,不知何时会一刀宰了,还有疑似细作,经过了各种严刑拷打,但依旧什么都没问出来的。 还有叛徒,被折磨的已经发臭了。 看着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秦栀才有几分实感,这便是原始社会,一切都这么残忍而疯狂。 面对各种嫌疑人,秦栀所见过的,所做过的从未用过这种残忍的手法,太疯狂了。 其实,想要从他人的嘴里问出东西来,严刑拷打反而是最极端的方式,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通过这种方式得出来的信息,有很大的可能是假的,还得花费时间去认证真假,所以秦栀很不赞成,这种方法太笨了。 微微摇头,闻着空气中人体皮rou发臭的气味儿,秦栀叹口气,“将军,这些人,就只能等死了么?” “他们若是交代,兴许会死的痛快点儿。”副将回过头来,一边说道,语气无情,但立场分明。 秦栀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那些在笼子里都要腐烂了的人,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并非正义感爆棚,只不过,还是觉得这样有些残忍。 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可也不应该用对待牲畜一般的方式对待他们。 元烁很兴奋,兴许是骨子里的野性被激发,瞧他那阵势好像马上就要去上阵杀敌一样。 在军营转了一大圈,元烁高兴的不行,之前被揍了一拳,脸上现在还是红的,但他好似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我已经想好了,往后一定用心,哪怕让我读书,我也不拒绝。”元烁叹气连连,一副已经想好了的模样。 秦栀看了他一眼,唇角弯弯,他现在是太高兴了,什么愿望都敢许。真到了让他读书的那一天,有他头疼的。 太阳落山了,元霖宗才出现,他们在大帐里谈了接近两个时辰,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凝重。 今日不回去,所以会夜宿大营。元烁是很高兴的,秦栀也几分新奇,不知这夜晚的军营是什么样的。 金将军告辞,带走了一大票的武将。元霖宗与身边的几个谋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向了还在兴奋之中的元烁。 他面无表情,那眼神儿也让人颇有压力。元烁对上了他的眼睛,也不由得肩膀一震,那兴奋劲儿也随之大打折扣。 “过来。还有小栀,也过来。”元霖宗看了他们俩一会儿,随后转身又走进了大帐。 元烁忐忑,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秦栀,“怎么办,父亲好像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又不会大肆宣扬你作弊之事,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军营。好好承认错误,再发誓会努力,这一关也就过了。”秦栀瞧他那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在王府的时候简直无法无天,谁能想到这会儿怂成这个样子。 “真的?我信你了啊。”元烁咽了咽口水,他太忐忑,所以莫名的只能相信秦栀。 “走吧。”举步走向大帐,元烁跟在后头,他的确不想先进去。谁知道一只脚迈进去后,会不会有一根棍子飞过来打断他的腿。 走进大帐,里面已经燃灯了,元霖宗坐在一进门的对面,那坐姿无比威严,让人不由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栀很坦然,走进来就站在了当中,身后元烁踌躇,最后站在了她身边。 看着他们俩,元霖宗沉默了半晌,随后,他缓缓的叹口气,“小栀,你平日在王府中,是不是很沉闷无聊?” 看着元霖宗的脸,秦栀点点头,“是很无聊。”他心里有无限的愧疚感,也很在意她的想法。通过观察他的脸,秦栀也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若问这个问题的是王妃,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回答的。 元霖宗叹口气,视线又转向元烁,“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时至今日,仍旧一无所成。兵法运用,还得依靠小栀一个姑娘,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 元烁低着头不语,被骂他也认了,而且元霖宗选择在私下训斥他,就说明不会阻止他进军营了。 “秦将军在世时,曾说还要生个儿子,将来带着他上战场。如今,斯人都已不在,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本王心境难平。小栀,你若愿意,也可以留在这里,就当辅佐盯视这个二愣子了。王府的生活很沉闷,你不想待在那儿本王也不勉强。但若累了,可以随时回去休息。”元霖宗一字一句的说着,目光悠远,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看着元霖宗,秦栀倒是有些意外,在这个时代,他居然能因为愧疚而对她纵容到这种程度,十分不易。 但同时也能得出结论,秦铎代替元霖宗而死,应该死的很惨,否则元霖宗也不至于如此愧疚。 好马不吃回头草 024、下定了决心 从大帐中走出来,夜已经很深了,军营中有照明,但这军帐环绕之间并不是那么明亮。 明亮之处多限于四周,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照清楚外面的情况。 走出来,秦栀把戴了一天的帽子摘下来,头皮接触到了夜晚略清凉的空气,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不少。 身边,元烁歪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头皮上,想了想,他开口道:“你也没答应父亲,是不是因为这头发不方便啊?” “我会因为这些小事儿而苦恼么?只不过没想好,这军营都是男人,我若也在这儿,不知会不会有人拿来做文章,编排王爷。”秦栀抬手摸了摸头顶,刚冒出来的头发很扎手,就像男人的胡渣似得。 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真是新奇又惊悚,鬼知道摸着自己的头顶时这感觉有多吓人。 “你怕什么?父亲这样说,就说明他早有准备。再说这是边关,谁敢说父亲坏话。不然你就答应了吧,你也在这儿的话,我能心安些。”元烁双手负后,一边小声道。若是练功,如何辛苦他都不怕。但就怕会出今日这种难题,他真的应付不了。而秦栀和他显然形成了强烈的互补,有她在,他不会那么焦虑。 “说了半天,你是为了你自己啊。你就不能争气一些,也免得王爷骂你。”秦栀无言,其实若是比较起来,自然军营中要好,王府实在太过憋闷,除了看书,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很难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盯着厚厚的书本,密密麻麻的字。说真的,我每次看都会犯困,看不了几行字,我就睡着了。”对于元烁来说,太难了,简直是这世上最难的事。 看着他,秦栀很无言,“即便我真的来军营,你也不能完全的依靠我。或者,你可以向我讨教,我教你。不然到时你也做了将军,却只会一些拳脚,谁也镇不住。” “我知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