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他怀里,脸烧得可以热粥了。 他低头望了她一眼,笑得眉眼唇角皆是得意之色。 这可爱的小人儿是他的。 她是他的。 想想就心情愉悦。 手指轻轻拨动她汗湿的长发,颇为怜爱地低头亲了她一下。 窗外,再一次传来那道细细弱弱尖锐无比的铮鸣声,和在夜风里,传得很远很远,很急很急。 云沁倏然瞪大眼。 “是不是有人往这儿来了?”她极聪明,自然也能猜到他不可能是一个人潜进来的,他是有手段,不过也不会贸贸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自然可以顺利无比地潜进来,当然也能安全无虞地潜出去。 他也不否认,一收散漫调笑,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从柜中随手找了件衣衫给她裹上,他要抱她,忙给她伸手拉住,“不行不行,太仓促了,我不能跟你走。” 什么都没有他的安危来得重要。 她得留在这里打发那群人,若是此刻失踪,她跟他能逃多远逃多久?这里可是夙特丹王都! 小慎却不那么想,他黑漆漆的美眸蓦地郁沉了,一手扼过她的细腕,在她耳边低声咆哮,“再说一次?莫非你放弃不了这里尊荣华贵的虚衔?” “你又来了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吼人家。”她嘟着小嘴愤愤不平地捶他,下一秒却给他深深搂进怀里,双臂收紧,再也挣脱不开。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拧着眉,不住收紧她的小腰,让她深深契合在他怀里,紧得不能呼吸。 暴雨般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她吓死了也担心死了,整条神经线都绷得紧紧地,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而这漫漫黑夜中。 第三次,那道预警般的尖长铮鸣声又急又怒地喧嚣而来。 “你走吧阿慎,你快走,我不能让你出事的。我留下挡着,你快走,快走!” “不!”他愤怒地眼睛都红了。 云沁没有办法,踮起足尖嘟高小嘴一股脑儿用力压在他的唇上,听他压抑郁闷地低声咆哮,她使劲把自己送入他口中,含混不清地念道,“我求求你求求你快走吧,你快走吧,我不能让你受伤,不能让你出事,我会心痛死的。” “我也会心痛死的。”他烦躁苦闷地压住她的唇舌不住吮吻,“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跟我走。” “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她伸出小手使劲推着他,小脸吓得仓皇失措,“我求求你阿慎,你快走快走。” “好。”他痛苦压抑地握住她甜美的小下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带你走,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绝对没有后顾之忧。你再不能拒绝我,嗯?” 云沁用力点着脑袋,慌乱紧张地将他推到窗口,接着给他搂到身侧狠狠亲了一下。 “说想我。” “我想你。”水水的眼睛里含着眷恋,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心里猛地一窒,眸中闪过痛苦之色,咬咬牙放开她的小手,低吼一声,“等我。” 遽然跳出窗口,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眨眼不见。 她失落地瞧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咬贝齿,回头一瞧,却见长窗外,两排迤逦的灯笼离着苑子近了。 她忙收拾一地的碎衣。 ☆、018 心事 床上十分凌乱,到处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历历在目皆是罪证。 云沁胡乱整了整,和衣躺了下去,方才稳住心神,叩门声便起。 巴隆的声音隔着门板透入,“请问娘娘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经过?” 云沁暗自镇定地吸了口气,“什么事?巴隆侍卫长。” “是!宫中出现来历不明的刺客,陛下吩咐连夜暗查,不知娘娘是否有见过可疑的人?” “没有。我睡得好好的呢。你们去别处查吧,我困得很。” “参见陛下!”侍卫们齐刷刷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夙郁来了? 云沁翻身起床,第一时间冲到门口,用力抵着门。 夙郁伸手推了推,没有推开,便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尖锐的笛声?” “什么笛声?我睡得朦朦胧胧的,就听到巴隆的声音。”云沁靠在门板上,侧过小脑袋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陛下也请早早回房安寝吧。” 隔了好一阵子没有声音。 云沁的心始终吊的高高的,听到他叹了口气,对侍卫们说,“你们先退下吧。” “是陛下。”佩刀与步伐刷刷远离。 又过了好久好久,夙郁才开口问道,“菲儿,你是不是怨我?” “我怨你什么?”云沁纠结着想要他早早离去。 “怨我问都不问你一下,便自作主张定下大婚的日子。”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云沁在心里暗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陛下想太多了,不管我应不应,你始终都已经决定了不是么,我想陛下决定的事情也没这么容易改变。我现在只是感觉身心疲惫,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吧。” “菲儿……” “我们汉人女子讲究礼法,这夜半三更的终究不方便见你,请你尊重我。” “好。”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我尊重你,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嗯。”云沁恬淡地应了一声,离开门口,游离着爬上软榻,长长舒了一口气。 翌日一早。 云沁有了心事,倒是早早醒转。起来将床上的东西剪得七零八落全部毁尸灭迹后,适逢哈黛儿摸着个后脑勺嘀咕着走入,眼看这娘娘疯了似的绞着床单褥子,吓得脸都白了。 “娘娘。” “你的脑袋怎么了?”她瞄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今儿起来,后脑勺肿了个大包。娘娘,您心情不好,也不要拿被褥出气呀。”随后转念又道,“出气就出气吧,只要别把喜服剪了就行了。” 云沁扔下剪子,在桌边坐下,“哈黛儿,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哈黛儿这就给您准备去,从昨儿到今儿,娘娘还米粒未进呢,一定饿坏了,娘娘稍等。” 早膳十分丰富,都是合着她的胃口准备的米粥点心。 膳后,云沁便到花园里散散步消化消化。 这夙特丹王宫后花园虽然比不上楚国的宏大,倒也别有一番异国风情。 苑子后面,竖着夙特丹王的白玉石雕塑,刻得栩栩如生,十分生动,云沁绕着看了许久这才踱到长廊上。 远远地瞧见几名侍婢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有说有笑。 其中一名抹长廊的侍女用力朝另外几人挥着手,“过来过来,你们昨晚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了嘛?” “听到听到。” “我听我家安迪哥说,是有细作混进了我们王宫。” “哇,谁这么大胆啊?王宫都敢混进来?” “安迪哥告诉我,有可能是楚国派来的细作。”那姑娘说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