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晟一头雾水,满是疑惑的反问道。 三人遥遥对面一问一答,走得越来越近,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身旁的假山突然崩塌下来! 快闪开! 啊——! 电光火石之间,广仁一个箭步冲前,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呆楞住的广瑜,广晟动作更快,冲上前将他们两人用力一扯—— 两人被硬生生拉离了最危险的假山下,却有一块巨石滚落下来,正好砸中了广仁的后脑勺! 血花四溅! 而广瑜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下,被鲜血溅了一脸,彻底被惊吓住了,双瞳之中满是茫然木呆。 巨大的声响将附近的下人惊动,跑来一看,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出大事了,快来人啊!!!!!!!! 尖利惊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沈府后宅,也标志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连亲生兄弟也要害! 沈源一掌拍在桌上,气得直打哆嗦,烦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素来沉稳能gān的王氏,此时也双眼红肿,坐在chuáng边死死的凝视着昏睡中的广仁,连发髻散落都浑然不觉。 广仁,广仁你醒醒啊! 她嗓音嘶哑,双手连被带人环抱住长子轻轻摇动,神色哀狂。 吴太医来了。 姚妈妈来禀报,王氏眼中闪过qiáng烈的希望光芒,忘形的站起身来就要冲出,但她随即恢复了理智,吩咐道:快请。 吴太医五十出头,却留有一部浓密的长髯——据说他三十出头就在太医院成名,却被人以年轻还须磨练为由,迟迟不得晋升,于是他为了qiáng调自己年纪不小,就gān脆留了部长胡子。 这还是托了宫里的路子才请来的,否则还不能如此顺利快速。 吴太医探脉问诊后,眉头微蹙,好似很不愿说——王氏顿时觉得眼前一黑,qiáng撑着问道:我儿究竟如何了? 沈源也紧张得jiāo握双手,却听吴太医道:脑后高肿,人又迟迟不醒,只怕是被砸中窍xué,淤血积于颅内 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王氏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chuáng边。 姚妈妈赶紧去扶,嘴里大声哭闹道:哪个黑心的下贱种子,害了我家大少爷!不得好死啊! 第十九章 构陷 她的嗓门本来就大,现在带着怨气哭嚎起来,越发尖利刺耳,大少爷已经这样了,连四少爷也被吓得魔怔了,苍天啊你没长眼,害人的不得好死哪! 一旁的大夫眉头一皱,随即好似什么都没听到,挥笔写着脉案。 够了! 沈源烦躁的怒喝道——他向来自诩文臣风骨,门风清正,此时却在外人面前bào露出家中丑事,心中一阵光火。 他的怒喝惊醒了王氏,她幽幽的吐着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姚妈妈哭着凑到她耳边去听,却是,吴太医广瑜 姚妈妈哭着复述,沈源立刻明了,赶紧请吴太医去另一个房间去看被吓傻了的广瑜。 广瑜才七岁大,长得粉雕玉琢,平时灵动的双眼却失了光泽,呆滞茫然的看着前方。 吴太医用修长的手指挑开他的眼皮,看一下瞳孔和眼白,略一沉吟,便拿出艾绒熏火,顿时一阵辛辣怪味弥漫整个房间,广瑜打了个喷嚏,茫然的眼珠顿时有了动静,他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大声嚷嚷道:大哥,二哥!! 姚妈妈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道:瑜哥儿不哭,不哭来,告诉大家,是谁让你们去那的? 广瑜拼命的摇着头,语无伦次道:假山、假山倒下来了,大哥救我二哥快来! 吴太医出了隔间,告诉沈源道:四少爷只是受了惊吓,神志还在,他现在虽然不大清醒,休养几天就会好转。 沈源总算眉头略微舒展些,一旁的王氏粗喘着气,也渐渐平静下来。 王氏身边的大丫鬟娇柳匆匆进入,身后跟着外院的几个管事,她手里拿着二指宽的纸条,气喘吁吁的呈了上来,沈源一看,果然是广晟约两人晨间在庭院见面的便笺。 虽然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此时最后的疑问也没了,他冷笑着咬牙,抖着手将便笺撕个粉碎,一把粉末撒到地上,好个孽障,这是要我家破人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