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韫被二爷护在怀里,却瞧见二爷手背上被撞出的青块。登时bàonüè心起,眉目狠戾。 他们这马车自进城中便一直轻车缓行,绝不会出现事故。那么很明显的便是对方冲撞了他们,而且必是极为快速的冲撞才能将马车差点掀翻。 京都建安,人流量多得很,那疾行之人还敢如此,怕是身份骄矜之人。 谢安韫正要出去揍上一顿那不懂事的人,却听外头那人恶人先告状。 “尔等何人?胆敢冲撞永宁公主车驾?” 永宁公主? 谢安韫愕然,随即面色狰狞若恶鬼。 齐、临、珠!!! 作者有话要说:要请假啦。明天要断更。因为后天大早上的兮兮要考试,机试加笔试,莫名的恐惧。 于是明天要复习一天,不能挂科啊。 至于断更的字数会尽力在之后的空闲时间补回来的。 ☆、故人相见 二爷一瞬间便察觉到了谢安韫的僵硬,低头问道:“怎么了?” 谢安韫眸色冰冷,掀开嘴皮凉凉地说道:“故人。” 齐临珠,那个高傲残酷的女人。虽为高贵的公主,秉性却如凶灵恶煞一般肮脏恶毒。 众所周知,永宁公主才情颇高,京都闻名的才女。故而性情颇为高傲,加之其肖似其母的倾国美颜,使之成为满城百姓追捧的女子。 人们道:建安有二姝,一落城南谢氏,一落皇家淑仪。 指的便是永宁公主和谢安道。 齐临珠在不明真相之人的眼中是天真烂漫、灵动可爱,该捧在手心上的人,然而在某一些特定的贵族圈子里,她是里头的发权人。 那些圈子自然是沾了墨汁一般的黑暗,诸如‘仙药’、‘药奴’以及,斗shòu场。 斗shòu场,顾名思义,猛shòu相斗。因其过于血腥刺激,不能搬到明面上,但世家里许多人爱看那种血腥。 所以,是一项bào利。 虽然斗shòu场不是能搬到明面上,但它在京都里却是被默许的存在。世家的一切行为都会得到模仿和追捧。 所以连观看斗shòu场都成为一种时髦,几乎全城的人都会参与进斗shòu场的赌博。 故而,斗shòu场是一项bào利。 但,建安斗shòu场中最大型同时最受欢迎的有三家斗shòu场,一曰虫牢,一曰彘圈,一曰蛇渊囿。 这三家斗shòu场皆属于齐临珠,放置在她于京都的三处别府中。 那些别府宅属于官府登记上标的他人名字,实则属于她。 这三家斗shòu场最受欢迎并非因她的权势,而是因为里面比之其他的斗shòu场更为血腥残酷,甚至于泯灭人性的变态。 虫牢,是为猛shòu虎、láng、熊的相互搏斗,后来齐临珠加进了奴隶。 前世,在经达数十场的奴隶被撕碎的失败后,赌徒纷纷转压猛shòu。那时,齐临珠放进shòu奴,赢得满盆钵。 彘圈,人与人的自相残杀。齐临珠将死刑犯或者得罪过她或者为她所憎恶的人投放进彘圈,并将之视为猪彘。 蛇渊囿,蛇的深渊。万蛇之坑,将人类投于其中,已不再追求血腥刺激的争斗,仅仅为了满足视觉上的冲击以及心理变态般的追求。 这三处地方可谓日进斗金,为齐临珠赚下了背后的金山。据闻,她的公主府下便是挖空了的一座金山。 但那三处地方的建立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齐临珠本身上就是个怪物! 一个永远长不大的怪物! 现在的齐临珠年约十五,因是早产儿,体弱多病。所以即使身体一直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模样也没人怀疑。 但只有谢安韫知道,前世里的齐临珠哪怕到了二十岁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恐怕现在这个秘密也只有齐临珠一个人知道吧。 前生谢安韫曾为齐临珠厌恶,因为前世的他被药物侵袭导致停止生长。这让齐临珠感到讽刺,如鲠在喉。 哪怕没人敢当面嘲笑齐临珠,可当她看到被欺rǔ的谢安韫便联想到自己。 所以,在齐临珠看来,谢安韫一直就是她耻rǔ的映she。 所以,齐临珠将谢安韫扔进了三座斗shòu场中。那是谢安韫唯二次面对死亡那么近的时刻。那一段时间,是他除了在药奴山庄之外最不愿回忆起的黑暗。 谢安韫从斗shòu场中死里逃生,他出来后令齐临珠颇为困扰。 