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猎头生番 穿着一身盔甲的郑锦亲自带着一批士兵埋伏在小山坡拗口的左侧，面无表情，神色凝重。 据情报，前些天袭击了神木镇的土著是一支颇为凶猛的猎头生番，那一日似乎还只是踩点，今日直接出动了两百余人，此时正杀气腾腾的往这边赶来。 这些消息，还是王启年带人冒着极大的风险刺探来的，郑锦已经承诺，此战若胜，他当属头功！ 说实话，郑锦的内心此时是有些小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战争。 狗腿子赵小四刚才还小心翼翼的劝他：“世子身份尊贵，何必亲临前线，交给黄千户或陈大人指挥就好了……” 但郑锦听后，却立即板着脸将赵小四训斥了一顿，告诫他若是再敢说这类话，就将他丢到土著部落里去。 亲临前线虽然是有生命危险，但同时也是一个树立个人威望的大好机会，怎么因为惧怕而退缩？ 而且郑锦一直都知道，别看现在大部分人表面上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其实见他年幼，内心天然有种轻视在。 若不是郑锦有延平王世子的身份，而陈永华、黄安等人又都忠心耿耿，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这才一直没人能挑头来质疑过半句。 一个多月以来，郑锦通过诸多事情，也慢慢的树立了一些威信，但还远远不够。 现在整个神木镇，最怕的就是猎头生番，而郑锦正好用这些敌人的鲜血，来浇筑属于自己的权威！ …… 四周一片四寂，无比闷热的空气中满是樟脑混杂了苔藓的气味。 黄安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乌云，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下雨时，火器的哑火率会变得很高，而等到枪枝完全被水浸透就完全打不响了，要是那时猎头生番才到，麻烦可就大了！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中又煎熬了半响后，赵小四那家伙满头大汗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喘着气有些紧张的小声道： “千户，土著来了！” 黄安听了，将手抬起，屏气盯着前方。 果然，前边忽然出现了五个土著，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兽皮衣服，皮肤相比黄安他们要黑许多，但身高却都在一米七左右，手上拿着骨矛、弓箭，腰间挂着箭筒和一把类似匕首的短刃。 这五个土著似乎是他们的斥候，眼神警惕，一直在寻找遮挡物小心前行，后面的大部队仍不见踪影。 当这五个土著越来越靠近己方埋伏之地时，黄安打了几个手势，叫了十个弓术最佳的士兵在暗处搭箭张弓，向前瞄准。 “嗖嗖嗖！” 弓箭突然激射而出，那五个土著应声倒地，其中四个都是一箭穿喉。 另外一个射偏了些，一时还未死绝，正想要发出声响警示时，又是一箭飞来，正中眉心！ 黄安放下弓箭，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快速的将那五具尸体拖走，并用干草遮盖住地上的血迹。 四周一下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过了一会，前方山坡的拗口处终于出现了大队人马，装束、武器、肤色与方才那五人别无二致，总数约有个二百人。 这些土著似是因为较长时间没得到斥候的反馈，此时行进得犹犹豫豫的，似乎还发生了争执，头人不时停下争论几句。 如此又耐心的等了好一阵子，这些土著终究还是走到埋伏圈的火器射程范围之内！ 黄安急忙往郑锦的位置望去，见到令旗挥动，立即大声喝道：“开打！” “砰砰砰！” 五十把燧发枪、七十多把火铳得令后一齐向前射击，硝烟弥漫中，对面的土著瞬间倒下一片，传来了阵阵哀嚎声。 不过这些猎头生番也是悍勇。 他们在突然遭此迎头痛击后，竟然不退反进，只经历了一小会的混乱，便立即朝郑锦所在的位置直扑过去！ 因为按照这些猎头生番的经验。 在历经一次凶残的射击后，总会出现一个重新填装弹药的空挡，利用好这个时机，便能反败为胜！ 可惜这次他们却有些预料错了。 燧发枪虽然还做不到连续射击，但填装弹药的时间相比火绳枪要缩减了不少。 而且郑锦身边的士兵，可都是些战争经验丰富的老兵，基本只用了二三十秒，就重新填装完毕。 “砰砰砰！” 又是一轮射击过后，气势汹汹冲来的猎头生番再次倒下了一大片人。 前后两次射击，倒在地上的土著已超过六十人，土著头人的眼神现在满是犹豫和畏惧。 就在这时，王启年也带着埋伏在小树林的右侧的八十个新兵现身，杀声喊得很大。 对面火器出奇的犀利，短时间内冲到郑锦面前已经无望，又不知具体有多少伏兵，土著头人至此最后一点斗志也已丧失，连忙叫喊着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砰！” 忽然枪声响起，那土著头人的后脑出现了一个血洞，瞬间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见开枪的人不是别个，正是世子郑锦！ 受此鼓舞，激昂的士兵们在黄安的统率下，对溃逃的土著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 硝烟逐渐弥散。 陈永华组织人手救治了少数几个伤员后，来到了郑锦面前。 “世子，中弹倒地的土著有十余人还未死绝的，该如何处置？” “杀了。” 郑锦冷冰冰的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 “将他们拉到镇中广场杀，把镇里所有人都叫去观刑。” 陈永华有些诧异的看了郑锦一眼，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得令去了。 郑锦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枪支，又扫了一眼满地鲜血的战场，回想了一下刚才开枪时的情形，不禁对自己内心的平静感到有些惊奇。 听说第一次杀人时，很多人都会反胃作呕，但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十余个还活着的土著很快被押到了镇中广场，铜锣梆梆的敲了半响，神木镇所有的人都聚集而来。 “大伙仔细看清楚了，这几个就是前些日袭击了咱们的土著，一样是一个脑袋、两个鼻孔、两只眼睛，方才已被世子带人杀退了好几百……” 赵小四充分发挥他的嘴皮功夫，众人随之议论纷纷，等到刀斧手将一个个土著的脑袋砍下后，所有人眼神里的恐惧已逐渐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