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是投资人,怎么可能穿上戏服亲自下场和她对戏?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个男星,不是白凡。 但现在坐在谢秋彤面前,她还能感到白凡抱她的触感。 清晰,炙热,又带着浓浓的恶意。 毛骨悚然。 不是演技,而是真的。 但是! 她为什么要怕? 白凡被她怼了多少次,气得放言要整她,最后却捏着鼻子来和她和解。 童真咕咕咕的喝完果汁,抱着谢秋彤的胳膊,从她发间闻到自己洗发水的味道,心中稍安。 下午接着拍在浴池发生的戏份----作为一只风流皇帝,浴池的戏份还很多----童真本想跟组,揣摩其他演员的表现,但上午那一场泡水,好像把她冻感冒了。 头晕,脑胀,鼻子堵塞,打喷嚏……吃了感冒药,昏昏欲睡,她只能在酒店休息。 谢秋彤一直陪着她。 她怕给谢秋彤传染病气,把谢秋彤撵到隔壁间,一个人窝在床上。 迷迷糊糊的,上午那股子诡异的感觉又来了。 顶着白凡脸的皇帝在她耳边说:“爱妃,你想除掉你姐姐,朕帮你动手。放心,从此以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朕都帮你做成。” 她莫名愤怒绝望,拽着皇帝的袖子,“那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让她死?” 皇帝笑着摸她的脸,眼中一片深情,“既然你不想让她死,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宫?” 不是的! 明明不是这样。 童真缓缓睁开眼,枕头上氤氲出泪痕。 是她入戏太深了吗? 童真闭着眼深深叹息,想下床倒杯水喝,全身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张嘴换唤谢秋彤,嗓子干的发不出声来。 人在病中就格外虚弱,童真后悔把谢秋彤撵跑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难过的想哭。 突然听到脚步声。 谢秋彤坐在床边,“真真,你醒了?我给你带了粥。” 听到她的声音,童真心底的伤感淡了很多,身上也有劲儿了,慢慢的坐起来。 谢秋彤打开餐盒,头也不抬的说:“你睡觉这会儿,我回了一趟公寓。画室里的那副美人图没有了。” 童真失声,“什么?” 两个人同时猜测,“会不会是?”“难道?” 童蓁寄居在童真的身体里。 童蓁害怕白凡,所以童真在相似的场景下,把白凡的脸代入到男星身上,也生出恐惧的情绪。 而这个本子的剧情走向,和那个梦隐隐契合,而那个梦里,童蓁是主角。 也就是说,这个剧本在重复童蓁的做的事。 编剧本的人是谁? 他怎么知道童蓁的事? 为什么针对童蓁? 以及…… 童蓁到底是好鬼还是坏鬼? 谢秋彤飞快的说:“这戏我们不拍了。咱们找高人算算,到底怎么回事!” 童真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我都已经签了合同,都已经进组了,想不拍就不拍吗?” 谢秋彤说:“不就是违约吗?违约金我帮你付。” 童真心中很不舍。这是第一次接接女主,第一次扛大梁。就这么认输,不是她的作风。 “这样行不行?你去找高人,我继续拍我的戏份。” “你……”谢秋彤想唤醒满脑子发懵的童真,但又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她应该理解支持。便没说什么。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谢秋彤向哥哥打听有什么靠谱的世外高人,谢秋灵就给她推荐了一个诨号为“叔尤居士”的道士。 第19章 019 叔尤居士并没有通过道袍给自己立人设,穿着很…… 时尚前卫! 酒红色的v领衬衣,紧身的银灰色长裤,脖子上挂了一条链子。配上一头立起来的绿发,只要手上配个麦克,就能去酒吧驻唱…… 谢秋彤从这人身上看到满满的廉价感,很质疑哥哥的眼光,“这人……能行吗?” 谢秋灵也觉得说不过去,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是二叔亲自推荐给我的人。是他的师弟。很有本事。因为居士是第一次下山,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审美就有些……”停顿了好一会儿,找了一个合适的词,“与众不同。” 叔尤居士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问题,“很多人都这么穿,为什么贫道与众不同?” 谢秋彤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不,没有,不是。你这样……嗯,挺好的,很合群。” 叔尤居士高兴的笑起来,嘴角浮出一个小梨涡,像泰迪熊一般憨态可掬。 谢秋彤没心思关注他穿着打扮这等无关紧要的细节,简要的讲了画美人、诡异的梦、剧本等这一系列事。 谢秋灵听得眼睛发直,“小妹,你不会做梦没睡醒说胡话吧?” 谢秋彤挑眉看着他,“我倒是忘说了,哥哥你还见过那个画美人呢?” 谢秋灵很夸张的抖了一下,“居然,是这样的吗?” 他见过的那个画美人,活泼又讨喜,一点都不像他们口中说的心机深沉的贵妃。 叔尤居士从怀中掏出两个黄符,给兄妹俩,面色凝重的说:“妖孽作祟,待贫道收了它。” 谢秋彤把黄符挂上胸前,掖在衣襟里。 之后,安排居士入住酒店。 谢秋灵担心妹妹的安危,也要跟着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