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万福

八岁时,白衣少年冲她伸出手来,含笑说道“跟我走。”她从此学会用剑,学会杀人,却唯独学不会用情。他说你应该绝情。她说好。十八岁时,黑衣少年目光坚定地对她说“我要带你走。”她却微微一笑“你打不过我。”他说你变了,你没有心。她说我没变,我有心,只不过,无...

第 32 章
    貌的全部精髓都在一双眼中,倘若他双眼无波无澜,那么这张脸便仅限于好看却缺乏神采。但若是他笑起来,便令人感觉顾盼流转间皆是神采。

    此时,这张脸上便带着笑容。

    无生笑眯眯道:“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我有没有对你做手脚?”

    少艾不答,慢慢坐起身来。无生也自然退到床尾坐着,挑着眉晃着腿道:“感觉如何?”

    “还好。”

    “你是还好,但是我可是把三个重伤患挨个扛回来的,你可知在雪山附近找这么一个住处有多困难?”少艾还没说话,无生笑意又深,“哦对,你我可是抱回来的。”

    是抗是抱少艾并不放在心上,但另外一件事却不同。

    想到什么,她目光微冷,“你来的很慢。”

    “你之前还夸我来得早吧。”无生抱肩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道。

    “你来得早,但出手可不早。”

    “被你发现了?”无生挑眉,“不错,我来的比那个姓花的小子还早些,况且我们的尊主都已经放出了信号,我怎么敢不快点?”

    “那为何不动手。”

    “第一次想动手的时候,姓花的先冲出去了,第二次想动手的时候......我就动手咯。”无生笑道:“只是有些失算。早知道倒下三个人都要我来背,或许我会早点出手。”

    “师父如何?”

    “很不好。”无生语气有些淡,“他的体质不适合在han地久留,这一次他却在雪山中停留这么久,还面对层出不穷的追杀,导致体内毒素提前发作,元气大伤。”

    少艾抿了抿唇。

    姬白练原本就活不过三十岁,如今只剩一年,又遭遇重创......

    “花酌酒呢?”

    无生撇了下嘴,“被萧崇河在胸口捅了一剑,差一点伤及心脉,好在没有,不然神仙难救。”

    总而言之,三个人都损失惨重,少艾甚至可以算是伤得最轻的一个。

    “我本以为花酌酒那小子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你猜,他和萧崇河说了什么?”无生眼中又出现了诡秘的神采。

    “说了什么?”花酌酒会出现,她也很意外。

    “他说是为了报恩。”无生双臂交叉在脑后倚在床尾道:“他说欠你一命,然后,萧崇河就在他胸口刺了一剑。”

    无声盯着她的眼睛,“你觉得,萧崇河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少艾垂眸不语。

    无生代她说出口,“他在帮花酌酒还情。”

    江湖人十分看重恩情,花酌酒说出少艾对自己有恩,萧崇河便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但是他依旧选择帮助了花酌酒。他险些夺走花酌酒的性命,花酌酒几乎为少艾拼了命,那么,这一命之恩便可以算是偿还,此后,花酌酒再不背负恩情,也就没有了与萧崇河敌对的理由。

    这个道理,少艾也懂。但无生想和她说明的并不止于此。

    “真可笑啊,你们两个这么拼命,都不过是为了还情。花酌酒自称你对他有一名之恩,而那个人......”无生脸上没有笑意,“他抚养你长大,培养你成才,这恩情,你也算还了。”

    “所以你没有出手。”少艾抬头。

    无生笑吟吟地看她,“上一次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合作,在那之前,我便不会对你动手。”

    少艾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有,那枚指环我已经还回去了。”

    少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手一看,果然指间已经没有那个熟悉的银环。

    她自己的指环在与谢华裳击掌过程中彻底崩碎,但是姬白练卸力得当,指环完好,才被她借用,如今还回去也是物归原主。

    只可惜她指间没有了佩戴多年的指环,手指不自觉摸索着中指,一时有些不习惯。

    但这些问题很快就不成问题,因为少艾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她低头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穿了一身青衣。

    从黑衣,到青衣,显然,有人给她换了衣服。

    显然,换衣服的人,除了无生,不作第二人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又好久没更新,我的错...

    ☆、绝杀令

    少艾并没有及时发现这一境况。

    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查探身体,身体没有大碍,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注意衣服,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她抬头看向无生。

    无生歪了歪头。

    “我的白螺呢。”

    衣服是谁换下的并不需要猜,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年幼时他们一同训练,多少次血雨腥风中度过,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早就磨去了性别造成的那点羞赧。

    无生对此并不意外,抱肩的手一松,手中已然多出一个白螺,掂了掂道:“这东西你保护得可真好。”

    “给我。”

    无生扔过去,慢悠悠道:“青衣白螺,可真不适合你。”

    少艾目光快速扫过他已然换上的灰衣,“灰色倒是很适合你。”

    非黑非白。

    少艾将白螺系在腰间,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没有成功。无生站起身来,悠悠叹息一声,“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几天?”

    无生比了一个“二”,“你这还算好的,但是立刻下床还是不要强求了。”他努了努下巴,“那两个房间的人可是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少艾又何尝不知?

    她沉默片刻,“我想去看看他们。”

    一个师父,一个竹马。

    “谁让你是医生,医者仁心,想看就起来吧。”无生也没有再阻止,到床头挺着,看少艾到底还是挣扎着下了床,十分自然地伸手扶上她手臂,漫不经心一句,“可别倒了。”

    与死亡同行的人往往都会具有不错的医疗素养,但也仅限于对伤口进行简单处理,寻找一些常见药物,再多的,就只有输送内力。要说无生还有什么法子,那就是少艾给他配置的大量药物。其余的,也是爱莫能助。

    少艾醒来后只需要判断自己的身体状况,立刻就能够推测出无生的处理情况,因此才打算亲自来看一眼。然而看了这一眼才发现,她还是想多了。

    花酌酒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伤口包扎妥当,晕染出的鲜血可以判断出伤口位置。这一剑十分惊险,若不是萧崇河把握得当,恐怕真能要了他的命。

    “那个人我抗也就扛了,毕竟是尊主,但是这小子......”无生有些嫌弃地撇嘴,“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还这么重。”

    少艾诊脉结束,瞥他一眼,“你一点内力都没给他。”

    无生耸肩,“真不巧,我给你疗完伤内力就耗光了。”

    完美的理由。

    少艾没有多说。

    相识十多年,她很清楚无生的性格,哪怕脸上笑眯眯的,也遮掩不住骨子里的冷,不是他在意的人,他连看也懒得多看。他能够将花酌酒“捎”回来已经十分难得。

    她的计划中可没有花酌酒。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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