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若是在他朝也就罢了, 放在本朝这个允许男男婚配的大环境下, 任何人看见都难免多少有些想法, 也难怪自己这大儿子着急了…… 定波候这么想着,更是暗下决心明日一早就进宫,白家这么好条件的亲家,又和自己在政场上对路,那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了。至于子嗣,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纳几房妾侍生就好了。这会儿他到是完全忘了他自己不敢纳妾的原因了—— 反正就是,我不敢gān的,不等于我那大儿子不敢嘛! 定波候兀自乐观的想着。 倒底是一家之主,饭后,定波候就对孙氏道:“明日你便安排一下去云间替无尘提亲吧?最好你亲自去,无尘不日将上任运河工程监理官,就别让他去了。” 孙氏应了一声,笑着看眼坐在她下首的白翛然,意外发现白翛然只是低着头,竟然没有一丝羞涩?不由暗暗感慨这人还真是一旦独立起来,到外面开始历练,遇事就不容易慌了,小白如今也是沉得住气的人了。 她是不清楚,白翛然这会儿正愧疚着,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害羞? 白翛然是觉得他和戚无尘不过假订婚,还连累孙氏和定波候这么上心费力,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因此,饭后众人出了厅堂,白翛然三两步追上戚无尘,小声道:“你跟我来,我有事对你说。” 戚无尘随白翛然走出去没几步,他们身后便传来几声小丫鬟们的偷笑声。 还有孙氏身边枚姑姑的训诫声:“都gān完活儿了吗?聚在这里gān什么呢?” 白翛然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这府里,以前丫鬟们就总是偷看他和戚无尘,这次两人要订婚的消息估计已经在府里传开,想必那些小丫鬟们更是憋不住要好奇一番了。可他不想被人围观,就加快了脚步。 戚无尘随着他,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白翛然在侯府原来住的那院里,墨桃和宣杏都没跟回来,这几天负责打扫这院子的小厮换成了雪梨。 雪梨一见两位少爷回来了,连忙小跑出来行礼,就听戚无尘道:“去我那院,烧一壶碧云尖来给白少爷清嗓子。” 雪梨连忙应一声,小跑着出了。 这院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戚无尘和白翛然了。 “想说什么?”戚无尘问。 不知是否巧合,他话音才落,天空就炸响一声惊雷。 白翛然抬头望了望天,道:“屋里坐下说吧。” 两人进屋没有片刻,bào雨便倾盆而下。 白翛然关窗时望了眼紧闭的院门,心想雪梨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回不来了。 “衣服湿了。” 白翛然不过出神片刻,扶着窗扇的手腕处的袍子就被飞溅的雨水打湿,戚无尘便出声提醒了他。人也微微皱眉,起身走了过来。 他极其自然地拉过白翛然那只被雨水打湿的手,包进掌心,又迅速拉上窗户,说:“有什么事还值得你这么耗费心神?今日若没想好,便不说罢。”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欺骗所有人,真的好吗?” 白翛然将手从戚无尘掌心里抽回,人也回到桌边重新坐下。 戚无尘站在窗边回望着他,视野内是他梳得整齐的发髻,以及后脑露出来的那好看的枕骨线。 这个时候白翛然没有回头,因此他没看到戚无尘望着他的眼神里是多么深的欲念,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这此刻简直就是两弯深不见底的黑潭,好似分分钟就能将人吞噬骸尽渣都不留! 没有等到戚无尘的回答,白翛然似乎也并不意外,兀自继续说道:“我们明明只是假订婚,却还要劳烦姨母为我们操心,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戚无尘似乎是轻哼了一声。 而后,白翛然就听到他说:“那你就加倍偿还好了。” “什么——” 白翛然话没有说完,戚无尘已迅速来到他身后,还展开单臂将他拥进了怀里。 白翛然挣了一下,戚无尘却问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白翛然:…… 三年一千天,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哪一天? 然而戚无尘却好像因为白翛然沉默而不高兴了,道:“想不起来?” 白翛然抓住戚无尘搂着自己的那只手,掰了掰,没掰开,就说:“一千多天,我怎么知道——” “这样想起来了吗?” 一阵旋转,是戚无尘抱起白翛然,又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两人叠着坐在了一把椅子里。 紧接着,白翛然就听戚无尘又说:“要是还没想起来,你也不用想了,反正我都记得,会,一一讨要,你只要受着别动就好。” “我……” 白翛然想说你这样太犯规了,你这是明晃晃的勾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