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醉鬼果然没道理可讲,陈向远气馁地摇头。他结账后,拖着王明宇上车, 把他送回了离这里不远的他父母家,然后不自觉地打方向盘,径直开到王灿家楼 下。 他抬头看去,三楼王灿家透着灯光,而她曾指给他看过的她的卧室窗口却是 黑的。他一时拿不准她是不是在家,正准备再打她的手机,却只见一辆庞大盼吉 普指挥官开了过来,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车上先下来的那人是高翔,那次陈向远送王灿将开发商的钱jiāo给买得天价别 墅的业主,在绿门外瞥见过这男人,留有印象。只见他绕过车头,绅士风度十足 地拉开车门,托了王灿的手肘扶她下车,两人近距离地说着什么,隔着昏暗的光 线看过去,竟有一点儿意态亲密的意味。 陈向远一时怔住了。眼看那辆吉普开走,王灿转身走进楼道,他无暇多想, 打开车门出来叫她的名字。 灿灿。” 王灿回头,却被这个简单的动作弄得几乎失去平衡,她正努力站稳,陈向远 大步过去扶住了她,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叫道:不要你管。” 陈向远马上闻到一股酒气,不禁哭笑不得,没想到才送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 朋友回家,又要面财喝高了的女友。他更紧地握牢她的手,嘘,这么嚷的话,你 的邻居该以为你碰上坏人了。” 王灿毕竟并没醉到意识模糊的地步,更怕吵到妈妈听到,放低了声音,我头 好晕。” 陈向远扶着她向他的车子走去,开了车门将她放到副驾座上,然后也坐了上 来,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儿水。” 她喝了几大口,只听陈向远说:喝酒了吗?喝了多少?居然站都站不稳 了。” 她听出了批评的意味,一下又没好气了,借酒浇愁也不是某些人的专利吧, 我喝点儿酒怎么了?” 陈向远无可奈何,安抚地说:好,没什么。不过你平时都不怎么喝酒,一下喝多了毕竟小好” 谁让你不理我了。” 她脱口而出,可是马上又被这个借酒装疯的撒娇口气窘到,偏过头去不肯看 他。他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我什么时候说不理你了?” 王灿的眼泪再度在眼睛里打转,只得拼命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件事不能怪你,我跟沈叔叔、刘阿姨和小娜都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王灿一下抬起头,气冲冲地说:他们凭什么来怪我,我又有什么可要 你在他们面前为我辩护的?” 两人视线相碰,陈向远只见她的泪光盈盈,顿时不忍,你们都是我重视的 人,我希望大家能彼此……” 王灿却已经被他满脸的无奈表情弄得更加恼怒了,你重视的人太多。我只能 坦白地讲,我尊重你跟他们家的感情,可那不是应该让你做出职业上牺牲的理由, 更不是我要认错请他们原谅的理由。” 谈不上牺牲、认错和原谅,灿灿,我们都是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王灿的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你该做的事,只跟他们有关,根本不用跟我商 量,甚至说也不用说一声,出了事后gān脆不理我。请问我这个女朋友在你心目中 究竟占了什么位置?” 陈向远抽了纸巾替她拭着泪,对不起,灿灿,这几天我一直太忙,忽略了你 的感受,是我不对。” 他这样并不辩解地诚恳认错,王灿跟往常一样,有被狠狠噎住.再也发作不 得的感觉,加上酒jīng仍在起着作用,她又急又气,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索性 ~下哭出了声。 他似乎给吓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又看到有路人朝车内看过来,只 得有些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别哭别哭,我带你出去转转。” 时间还早,去我那里洗个脸,我煮点儿咖啡给你喝,等酒醒了,我再送你回 家,好吗?”陈向远征求她的意见。 王灿~向并不任性,也不算娇气,一个晚上第二次哭出来,自己再度羞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