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画啊,在家都不忘角色扮演。 童真心中打起十二分戒备。 谢秋彤放下调色盘,上下打量童真,似是很满意。 “过去,躺下,架起腿,把屁股撅高点。” 童真当即炸毛了,“你,你想干啥。你给我小心点,我……” 眼前突然跳出姚青眼泪巴巴控诉她得罪投资商的场景,童真磨着牙,忍了又忍,硬挤出一丝笑,“美人,你想让我干啥,请吩咐。” 谢秋彤没注意到童真这一番情绪变化,径自支起另一个画架,订好画纸,都没抬头,“一次两百,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童真抖着嘴角,一句“c_ào泥马”差点骂出口。 脑中的神经绷紧了弦,皮笑r_ou_不笑地商量,“两百,太少了吧。最起码两万起。” 谢秋彤动作微顿,抬眸远看。 黑丝吊带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身形,裙摆下修长的腿结实有力,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座j.ing_美的雕像。 完美的,她的纽斯女神。 谢秋彤眼底流淌着暖流。 “两万,你值这个价。躺过去。” 童真脸上愣愣的,心底万分纠结。 她从车模入圈,不敢说见惯了这个圈子的乱象,但也确实见过不少。有不少男人女人或直白或隐晦地提出,想和她“处朋友”。有的出钱,有的卖脸,有的骗火包……她都义正言辞手脚并用摆明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 她不排斥爱情,不排斥x_ing。对男x_ing对女x_ing都是这个态度。 为什么要排斥? 本来就是很美好的事情呀。 她排斥的是,j_iao易! 看着画架后装模作样的女人,童真眼底漫上一层y-in霾,“我躺过去,你能行吗?”柔柔弱弱的,我就不信你能当一个好t。 谢秋彤没回答她,眼神如刀子一般甩过来。忒严厉了。 童真装摸做样的抖了抖,心底冷斥,看着一本正经的,骨子里不定有多浪。衣冠禽兽说的就是这种人! 在从与不从之间,童真很认真地犹豫了两秒。 姚青说的对,她要是看不开,在这个圈子根本混不下去。而面前这个女人,闻着味道还不错。 童真想到昨晚醉酒微醺时的感觉,砸吧着嘴劝自己:即便去夜店找公主,在圈内搜罗一圈,都找不到这么可心的。 她没必要把自己当成商品。 就当放纵享受了一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谢秋彤见童真迟迟没动,再次看向她,“有问题?” 童真昂起下巴,学着谢秋彤的样子,甩出一记冷眼飞刀。 谢秋彤看的心花怒放,全身热血奔流。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灵感如尿涌,挡都挡不住。 童真按照谢秋彤的吩咐,躺下,抱着膝盖,直勾勾瞪着天花板,脑中上演全武行,小心肝扑腾扑腾跳,六九演了十几遍…… 等了不知道多久,却听到沙沙的作画声。 我擦,姐姐,你玩我呢! 童真想坐起来。 谢秋彤呵斥,“别动。” 童真仰身体的动作停滞,胳膊肘支撑着身体重量,腰肢绷得硬邦邦。 谢秋彤叹息着惊呼,“好美,太美了。” 童真想哭,“你能快些吗?我不行了。” 谢秋彤说:“宝贝,再坚持下,马上就好了。” 童真说:“女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信你个鬼。” 谢秋彤说:“想想两万,你就相信我的话了。” 童真这次真哭了,用嘤嘤嘤的细嗓子说:“我真不行了,腰好痛啊。求你了,快点。” 谢秋彤用手机拍下造型,很贴心地让童真休息。 童真扶着自己伤得不能再伤的腰肢,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走过来,“金主美人,我这种情况,算工伤吗?” 谢秋彤连个眼风都没给童真。 这是谢秋彤惯有的行事风格。她欣赏模特,从模特身上发掘刺激到她的美,但不会和模特过多j_iao流。 而现在,谢秋彤看着这幅作品,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画不出好的作品,她可以怪颜料不好画纸不好模特不好,但现在,她很不愿意地承认,是她画得不好。 她完全没有画出那副神秘的古装仕女图的j.ing_髓。 谢秋彤沉默地看着画纸,半晌没动。 童真站在她身边,内心的小宇宙暴怒了。 谁人不知,真姐的魅力仅次于钞票。她都这样了,这女人居然无动于衷?合着她刚才都白喊了吗?装过头了吧。看她怎么一步步撕开艺术家的伪装! 童真故意挑刺,“猛地一看,的确画的不错。但经不起推敲。” 谢秋彤唰地看向童真。 黑的瞳仁,白的眼底,清清楚楚的分开,一如谢秋彤干净单纯的世界。 童真心头微颤,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撇着嘴继续挑刺,“你,一直高高在上地端着,累不累?” 明明是画隐秘低俗的东西,却总有种yá-ngch.un白雪的味道。 “就不能下流点吗?” 谢秋彤眨眨眼,纤细的眉头皱起来。 下流……有些难度啊。 童真嘿嘿一笑,找出手机,和谢秋彤分享自己的珍藏。 欣赏珍藏,得有合适的环境。 谢秋彤按照童真的吩咐,回到卧室,拉上窗帘,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小壁灯。 两人并排躺着。 童真举着手机,自己只看一个角,全顾着谢秋彤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