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天白梨的病才好了很多,在她的坚持下宁止把她送回了家,晚上宁止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脸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好重的奶香味儿,小丫头难道长不大的吗? 几日后。 青石板路上,雪下了小腿肚那么厚,破衣粗布的乞丐沽了二两酒装在坛子里,宝贝似的抱着它往乞丐巷子走去。 “张进。” 破烂拐角处站着的雪衣少女将他叫住,张进抱着酒坛子的手收紧,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白梨将帷帽摘下,容颜清冷:“十二年,冬月,三支羽箭。” 啪的一声,酒坛子摔碎在地上,张进失神的看着她:“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 九州朝历12年,冬月,他家族覆灭,身中三支羽箭,被韩相爷救了下来,知晓此事的不出三人,她怎么会知道呢? “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和我离开,我在解释给你听。” 张家人为人清廉普善,一脉传承辅佐之道,覆灭前是盛京贵胄强迫了头的客卿,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终究是惹了人的眼,被人下了黑手触怒龙颜,灭了全族,那日韩相爷带着韩清漪救了张进出来,相爷最疼爱女儿,将张家最后一只‘慧眼’留在她身边,可她傻透了顶,张进劝她不要轻信楚轩,她便一怒把张进逐出了府门。 之后他以乞讨为生,活如猪狗。 张进看着街边的马车有些犹豫:“小娘子,我身上可脏,几月未洗澡了,弄脏了你的马车我可赔不起。” 白梨轻笑:“那你在地上跑也行。” 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嘴损,成败皆在口上。 张进尴尬了,爬上了马车。 到了白府,白梨让人为他准备洗澡水,张进洗了三大桶热水,把胡子刮干净,换了身深蓝布衣。 桂圆将人带到了白梨跟前,白梨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瞧着有了几分人样。”不是她对张进态度不好,而是这人自己作的,你不打趣他,他肯定打趣你,欺软怕硬的典型人物。 张进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两下,他难道和她有仇吗? “小娘子,该给我解释一下了。” “桂圆。”白梨将安神香点燃,屋子里多了清香味道。 桂圆出去,将门关紧。 张进嘿嘿笑了下,坐到了下手位置。 白梨斜眼看他:“韩家有冤。” 张进还以为她要长篇大论,没想到只有四字,他低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有冤,有莫大的冤。” “你从今以后跟在我身边做事儿,别问我为什么,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韩家的冤,我来报。” 张进来时看见了府门上高悬的牌匾,这是郡主府,他身在乞丐窝,但消息灵通,猜出了她的身份,她乃江南过来的异姓郡主,为什么要插手韩家的事儿呢。 啊,这人又不让问为什么。 从这小郡主说话语气,他感觉她很了解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 “嗯,韩家对你有恩。” 张进翘起二郎腿,似乎回忆着什么:“可是我已经报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我落得了什么下场,那个女人,猪脑子一个,我都提醒她楚轩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她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扔乞丐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