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微微一挑眉梢,如风,把马车打开,让殿下的人检查。” 是!大都督。” 刚才还在那儿执意不肯,现在又突地转了口风,围观之人都心道他这是打不过金卫军不得不服了软,心下对晋王爷的敬仰又多了几分。接下来,人群便齐刷刷的安静了,原本刀光剑影的械斗也霎时停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瞄向了那辆黑漆马车。 唰的一声,马车门便被拉开了,黑绸布制成的帘子,也撩了起来。 可里头除了东方青玄自己,再没有一个人。 又哪里会有夏初七的影子? 殿下,您可看明白了?”东方青玄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马车壁上。 黑漆马车不算大,车底板也不厚,有没有藏人,一览无余。 原来是有持无恐? 好多人的脸面都变了,只有赵樽依旧高冷如常,甚至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情绪,只盯着东方青玄略有疲态的面色,淡淡说,东方大人气色很差,看来实在病得不轻,可有请太夫诊治?” 多谢殿下挂心了。” 东方青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还会有心思与他闲话,可面儿上却仍是带着笑意,神色妩媚而妖娆,一副不迷死人不甘心的贱样儿。尤其是在他看向赵樽之时,那眉梢眼底的风韵,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世上最温柔雅致的情人,在对他的爱侣絮絮诉说衷肠。 殿下,青玄往日里行为虽说还算谨慎,可仍然得罪了一gān同僚,以致误会愈演愈烈。但旁人不懂我,殿下您应当懂我才对?自打端上了锦衣卫这一碗饭,青玄若不使点儿手段,又哪里办得了案子?您说呢?” 他笑靥如花,赵樽却面色未改。 东方大人所言极是。可本王以为,含容终有益,任意易生灾。撒什么种子便结什么果,谨言慎行,还是免遭恶报得好。” 谢殿下指教。”一颔首,东方青柔声问,青玄有恙在身,不便陪殿下久聊了。如今,马车也查了,可以离开了吗?” 赵樽冷冷盯住他,不轻不重的摆了摆手。 放行。” 紧张肃杀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紧接着,刀剑入鞘,剑拔弩张的氛围,也便彻底没有了。马蹄踏踏”而过,车辘轳吱呀”转动,在场众人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马车路过赵樽时,东方青玄晃了一下车帘,散漫地勾下唇。 殿下,找人的游戏,青玄也喜欢得紧。若需要锦衣卫出手相助,不必与我客气。” 赵樽盯着她,淡淡地露出一抹玩味,东方大人,慢行,小心路滑。” 黑漆的马车远去了,两个人的对话听见的人很多,可能理解其中意味儿的人却很少。直到东方青玄一行人没有了影子,一直护在赵樽身边儿的陈景,这才出了声儿。 爷。” 赵樽看着城门的方向,如何?” 陈景恭声道,二鬼已经带了兄弟们摸上去了。” 二鬼是赵樽身边十二个侍卫的其中之一,相较于陈景的内敛稳重,那厮更为jian猾圆润一些。一般gān那种偷jī摸狗,不,那种梁上君子所为之事,都是由他去做。 刚才东方青玄在城门口那一招瞒天过海,想通过械斗引开注意力的出晚殡”举动,又怎么可能会瞒得过老谋深算的赵樽? 可作为一名领兵亲王,在死人大过天”的习俗面前,他不可能当场让老百姓开棺验尸,万一里头没有人,那他便得背上一个不敬死者的骂名。 只一个眼神儿,二鬼便跟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赵樽先头将计就计地拖住东方青玄,便关心他玉体安恙”的那一会儿工夫,那个已经出了城的出殡队伍,便会落在二鬼的手里。 不可大意,东方青玄为人多狡,搜查和布控,还得继续。” 是!” 一个字说完,陈景继续充当背景布。 正在这当儿,一个满脸大胡须,身着破旧直裰的jīng瘦小儿男子便打马从城门口极快的奔了过来。人刚一下马,便神色紧张的抱紧了拳头,面色煞白的单膝跪地。 爷,没有找到人。” 没有?”赵樽眉头微微一蹙。 是。”看着殿下平静的面色下,已经凉了一层的冰霜,二鬼抱紧的拳头微微一抖,只语气还算镇定,二鬼奉了爷的命令,带了十几个兄弟乔装成打劫的路匪qiáng盗,硬是把送葬的队伍给拦截下来了,可却没有搜到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