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闻是自家狗回来了,忙出来阻止, "小黑!不许叫!" 那狗实则是通身白毛只夹杂了些许的黑毛,只是浑身脏兮兮的,又瘦又小,叫小白实也够不上,索性就叫小黑算了。 小黑被主人呵斥,停了吠,一溜小跑去蹭着李氏,蹭够了便往柴房跑去。 狗妈妈小黑远远就敏锐的闻得自己的窝里有生人的气息,立时怒火中烧,猛地蹿进去,果真见到有一人蹲在那里,抓着她的一个孩子。 "呜汪----" 狗妈妈扑上来的时候,沈明枫才知道危险,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团团,站起身快速往门外逃出去,连地上的宝贝匣子都顾不上了…… "救命啊!救命啊----呜----娘!快来救救枫儿----" 沈明枫láng狈的逃窜,声嘶力竭的呼救。院外的护卫顷刻间涌入,只见驸马爷往门口这边撞出来,身后是方才的那只狗,紧追不舍。 呃…… 侍卫们上前拦住,欲要拔刀,幸而那李氏未走远,听到呼救声连忙赶过来, "小黑!回去!不许追了!" 那狗听话,不甘的停下来,仍是朝沈明枫吠了几声,最后才悻悻地往柴房去了。 同样听了沈明枫惨烈的呼救声自屋里快速冲出来的褚寻雅几人,见了这一幕,皆都无语的松了神经,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再不理她,回了厅里。 沈明枫惊魂未定,巴着院门急促的喘着粗气,见危险解除,站直身体,拍拍胸口, "呼----吓死本少爷了!" 李氏也是吓得不轻,这可是堂堂三驸马!若是自家的狗将其咬伤,拿他们全家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驸马爷,您没事儿吧?来,随民妇来,到厅里坐。" 沈明枫点点头,紧紧跟着人家往里走,走到一半想起来少了点甚么,一拍脑袋, "大娘!大娘,我的宝贝钱匣子!在……在那里!" 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李氏的袖子,惊恐的指指那边的柴房。 李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笑, "驸马爷,请随我来。"话毕,抬脚往柴房走去。 沈明枫在原地站了许久,不敢抬腿,只喊着, "大娘!你帮本少爷拿过来吧!" "好,您等着。" …… 待两人踏入房厅时,褚寻雅恰恰好搁了笔,一张药方已是完成, "蔷薇你先拿着,待会儿看了李姑娘开了方子之后,到院外挑一名护卫,一并jiāo给他,叫他快马到城里抓药回来。" 蔷薇接过:"是。" 褚寻雅起身,由老太太领着又进了西厢房。沈明枫疑惑的看着,眼睛往四周扫了扫,也跟着要进那房间。 只是未等她进门,蔷薇拦在了门口,挡住她, "姑爷,您是男子,里头的病人可是huáng花大闺女,人家看病,你去凑热闹可不妥!屋外候着吧。" 沈明枫叫她拦着进不去,往里瞧也瞧不见甚么,不高兴的一撇嘴,回身几步走开,去找张椅子坐下去, "哼!甚么姑爷爷姑奶奶的,不看便不看!" "哗啦----" 那椅子早已腐朽,再被人打砸,眼看已是摇摇欲坠,沈明枫这一屁股下去,整张椅子都散架了,连带着她也一把往地上坐了下去…… "嗷----" ☆、医赠 沈明枫这一摔动静可不小,屋里的人又是被惊着,蔷薇和李氏跑过去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拉起来,前者满脸的无奈,后者一脸的心疼。 驸马爷,能不能消停会儿?! 天哪,这可是他们家看起来最完好的一把椅子了呀! 那二人皆是哭笑不得,这个人,说也说不听,骂又骂不得,她们是从未有过的心累。 "嘶----嗬----" 沈明枫连声痛呼,委屈的揉着痛患之处,不敢再找地儿坐,见门口那里无人阻挡了,眼神一亮,嗖的一下,几步窜过去,钻进了房内。 "哎----" 两人来不及阻拦,那人溜得太快,只留下一阵风。蔷薇气得抬起脚往地上重重一跺,怒气冲冲的追了进去。 屋里,褚寻雅正坐于chuáng边的凳子上,在为李姑娘诊脉,凝神静气,丝毫不受外界影响,沈明枫凑到了跟前也未引起她任何反应。 沈明枫好奇的看着,瞅瞅深思中的褚寻雅,又瞅瞅躺于chuáng上昏迷中的李家姑娘,动动嘴欲要说话,婢女百合及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莫动作,莫做声。 沈明枫见了,伸长脖子,紧紧扁着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可是,她真的想知道,今日请的大夫莫非就是这个女人?! 褚寻雅诊完了脉,将李姑娘的手放回去,起身挪到chuáng头,轻轻掀开她的眼皮,挨个仔细瞧了,转身回头, "李奶奶,李大娘,是这样,李姑娘的病情我已获悉,而这医治之法,则是施针辅以药石,双重疗效,相信李姑娘很快会醒来,身子将养一阵子便无碍了。" 站在一旁焦急观望的婆媳二人很是松了口气,轮番感激道谢,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蔷薇让百合看着沈明枫,去给自家公主打下手,从药箱中取出了牛皮针包,摊开,整齐密集、粗细不一的一排银针现于人前。 "嘶----" 几人惊得长吸气,这些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着极是吓人。 屋里的小油灯被端过来点着了,褚寻雅自针包中取了一根二指长的细针,伸到火苗上方烤。 屋内之人大气不敢出,屏息静声,默默看着。 旁人尚还好,沈明枫却是额头都冒出冷汗来,皱眉龇牙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起初她还是兴致极高的围观,待见得褚寻雅烤好了银针往chuáng边走去,她是一颗心都吊起来了,微不可察地一挪一挪,退开了几步远,很是同情不忍的再望了眼chuáng上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咽一下口水,偷偷溜出了房间…… 众人不觉那驸马爷已是溜走,皆眼巴巴的望着褚寻雅对李姑娘施针,可是当她们看见褚寻雅伸手去探摸人家头顶时,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这这,脑部施针,也太可怕了! 几人想看又不忍也不敢看,在褚寻雅下手的瞬间全全撇开了眼,错开那一幕。也只一忽儿,那根银针已经扎在了李姑娘的头顶上,几人齐齐呼气,可是未等她们反应,褚寻雅又过来取了第二根针,开始烤。 吓! 褚寻雅不知也不理众人是如何表情心境,她此刻是全神贯注,半分差错不能出,果断利索的下针,在半刻钟之内,把六根银针扎在了李姑娘头顶的几个xue位…… 褚寻雅手法娴熟,也是镇定自信,不曾出毫分差错, "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拔针。" 说着,施施然步出了房门,到厅中写药方。 两名婢女也不逗留,跟着出来伺候。那李氏去看看女儿,见她面色无异,转身要往外走,叫自家婆婆拉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