毕竟齐临珠自己定下的规矩,谁若从三个斗shòu场中活着出来她便再也不会将那人扔回去。与齐临珠一直jiāo好的谢安道便献出了阿丝。 不过前世的齐临珠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崔远恒不是最爱那等鲜嫩的少女吗? 他便送与他一个。 堂堂凶煞恶鬼一度成为整个斗shòu场的噩梦的齐临珠,西燕尊贵的永宁公主却是被那变态的崔远恒活活折磨死的。 死时那恶心的模样他至今还留存在脑海里,齐临珠临死时嘴角是含笑的。 在被那样变态的玩弄,直至死亡,齐临珠一直都是享受的。 因为齐临珠无法成长的身体以及bàonüè的性格使之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背负着怪物的称号,没有人敢触碰她。 因为害怕的也被她所杀。 如同一个恶性循环,齐临珠越来越变态凶残,每日都能从公主府中运出尸体。而人们对她的恐惧也逐渐增加。 因此长达二十余年,在骄奢yín逸的贵族生活里,齐临珠的欲望从未得到过纾解。 即使齐临珠如此bàonüè,可明宗皇帝极为宠爱她,就算齐临珠的母亲曾为宠妃。可那时也已人老珠huáng,不再受宠。 但明宗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几位皇子们。 这就导致了齐临珠的权势如日中天,并且她还有那一座金山般的公主府。 谢安韫对齐临珠的厌恶是到了见之则起杀心的那种程度,他毫不掩饰杀气的对着二爷说道:“故人相见,当以礼相待。” 二爷拦住要起身出去的他,道:“相见不急于一时,礼也要送得恰当才更可贵。” 谢安韫回头,“二爷?” 二爷唇角含笑,眼神冰泠泠的,“静观其变。” 便听得那厢驾车的人还在怒骂不休,言下之意却是他们的处处不对。句句要拿他们是问:“道路宽敞,你们偏偏来挡住我们公主的车驾,莫不是哪家不要脸皮的拿这种方法来吸引公主注意?告诉你们,若不留下个jiāo待,便先进一趟南衙再说!” 那南衙本是审理罪犯的地方,普通进去了若无银两多半是没命了的。 王时行冷笑道:“好一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qiáng词夺理,脸皮忒厚!这道路宽敞,可我等轻车慢行,是你们横冲直撞。且京都行人众多,见此,你这驭马的不思减缓速度反而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是不是撞死了人也要赖那人跑不快平白叫你撞死?” “放肆!公主车驾,见者自避。京都众人皆知,此乃陛下恩赐。公主一出,路人掷果盈车。致公主出行困难,常惊公主车驾。故陛下恩赐特许公主不必鸣锣,行人见者自行回避。你拿这个来挡事,愚蠢可笑!不知所谓!定要将你等jiāo予南衙方可!” 王时行哼道:“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车里头的谢安韫皱眉,问:“齐临珠没有反应。” 不像她的风格。 二爷眯着眼,“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在猜度我在不在车里。” 对于这个妹妹,二爷没有多熟悉但也不陌生。至少在所有人都觉得年仅十岁的齐临珠很善良天真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她的身上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再后来便是偶然间发现齐临珠将一个她宫里的宫人活生生折磨死的场面,当时那个宫人所犯的错也不过是错将茶泼在她的衣袖上。 齐临珠便用极为残忍的方法杀了那个宫人,而全程乐在其中。 要知道,二爷虽被称为鬼将,可他也并不热衷于杀人。但这所谓的妹妹,却对折磨人抱有很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