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这话说的十分奇怪,“主人你在说什么呀?那墨玉指环不就在你手上吗?” 一边说着,小男娃还伸手隔着小包被戳了戳白泽惠如今这副小身体的右手。 白泽惠有些傻眼,因为就在小男娃戳她右手的时候,她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确实多了一个微凉的硬物。 她费力的动了动自己小小的手指头,然后她又发现,套在她手指头上的墨玉指环比原来小了好几圈。 如今的这个,就像是为了她那小小的手指头量身定做的一样,戴在上面别提多合适了。 她心下暗暗称奇,然后又咿咿呀呀的问那个小男娃,“它一直都在我手上吗?那为什么之前我和蒋婆子都没有发现它?” 小男娃咧着小嘴儿笑,“因为我把它藏起来了呀!我怕那些坏人发现了主人的指环,会偷偷把它顺走呢。主人,我聪明吧?” 他这副“求表扬,求赞美”的小模样取悦了白泽惠,她真诚的赞美了小男娃几句,小男娃的一张包子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白泽惠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呢?” 小男娃歪着头,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对白泽惠道:“因为您就是我的主人呀。” 白泽惠被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噎的默了片刻才又道:“但是我不记得之前有见过你啊。” 小男娃恍然大悟,他指指白泽惠的右手,“那是因为您之前没有给墨玉指环滴血认主。” 见白泽惠一脸茫然,他忙又补充道:“我是墨玉指环的器灵,在主人您唤醒我之前,我一直都在指环空间里沉睡。” 白泽惠慢慢回过味来,她前世虽然只是个如假包换的普通人,但作为一个各方面都极为出色的特种兵,她也曾经因为任务的关系接触过几次对于普通人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异能者。 因为亲眼见识过他们异于常人的能力和手段,所以对于那些超越了人类常识的存在,她比一般人的接受度要高得多。 至于眼前的这个小男娃,他的存在在白泽惠看来就跟那些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中提到的器物精怪差不多,新奇自然是新奇的,但害怕或者厌恶之类的情绪却是没有的。 当然,对小男娃有这样的观感,主要还是因为在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前,白泽惠就已经对这个聪明伶俐、玉雪可爱的小家伙充满了好感。 她又咿咿呀呀的跟小男娃交流了一阵子,两人一问一答,白泽惠很快就从小男娃奶声奶气的讲述中了解到,老李留给她的墨玉指环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宝贝,而且它的前几任主人还都是实实在在的神仙。 白泽惠听得暗暗咋舌,小男娃也讲得十分尽兴。 两人聊到最后,白泽惠又问起了小男娃的名字这小家伙日后都要跟着她过日子了,她总不能一直把他叫做“小家伙”。 “我......我没有名字。”口齿伶俐的小男娃难得吞吞吐吐了一次,据他所说,他虽然已经具有自主意识很长时间了,但真正能够以如今的形态出现的日子却不多,而他的前一任主人更是在他能够脱离本体行动之前就已经陨落。 在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白泽惠听出了无边的寂寥和孤独。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白泽惠觉得这孩子还真是既可怜又坚强如果换成是她被关在某个地方十几万年,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得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虽然出口仍是咿咿呀呀,但她童稚的嗓音里却有掩盖不住的温柔。 小男娃愣了一下,然后就喜笑颜开的猛点头,“请主人赐名。” 白泽惠细细思索了片刻才道:“就叫墨熙如何?墨玉的墨,有着光明、温暖、和悦、幸福、吉祥等含义的熙。” 第6章 捡到 小男娃很喜欢这个名字,他眉开眼笑的凑到白泽惠身边,然后吧唧一下亲在了白泽惠红红的小脸蛋儿上。 白泽惠顿时石化了她的上辈子、这辈子全都加起来,小墨熙还是第一个涂了她一脸口水的娃儿。 “主人,你真好。” 听到小墨熙奶声奶气的夸奖她,白泽惠的心里有些酸、有些甜,同时还有些因为突如其来的温暖感觉而骤然生出的慌乱。 她努力压下内心翻腾的情绪,用满是温柔和怜爱的声音对小墨熙咿咿呀呀着道:“小墨熙,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我更喜欢你叫我姐姐。” 小墨熙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就决定还是乖乖听白泽惠的话,他软软的小身子依恋的靠着白泽惠,“我知道了,姐姐。” 白泽惠很想捏捏他rourou的小脸蛋儿,然而“有心无力”这四个字却让她只能乖乖的躺在襁褓里。 再次陷入沉睡之前,白泽惠暗暗发誓,捡来的这辈子,她一定要活得比上辈子更加精彩,但她却绝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给抛弃了自己的所谓“生母”留下可乘之机。 景平三十五年,七月二十六傍晚,三大两小一行五人来到了载着白泽惠的木筏所在的小河湾。 “夫人、芸香,看样子今天我们要在这里歇上一晚了。”邓喜斌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小男孩儿放到了河岸边。 形容憔悴的姚玉知微微点头,“知道了。” 邓秦氏一脸心疼的扶着姚玉知在岸边的青石上坐下,然后她又亲自将乖乖牵着她衣角的任瀚抱起来放到了姚玉知身边,“姐儿乖,妈妈现在就给你做饭去。” “有劳妈妈了。”任瀚依偎在母亲身边,同样也是一脸的疲惫和忧心。 邓秦氏看得心疼不已,她急急忙忙转过身走向水边,生怕走得慢了,姚玉知和任瀚就会看见她红通通的一双眼。 邓喜斌拍了拍年幼不知愁的任瀚棠,然后一转身就进了林子深处。 他要去打些野味来,不然他们几口人的晚饭都是个问题。 才刚两岁半的任瀚棠浑然不知其他人的心情是何等沉重,他摇摇摆摆的在河岸上走着,小脸儿上满是新奇,姚玉知喊他过来自己身边坐着他也不肯。 偶尔,他还会蹲下来抠地上的泥土、揪不知名的野花、抓匆匆爬过的小虫子,那模样真是淘气极了。 姚玉知无奈,只好亲自走过来看着他,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栽进水里。 等到他终于玩儿够了,已经支好了简易锅灶的邓秦氏又将他带到小河的下游去洗手洗脸。 然而等洗好了手脸,任瀚棠却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一边伸着手让邓秦氏帮他擦手,一边转着小脑袋来回张望。 邓秦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棠哥儿,你这又是找什么呢?” 任瀚棠忽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对邓秦氏道:“妈妈,我听到有人在哭。” 邓秦氏一怔,她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果然听到有微弱的啼哭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