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这几天烦心事一茬接一茬,心里憋着一股气儿没处洒。 一晕,二晕,三晕,办那事儿的时候晕厥最离谱,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那个男人还打击报复上了。打从一睁眼看见他黑得能调墨的冷脸开始,她倒霉的日子就开始了。 命令有三: 第一:qiáng制剪发。她留了十几年的长发一朝剪去,舍得么?没办法,为了受之父母的发肤,她不得已委屈求全装乖卖傻软磨硬泡,好歹火阎王松了口,答案是——暂留。 第二:监督吃食。不知道丫哪儿抽了,每天亲自监督她吃些乱七八糟的食物,里面尽是什么大枣枸杞的不断,吃得她直想发吐,还不敢反抗。 第三:集训照旧。丫说得振振有词,特种兵是什么?上天能飞,下地能跑,水里能游。好吧,上天能飞,下地能跑她都勉qiáng接受,可是水里能游,想到武装泅渡她就肝儿颤…… 她小时候溺过水,有心里yīn影。 好在大姨妈的来访,让她顺理成章地躲过了那男人的魔爪,可是,却没能躲过天鹰集训,白天累得像耕牛似的,晚上还得和他的魔爪战斗。 总而言之,吃穿住行件件不顺,心肝脾肾样样不慡。 这一日,东方红机场内—— 一身沙漠迷彩作训服穿在身上,将她原就细白的肌肤衬成了——苍白。 跳伞……跳伞…… 不怕不怕!她心里安慰着自己。 抬手抹了一把脸,身上竟全是那臭男人的味儿。 这么一来,她忍不住暗自咬牙,臭不要脸的晚上抱着搂着腻乎着,白天就冷着脸六亲不认,半点儿情面都不讲—— 同志们——”谢铭诚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讲一下。接上级命令,A集团军今年没有参加过跳伞集训的师部机关和军直人员,全部到天鹰补训,这批女军丨官十分钟后到达,希望大家拿出红刺jīng神,给女同志做好榜样。” 连翘同众人一样说着是,心里无比懊恼。 难道,她不是女同志? 解散后,她抓紧时间上了一趟厕所,再回来时,跳伞集结区已经站满了等待登机的女军丨官们,这些平日里坐在机关游手好闲的女人个个灰白着脸。 真可怜! 挺直了腰杆归队,她和战友一起等待着命令。 突然,第六感告诉她,有煞气—— 她美眸横扫了过去,在一堆伞训的女军丨官里一双幽黑的眼睛正盯着她,那小眼神儿,竟让她品不出味儿来。 那个女人,正是常心怡。 凭着常老的关系,常心怡时任某军分区政治部gān事,这种肥厚的差事儿,是军二代子女的优渥之地。 虽说抢她的饭碗非本人意愿,可乍然相见连翘还是有点小别扭。 对视,一秒,二秒,三秒…… 然后,常心怡唇角上扬,一抹真伪难辨的笑容就挂在脸上。 这时! 只听见谢铭诚一声轻喝:138,出列!” 没有犹豫,连翘赶紧出列,等待指示。而指示的结果,竟是让她随同这批女军丨官一起跳伞。他的话一说完,女军丨官们纷纷鼓起掌来,似乎对她这个唯一的女特种兵很是崇拜。 一切准备就绪,起飞线上,军用运输机螺旋桨呼呼转动—— 登机!” …… 舱门关闭,直升机离开了视线—— 报告,谢队,上级来电!” 心里一紧,谢铭诚赶紧回队办,电话那头是邢烈火毫无温度的声音:情况咋样?” 清了清嗓门,谢铭诚压低了嗓子:老大放心,她很好。” 做为一名太子近臣,邢老大手下的三大金刚之一,他对老大的做法很无解。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搞家里捂被窝多好,弄来受这份儿罪。 * 一会儿,运输机进入空投点。 机舱内,女军丨官们背着降落伞等待伞降,个个颤着身子,脸青白黑地直直盯着驾驶舱门,眼看绿灯亮了—— 准备——” 前面的女军丨官一阵哆嗦,脸色苍白,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去。 不敢跳! 一贯优雅的常心怡也有点儿绷不住了,嘴角微微一抽,话却说得意正言辞:特战队的先打头阵吧,我殿后!” 闻言,伞训参谋略一思索,喊道: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