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燕朝有这样的战神,每天都能活得很安稳。 邵瑜轻笑一声,虚弱的说道:“父亲一辈子的愿望,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定,只可惜,他到死也没有见到。” 张三听了心下一凛,忍不住想到,哪个投敌之人,会让自己真的死在战场上,且还是那样惨烈的死法。 “差爷,我看你也是心地善良之人。”邵瑜忽然说道。 邵瑜并非客气话,而是这段时间里,其他狱卒送饭都是将饭食随意扔进来,也不管会不会掉落在地。 只有张三,虽然言辞凶恶,但却是将饭食放在碗中,对他们这些犯人仍旧保持着一分尊重。 张三推辞道:“小侯爷,小人贱名张三,我一个贱籍狱卒,当不得您这般称呼,唤我名字即可。” 邵瑜叹息一声,说道:“祖父出身草莽,一直觉得人无贵贱之分,二十年前,他曾向先皇建议取消贱籍。只可惜,先皇并未采纳。” 张三想到自己的女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自己是贱籍的缘故,日后成婚估计也很难说到什么特别好的人家。 他虽惋惜先皇没有采纳意见,但心底却领情,此时他望着邵瑜,只见对方的眼神里面没有半分轻视,全是真诚与尊重,自然也知道邵瑜这番话发自真心。 眼见铺垫得差不多了,邵瑜又道:“我已是必死之人,所挂心者唯有家中小妹,如今父兄皆亡,只怕小妹会做傻事。” 张三听了也有些担忧,想到因为邵瑜的提点女儿才能躲过一劫,当下心中也升起一股豪气,道:“小侯爷,张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跑腿送信不在话下。” 邵瑜闻言眼前一亮,说道:“差爷仁义,如此大恩,我真不知该如何相报才好。” 张三说道:“只是送送家信,我也常做这些事,并不值当什么,若是能因此劝说邵小姐看开些,倒成了我的功德。” 邵瑜再三谢过后,立马从囚衣上撕下一块布条来,迅速用血写了一封家书。 “差爷,我如今身无长物,但在信中已经写明,请妹妹予你百金为酬,还请差爷勿要推辞。” 听到“百金”二字,张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他还是qiáng忍住心里的贪念,说道:“小侯爷不必如此,我是真心帮你,并非想求钱财。” 邵瑜说道:“你帮我送信是真心,我想要赠你金银也是真心,你如今不要,难道是在嫌弃我吗?” 张三本就同情邵瑜的遭遇,如今又有钱财相诱,他只是客气一番,便从邵瑜手里接过了那封“家信”。 “你算准了张三会帮忙吗?”福福问道。 邵瑜点头。 牢房里并不是只有张三这一个狱卒,邵瑜会选中他也并不是偶然。 张三面相正派,本非大jian大恶之人,且他家中只有一女,也更能理解邵瑜对邵揽月的爱护之心。 以情动之,以利诱之,邵瑜便不愁张三不动心。 “你不怕信落入旁人之手?”福福问道。 邵瑜摇头,说道:“就算落入别人手里,结果也不会有变化,也许还能送得更顺利呢。” 福福满脸不解,邵瑜只是笑了笑。 “那拐子的事情,也是你算好的?”福福又问道。 邵瑜点点头。 “那你为何不直说?他知道你有这样大的本事,自然将你供起来,到时岂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福福说道。 邵瑜随意看了它一眼,道:“那样会崩人设。” 福福闻言一噎,但很快又问道:“你下一步什么打算?要越狱吗?” 邵瑜看着福福似乎有许多问题,便问道:“你以前陪着宿主时,也是这么多……指点吗?” 福福点头,似乎没有发现那里不妥。 邵瑜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为了自己耳根清净,还是问了出来:“他们不觉得困扰吗?” 福福:? 福福立马明白了,系统与宿主的悲喜并不相通,宿主只觉得它很吵闹。 张三揣着那封家书,还未离开大狱,就被人拦了下来,拦着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李……李头,您有事找我?”张三问道。 李牢头目光直直的落在张三怀里,眼皮抬了抬,目的明确。 显然,邵瑜和张三说了那么久话,已经被人注意到了。 张三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将东西不情不愿的jiāo了出来。 “李头,小的看小侯爷……不对,看那叛徒实在可怜,便答应帮他送一封家信。”张三解释道。 李牢头冷笑一声,说道:“你见识少,可不知道这些犯人玩过的花样,有的人说是家信,实际上包藏祸心,指不定还要弄出什么乱子呢。” 张三面上惴惴不安,心下却明白李牢头是想捞油水,无奈便只能道:“小的不识字,您替小人看看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