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我喜欢你,笔下众生皆与你有关,春花秋月的宾语是你,日月珠玑恰似你的眉眼。可我应如何爱你,才能挣脱桎梏,于人海逆行,寻到你?”——安来宁“我无怨气冲天,可我的爱意沸反,如何计算?愿这溢满的喜怒为你烧尽束缚,许你一世喜乐无虞。”——夏小佑年年,岁岁,...

作家 枝昧 分類 百合 | 22萬字 | 91章
第(19)章
    “谢谢夏叔叔关心,只是一些轻微擦伤,不碍事,倒是夏老师脚踝划了道很深的伤口,我们现在在s医院,夏老师在这里进行缝合手术,医生建议住院疗养一段时间。我觉得有必要和夏叔叔您汇报一下,免得您担心。”

    对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麻烦你了,来宁,我会抽空去看看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夏叔叔再见。”

    等对方先挂断电话之后,我来不及长吁一口气又转而埋怨起自己多管闲事,这根本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作者有话要说:  独嗨小剧场

    安老师:万一留疤怎么办?万一感染怎么办?万一残废了怎么办?(方得一批

    夏老师:……你不会摔着脑壳了吧

    ☆、第十三章

    缝合尚在进行中,我又给老妈拨了通电话,在她刨根问底的追问中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当然关于桑榆和宋琋则合理地略过。老妈听完后便是预料之中的长篇大论的说教,不要给他人添麻烦,合情合理的教育。

    电话那头老妈依旧口若悬河,我则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金属座椅上,选择x_ing回答,持续x_ing装聋作哑。日光灯散发的光芒和墙面雪白得晃眼,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的气息令人发晕。我恍惚的想到夏小佑与她父亲通话时的疏离以及刚才那通电话中她父亲也全然没有问及她的情况,反而费心客套地关心我,就像老妈现在三句话不离夏小佑的伤。或许这类家庭都是这样,在一些所谓的大是大非面前自我应当自觉地靠边站。

    思绪涣散得就像学生时期夏季午后第一节课上课时迷蒙的状态,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老妈滔滔不绝的说教就像当时窗外聒噪的蝉鸣,所起的作用大概就是台上头秃一半的语文老师所讲的烘托气氛。

    手术中的指示灯依然亮着,那殷红的颜色比夏小佑伤口处汩汩流出的血液颜色更鲜艳一些。拆线的时候应该会疼吧。伤口应该会留疤吧。虽然在山上的时候夏小佑说不用在意,但那会不会只是安慰我的一时托词,或者即使现在不介意,日后是否会心存芥蒂也难说吧。这就好像一副近乎完美的画作被人拿着油x_ing记号笔毫无艺术气息地乱涂一气,光是想想,这沉重的负罪感便足以令人如芒刺背。

    “安来宁,你在听没有!”电话里老妈的声音带着怒气和陌生感,老妈不经常生气,但对她做人的道理的轻视是她的逆鳞,一戳一个准。

    “啊,老妈,夏小佑缝线结束了,我之后再打给你,先挂了,拜。”我语气匆忙地挂断电话,但其实手术仍在进行中,那之后好一段时间,手术室的门才从内被推开。

    夏小佑躺在推车上被两个护士推出手术室,我起身跟着推车来到了病房。病房是单人间的,整洁宽敞,墙面千篇一律的纯白,正对门的方向则是一面偌大的落地窗,天际的黄昏就像蛋花汤里没能搅散的蛋花缺乏美感,落地窗前摆放着一个被几把金属椅子环绕的玻璃小桌。病房内的灯光比走廊的要柔和些,但依旧雪白一片,照得夏小佑面色如纸苍白。

    护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我立在病床床尾几米开外的地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莫名有些尴尬。我从摆放整齐的椅子中随意挑了一把,提到病床旁坐下。

    “现在伤口痛吗?”

    “麻醉的效用还在,没太大的感觉。”她微微偏过头看向我,气息有些虚浮地说。

    她眼睑微阖,浓密的睫毛在日光灯的照s_h_è 下投下如扇的y-in影,使得平日里流光的眸子显得黯淡,增添了几分倦意。

    “很困吗?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

    她闻言以极小的弧度点了点头,乖觉地阖上双眼,长睫如蝶翼轻轻地扇动着,呼吸也逐渐轻缓。

    正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准备起身去附近的商场采买日用品和水果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定定地看向我,细若蚊蝇地说:“你先回去吧,不要守在医院,护士会帮忙照料的。车钥匙先保管在你那儿吧,开车回家……要,方……方便……”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音节含糊地混杂在绵长的呼吸声中。

    我忍着笑意重新坐回座椅,等她再次睡熟后才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开病房。

    虽然夏小佑说可以自由使用她的车,但在物主不在场的情况下擅自动用他人的物品和我接受的家庭教育熏陶颇有出入,于是我用打车软件找了辆出租送我去医院周边规模最大的百货商场。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总用奇怪的眼神透过后视镜中瞟我,我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脏得就好像在泥坑里打过滚一样(虽然事实和这个形容相差无几),撇开满身灰尘不谈,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衣物磨损的地方还露出白色的医用纱布。我想司机要么是好奇我究竟有没有被群殴,要么就是嫌弃我弄脏他的坐垫。当然后者的可能x_ing更大,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我如坐针毡,只得偏头看着窗外的车流,假装并未注意到司机的目光。

    到达目的地后,我腆着脸怀着内疚地心情给司机点了个五星好评,以祭奠被我不经意玷.污的坐垫。为了避免走在路上引人频频回眸的尴尬,我甫一进商场大门低着头一路疾走到平日常去的服装店,随手挑了套第一眼看见最能入眼的衣服,确定合身不显突兀后便直接付款、剪吊牌、套上走人。

    “安小姐,您留在试衣间的衣物还需要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导购小姐精致的妆容,酒红色的哑光唇釉让我联想到夏小佑的伤口和换下来的衣物上斑驳的血迹。那些衣物是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妈一定会这么说,可在我拒绝的言语筹措好之前,另一句话脱口而出:“要的,麻烦您帮我装一下,谢谢。”

    提上装着衣服的纸袋离开服装店后,径直地走向记忆中夏小佑手机品牌在商场里的实体店。夏小佑的手机在摔下坡护着我时被磕得彻底报废了,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她重新配置个手机。在夏小佑使用的机型和最新款的机型两厢对比纠结良久后,最终选择了最新机型,毕竟那款旧机型称得上史前机型了,虽然夏小佑平日里使用得很爱惜的样子,但功能上滞后许多,再者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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