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凤老二 而查日颀的手工竹艺水平，还比不上小镇街头的竹工艺人。 距离靠手工竹艺谋生，还有着一段很长的距离…… 查腾飞口中，隔壁村里的凤老二，大名叫做冯二巩。 在家排行老二，别人都叫他“二巩”。 因为冯二巩总觉得，“二巩”的发音，听起来和“二狗”很像。 在他十八那年，便私自跑去镇上，修改了自己的名字。 把姓氏从“冯”，改成了“凤”。 名字也从“二巩”，改成了“二红”。 熟悉冯二巩的人，叫惯了他“二巩”，突然改口总会不太习惯。 可若是还保持着原来的叫法，冯二巩又常常因此，和他们发脾气。 久而久之，邻近村里的人们，就开始用“凤老二”，代替原来的称呼。 外加上冯二巩自己，也不排斥这个叫法。 慢慢的，“凤老二”就成为了，冯二巩的新名字。 要说这个“凤老二”，在查家村里，多少能算个“小名人”了。 只不过这种名气，更多的体现在不好的方面。 别看他年纪不大，比查日颀还要小一岁。 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他是样样没有落下。 凤老二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婚了。 听说他的母亲，跟着另外一个经商的男人，去镇子上开启了新的生活。 凤老二则和他那，酗酒成瘾的父亲，继续留在村子里，靠种地维持生活。 小时候的凤老二，经常和查日颀等人，一齐在田间地头玩耍，感情非常深厚。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凤老二由于家庭贫困，念不起书。 他和身边小伙伴们的差距，就在悄无声息间，越拉越大…… 学业的负担、父母的要求，导致凤老二的朋友，愈发变得稀少。 只有查日颀不离不弃，始终陪在他的身旁。 和他一道经历，生活的诸多困苦。 为此，查腾飞、曾荷雨和查日轩，没少批评查日颀。 告诉他：“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的道理。 一个人想要向好发展，比登山还要艰难，向坏发展就像山崩一样迅速。 希望他能少和一些狐朋狗友接触，多在家里待着。 像他的哥哥一样，刻苦钻研手工竹艺。 只是查日颀，面对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说，从来都不以为意，还屡次帮助自己的好朋友辩解。 殊不知，他的那番说辞，在查腾飞等人耳中听来，无异于小茹画眉毛——越描越黑。 看到查日颀，这副虚弱的模样。 查腾飞与曾荷雨，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定，儿子是和凤老二，一块在外面厮混了。 查日颀明知道，自己的解释，父母十有八九不会相信。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没有跟凤二红一起喝酒！” “我是一个人在外面，碰到了点事情，所以回来迟了！” “没有喝酒，那你怎么会在门口呕吐？”，曾荷雨正好洗干净拖把，走到小屋外面。 听见了查日颀的说辞，走进屋里，反问道。 “我真的没有跟凤二红喝酒！”，查日颀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自己回来晚的问题。 和桂强的事情，肯定是不能透露的。 要是被父母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批评，还有可能会让他，把钱给人家还回去。 这是查日颀，万万不愿意见到的。 可他若是不说，反而进一步坐实了，与凤老二出去胡混的说法。 他怎么也不肯，让凤老二背这口黑锅。 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咬牙坚持，自己的说法。 道：“不管怎么说，没喝酒就是没喝酒！” “不信你闻闻，我身上哪里有酒味？” “你还嘴硬？”，查腾飞最讨厌，别人和自己撒谎。 气呼呼地从妻子手中接过拖把，“啪！”的一下扔到墙角，就想和二儿子理论。 问道：“好！” “日颀，你说你没有喝酒！” “可以！”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门口呕吐？” “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不是因为酒喝多了，站都站不稳，在路上跌的？” “衣服上的破损，难道不是在树枝上面刮的？” 不得不说，查腾飞的观察能力，真可谓相当敏锐。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在做手工竹艺的过程中，就养成了看待问题细致入微的好习惯。 别看他进小屋的时间不长，离查腾飞的距离，也称不上近。 可他不仅能注意到，后者破损的衣服，还能留意到，他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大、小伤口。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自愧不如了。 “衣服是在跑的过程中，没注意看路，在一些尖锐物体上蹭的！” “身体上的伤，是我自己跑快了，不小心伤的！” “我在门口吐，也是因为运动太过剧烈！” “不是因为酒喝多了！”，对于这些能回答的问题，查日颀全部如实相告，没有半分隐瞒。 只可惜，他的解释，显然没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除了让查腾飞的怒火更胜以外，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查腾飞的脸色很难看，右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这是他生气前，下意识的手部动作。 查日轩偏过头，看了看父亲。 又低下头，看了看弟弟。 暗自咽一口唾沫，识趣地退到一边，不敢再吭声。 曾荷雨同样看出了，场面的不对劲。 赶紧站出来，替儿子打圆场。 关心地问道：“日颀，你受伤啦？” “疼不疼？” “有没有摔破呀？” “娘给你擦药！” 曾荷雨在问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一直挡在查腾飞的前面。 为的就是隔开这对父子，生怕他们一言不合，争吵起来。 查腾飞又何尝不明白，妻子的意图？ 犹豫了片晌，终归还是忿忿地一甩衣袖，往旁边让了一步。 任由曾荷雨，给查日颀上药。 “这是隔壁村的汤大夫，配制出来的筋骨贴。” “据说对跌打损伤，有不错的疗效。” “你爹每次手工活做久了，感觉到背疼、脖子疼，我都给他贴这个。” “在你们每个人的床头柜里，也都放了一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