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 哼。 ……呜。 那股粘稠的糟糕情绪,在今夜第四次袭击了沈畔,而这回她没有任何逃避的方法。 沈畔决定给霍准打电话。 然而她在开口的第一句问候后就哭了出来。 霍准那边很安静,沈畔猜想是他专门离开了会议室,在走廊上接听自己的电话。 这让她很愧疚,很难受,很讨厌无理取闹的任性的自己。 “对,对不起,我是说,”她不停抽噎着,“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霍准说:“嗯,没有,没关系。” “你知道的,我,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今天过得特别糟糕,我对骆珍花说话时都用了很冲的口气——”沈畔叙述的逻辑十分混乱,但霍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她颠三倒四的关于今天日程的叙述。在沈畔提到自己在电影院里想砸东西时,他顿了顿,对着扶手椅上等待自己重新开始下棋的合作对象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示意自己要去房间外聊一会儿。 红皇后摆摆手,脸色很不好看。 霍准离开了这个房间,转身将房门合上,然后来到走廊旁的窗户边。从窗外吹来的海风很好的消散了他与沈畔的对话。 “盼盼,”霍准皱眉说,“你把被子拉开看一看。” “什么?”沈畔有点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听话的拉开了被子。 仅仅穿着内衣裤的身体一览无余,双腿之间一片鲜红。 霍准冷声说:“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然后你今天喝了四杯冰镇饮料?还泡了冷水澡?”他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只让你一个月喝一次冰的东西?你有痛经的毛病你忘了吗?沈畔女士?” 哦豁。 霍准只在一种情况下直呼盼盼的名字,这种情况就是他气疯了。 “真是好久不见。” 超人气新星偶像的便服几乎把他整个人包裹住,起码在这家饭店开狂欢派对的粉丝们没有一个认出他。他的长袖兜帽衫和牛仔裤看上去弱气极了,因为海特瘦小的身形,从远处看会认为他是个姑娘。海特身上唯一出格的装饰大概就是那顶礼帽,但今晚这个饭店聚满了戴着礼帽的演唱会观众们——丝绸圆顶礼帽是海特的个人标志。 但骆珍花是个例外。她靠着化妆室的镜子,双手抱臂,嘴唇紧抿。这个姑娘脸上还涂着“海特最帅”的荧光字样,然而真实的偶像站在她面前时,她的神情却清醒而苦涩,演唱会的疯狂似乎荡然无存。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说,“你不应该来这里,回去吧。” 海特摇摇头,无指手套下的皮肤苍白而冰冷:“你知道的,最近她不允许我回去。”他仰头盯着金黄色的化妆灯,用红色呢绒包裹着桌角的化妆台在灯下蒙着一层暖光。海特把玩礼帽的速度不禁加快了些,嘴里就像在咀嚼什么东西:“她最近要招待一位贵客。她想嫁给他。” 骆珍花忍不住打断他:“你能不能不要再用‘她’来模糊?你我都知道——” “闭嘴,珍珍。”海特说,手指紧紧捏住帽檐,“对至高无上的红皇后奉上敬意,她是最美丽的……女人。” “你疯了。”骆珍花喃喃,“哥哥也疯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红皇后座下,第一骑士,暗处的未知底牌,【疯帽子】卷起嘴角:“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他说,“我来是问你,那个与你站在一起,举着展牌的女孩,是不是叫沈畔?” 骆珍花心里猛地一沉。她想起疯帽子这些年所做的事——尽管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黑暗面的事,但曾经与他们朝夕相处,通过那两个人的只言片语,总能猜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