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站在门口往外看去,有的同事已经收拾好了。她转头看花秀英:"在这吃午饭吗?"花秀英应是。 中午十二点,汽车载着十几个人去了酒店吃饭,吃完之后就上车走人。回去的路上众人明显兴致低落很少。 谢音带上耳机,转头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象。 单一的景色看的久了,她开始发困,上下眼皮纠缠了会就合起来了。汽车颠簸得很,谢音睡得不踏实,睡了几分钟就醒了。 醒来后,她往旁边看去,花秀英也睡觉了。她略过她看向另一排的程琬言,程琬言带着耳机靠着椅背闭着眼。 她呆呆的看着,她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几年前她想也想不到的。 谢音在心里叹息一声,转头继续看向窗外的景色。车上寂静无声,只有行驶的车鸣和打鼾声。 两个小时后,众人回到了公司。同事还没有从游玩中回神过来,都围在一起聊天。程琬言靠着桌子喝咖啡,对她们的谈话漠不关心。 谢音发现她的目光又一大部分时间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为延伸心慌,她在一边噼里啪啦的打字,敲键盘的指尖有轻微的颤抖。一分钟之内连续错了好几个字,谢音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思。 时针指向五点,众人收拾收拾下班。谢音来到地铁,她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程琬言的身影。 她靠在车壁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车顶,真是无聊的一天。 "叮-叮----"谢音看了眼备注:舞蹈老师。"喂?""今晚有时间来天音舞房,我和你谈些事情。" 谢音道:"我有时间,你等我一下。"对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谢音收起手机,等地铁到站了,她被人cháo推了出去。 逃出人cháo,谢音抬头看见了站牌:湖亭。 她想了下路线,估摸了大概时间,在路边买了奶茶边写喝边走。 到了天音舞房,谢音喝掉最后一口奶茶,将奶茶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奶茶呈抛物线在空中飞了会,一头撞到桶盖上栽了下去,杯底的奶茶流出来凝固在泥土上。 谢音慢悠悠的走上台阶,进门之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 前台没有人,谢音瞥见一边的时钟,已经六点了。 舞房里静悄悄的,谢音放轻了步伐,试探性的走上楼,楼道里只有她憋着气的呼吸声。 上了二楼,从最后一个房间里传出柔和的音乐声,谢音来到虚掩的门边,探头往里面看。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舞房,光线柔和明亮,有个穿着短裤白衬衫的人背对她站着。 谢音敲敲门,那个人回过头看她。谢音愣了,程琬言是她舞蹈老师? 程琬言眼神没有波澜,来到她身边道:"去前台聊。" 谢音跟着她下楼,程琬言坐下来说:"每周六晚上六点来这里,从下个星期开始,你有什么问题吗?" 谢音摇头:"没有。"程琬言从下面的柜子拿出一套练习服给她。 谢音翻了几下说:"这个多少钱?""附赠的。"程琬言翻看着桌上的文件。谢音摩擦了几下手,"程总我还不知道是你呢。" "以后下班了不用叫我程总。" "是、是。" 她闪烁的开口:"还没有下班吗?"程琬言抬眼看她,"有事?""额……一起走比较方便,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谢音不等她回答转身匆匆走到门边,程琬言在后面叫住她:"我下班了。"谢音停住拉开门的动作,扭头惊讶的看着她。 程琬言关掉大厅里的灯,朝她走过来。 锁了门,两人顺着路往回走。湖亭是个不怎么热闹的小地方,走过一片公园,下面就是许多的街头摊贩还有鱼龙混杂的人。 谢音和她肩并肩走过,偶尔看见巷子里一些人,她就说:"这里有点乱。" "坐车到街心下车,然后到天音就绕开这条路了。"程琬言为她讲解。 谢音偷偷扭头看她,也许是长期练舞,她身姿挺拔,脖颈修长。但她的专业是舞蹈,怎么会进这家公司? 她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就当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有暧昧的歌声从下游的地方传来: 今宵与我一同醉 千里相逢 知我心等的焦急 愿与你携手同飞 …… 程琬言站在河岸边道:"你回去吧。"谢音点点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她回头望着程琬言的背影,忽然又跑上前去。 "我、我突然饿了,前面应该有吃的。" 两人沉默的走着,走到下游边的面摊处,谢音点了碗炸酱面吃。程琬言坐在她身边要了碗馄饨。 谢音小心翼翼的问:"你也在这里吃?"程琬言点头。 面摊前的一口大锅缓缓冒出热气,破旧的电灯泡苟延残喘,散发着最后一丝光亮。 其他位置上的人在谈天说地,唯独程琬言这桌沉默的可怕。 一会儿,面上来了,谢音拿着筷子小口的吃了。 程琬言用勺子在碗里转了几圈。谢音抬眼看她,心里默默念道:她接下来会先舀一口汤喝,然后从右边开始吃。 程琬言先舀了口汤喝,从右边的馄饨开始吃。看到自己的推算还是一丝不错,谢音感到很满意。 吃了片刻,谢音撕下纸巾擦嘴,同时撕了一片给程琬言,程琬言还没有接过来,就有一双手按在桌子上。 谢音抬头看去,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他眉间带着焦急:"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在这?" 谢音望向程琬言,她冷冰冰的脸上有了丝松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沉默的可怕 第6章 病态的心路历程 程琬言接过纸巾优雅的擦嘴,而后冷冰冰的脸上更加蒙了一层冰霜。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来烦我。" 年轻男子微喘了口气,对谢音礼貌的说:"请你暂时离开一下,我有话和她说。"程琬言皱了下眉,起身走开了。年轻男子立刻追上去。 谢音回头看去,男子在河边拦住了程琬言,男子面朝她,谢音能看见男子焦急的面容。 她心中暗自猜测着程琬言与那名男子的关系,难道是情侣? 看样子应该是在冷战中。 那天中午的接她的人也是那个男人吗?她们jiāo往多久了?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她正胡思乱想着,程琬言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她从钱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放在桌上。谢音下意识道:"我替你付了。" 程琬言看了她一眼:"我自己付。"她看见谢音傻愣愣的看着她,出于礼貌问了句:"跟我走吗?" 谢音忙不迟迭的点头:"一起一起。"于是她便随着程琬言往下游走。 周围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踪影了,谢音好奇的问:"那个男的呢?" "走了。""走了?你们不是情侣吗?"她装作镇定的问,指尖有些颤抖。 "不是。"她说。 谢音放下心来,扭头笑到:"这地方歌舞音乐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