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华年被在家里关了禁闭。 女儿走后,凌洛疲惫地坐回靠椅,让一切拨乱反正的念头越发浓烈,多少减轻了她做过那些事情后,心里的负罪感。 “夏堇年该死,她女儿也一样。”凌洛闭上眼睛,对心底的深渊恨恨地说。 “铃” 抽屉里一个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用到的手机响起。 “喂,凌总,坏消息,那女孩没看住,还没送到地方,人跑了···” *** 东南亚菲国,薄荷岛。 司忘秋带着吴她,从白天走到晚上,终于在海岛另一边的港口前停了下来。 他在沙滩上寻了棵树gān粗壮的椰树,在树下又铺开他那碎布窝,然后躬身躺了进去。 吴她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她太累了。 一整天都提着心,又久未进食,现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不一会,她就靠着椰树昏睡过去··· 深夜的海风带着阵阵湿寒的水汽,椰树下的少女拢紧单衣,在并不安稳的睡梦中浅浅呓语,轻轻呢喃: “年年···” 司忘秋闻言坐起身,伸手放在吴她额头,然后不知从哪里翻出几粒退烧药,就着水给吴她喂了进去。 他守了一会,看吴她没什么大碍,就又躺回窝里,心里还想着年年是谁... 吴她悠悠转醒时,天还未亮,夜空守着最后一点星光。 借着残留的月色,吴她又一次打量起眼前这个造型凌乱的大叔来。 他的五官其实还算英挺,只是被那一头蓬乱的头发遮个七七八八,让他的颜值大打折扣。 让吴她印象深刻的是,这位大叔画画很厉害,只是石子在地面上勾勒的简单线条,却兼顾透视和立体美感,看似轻易,可没有扎实画功撑着,是画不来的。这也是吴她愿意在最开始相信他的原因,一直觉得,喜欢画画的人不会太坏。 远处传来海鸟叫声,并不好听,还乱人心绪。 到底是谁这般针对自己? 明天会顺利抵达使馆吗? 国内的朋友都急坏了吧? 她也急坏了吧…… 海风阵阵,椰树摇曳,在这个异国的不知名海滩,面对一个听不懂中文的陌生人,吴她心底突然涌起诉说的念头: “你知道吗?我错过了一场很重要的考试···” 流làng大叔翻了个身子,脑袋朝向吴她的位置,眼睛还是闭着。 吴她继续开口,“我和喜欢的人约定,要通过考试,然后一起去美大念书,可我却失约了···” “她一定很失望吧···”吴她仰起头,与看不见尽头的远方遥遥相望。 “她是很好的人,爱笑,笑起来超甜,超治愈的···”吴她眼里附上一层温柔,“特别可爱,会对我撒娇,会经常往我的口袋里放糖果···” 吴她边说,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然后眼睛一亮,口袋深处,正躺着一块不知何时被司华年放进去的巧克力饼gān。 吴她的眼神更温柔了,她拆开包装纸,把饼gān一分为二,在司忘秋身前放了一块,然后咬了自己的一块。 甜香入口,伊人何方,是谁在轻轻叹息: “我很喜欢她,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吴她有些不舍得吃完地,一小口一小口吞咽着饼gān,眼里有顾忌,有遗憾,更有浓浓的想念。 司忘秋突然坐起身,吓了吴她一跳,他拿起吴她放在他面前的饼gān,一口塞了进去,然后又靠回椰树,就这么陪着吴她,也不说话。 吴她难免会想,这个大叔自遇见起就没讲过话,该不会是哑巴吧··· 星光渐淡,太阳东升。 两人顺利搭上一条渔船,来到菲国的宿岛,这里看上去更发达一些,当地人偶尔用英语jiāo流,吴她都能听懂,很快打听到了使馆的位置。 *** 中国驻菲国宿市大使馆。 值班办公室,两个中年工作人员还在午休,一人用手机玩着扑克游戏,一人对着电脑,刷着国内的时事新闻。 “最近国内有什么新鲜事吗?” “就都还是平常那些···嗯?我给你读这条:京市美大的专业考状元,两天前在家门口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 “这么久没消息了啊,或许凶多吉少了···” “是啊,京市的事情太多了,不像我们这种小地方,几个月都风平làng静的···” “有照片吗?我看看美术状元长啥样?” “有啊,这里,挺秀气jīng致的孩子的。” “这照片角度不好,怼脸拍的,真人应该比照片更好看一点···” ··· 在两个工作人员还在兴致勃勃,讨论照片里的状元真人会多好看的时候,一张和照片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们电脑屏幕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