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浙撑起上半身,“别拿你对病人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你哥!” 余溏不知道余浙的怒气是来自于哪里,但他知道他对余浙的火完全是因为岳翎而烧起来的。 “吼什么吼,安定没吃够,还想打镇静是不是。” 张曼有些听不下去了,忙拉开余溏,“刚刚好好的,现在你们两个怎么跟斗jī一样。还有,小溏也是,平时从来没听你这么说话的。” 余溏被张曼拉到了身后,低头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我能说什么,从小到大,妈你为他操的心最多,他现在这样是做什么,跟人女孩儿……” 他说着想起成都的那个雨夜,岳翎到酒店来找他时的那副模样,膝盖脖子到处都是不正常的淤青。诉之于口即是冒犯,他本能地想要把她保护在阳光下面。 “自杀,我看你是活该!” 张曼忙拽住他,“好了好了,你也是医生啊,你这个时候刺激他做什么。” “妈你别管他让他说,他在象牙塔一蹲七八年,早TM把脑子蹲坏了,我花钱买婊(和谐)子,大家心甘情愿各取所需,你TM偏要当什么狗屁天使,你以为你救得了谁啊,我告诉你,你楼下那个女人早被我玩废……” 他正说得上头,有脸忽然一阵钝痛,顿时眼前一黑,脖子一仰,连带果果头也狠狠地朝墙壁上砸去。 “我X你……” 还没说完,刚刚挨揍的地方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下他感觉到鼻子一阵酸热。 “小溏,你gān什么!” 张曼挡在余浙的病chuáng前,“他才做完手术!” 余浙在张曼身后低下头,发现自己被打出了鼻血。 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印象里从小到大余溏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小的时候,他经常把余溏揍得鼻青脸肿,余溏也只是沉默地在家外面蹲着,不还手也不哭,甚至在余江山和张曼面前也不告状。今天这一拳头,到像是卯足了劲儿,新仇旧恨一起清的架势。他一下子被打懵了。 外面的陈敏听到里面的声音,赶紧敲门进来,看见余浙一下巴的血,忙掏出纸巾递给他。 护士长见状,也跟着走进来把余溏拉了出去。 一下午的时间,这件事就在附院传遍了。 魏寒阳原本在沙发上补睡,被胡宇夺命连环CALL给硬拱醒了,刚接起电话就不耐烦地甩了一句余溏的惯话,“你是不是有病啊。” 胡宇根本没理他,“你几点来医院啊。” “拜托,我连着两天都是值晚班,你先人救个命好不好,困翻了都。” “你早点来吧。” “早你妹啊!我要睡觉!” “不是,师兄今天被总院下了处分,这会儿我们科室的徐主任也被一起约谈了。” 魏寒阳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 在他的想法里,他自己被下了降头,余溏也不可能被下处分。 余溏在医院里真的是认真专业到令人发指,从业这么久几乎没出过一点医疗事故,不管是病人还是病人家属,对他的医术医德都是有口皆碑的。 他赶忙翻身坐起来,光脚踩在地上去翻衣服。 “我去,什么情况,你确定不是妇科那个老余吧。” “魏大爷,你能不贫了吗?” 胡宇也不客气起来,“我听说好像是在病房里,把他哥打了。” “啥?” 魏寒阳傻眼了。 “他还打架啊。” 胡宇叹了口气,“具体我也不清楚,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师兄下午的手术其他人接手了,我看他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也不是个事啊。指望你过来了解了解情况。” “欸,行,我马上换衣服过来。” 魏寒阳挂了电话,随便套了一件外套,风风火火地下楼去取车。 一走出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间,迎面就看到了拎着一堆东西从车上下来的岳翎。 “魏医生。” “哦是你啊。 ” “嗯。” 她说着指了指他下面,“那儿没拉。” “啊?哎我去……不好意思。” 他赶忙一把把裤子上的拉链拽起来。 岳翎笑着问他,“你怎么走这么急。” “我去把老余给接回来。对了,你才回来吧,外面雨大不大。” “高架有一段下得很大。” “行勒。” 他说完正要走,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岳医生啊,你是不是还有老余家的钥匙啊。” 岳翎没有否认。 “你帮他喂一下辣jī吧,就今晚。” “他今晚值班吗?” “也不是。” 魏寒阳犹豫有没有必要告诉岳翎,最后还是决定提一句。 “他今天在医院里出了一点事,我和胡宇准备把他带去喝个酒散个心,不说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