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屋子里,周身的装饰豪华、宽广,一见便是富贵人家。 就算再傻,她都不会以为自己来了阴曹地府,只是被何人所救,怎么被救,她就不得而知了。 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丫头,手里端着乌黑酱碗,散发着浓烈的药味。那丫头见到姜云妨睁大眼睛观察周遭的场景,霎时喜出望外。 “小姐你醒了。”小丫头将药碗端到她面前,继而又道:“小姐你昨夜发了烧,趁热把药喝了吧。”说着舀了勺褐色的药汁递到她唇边。姜云妨眉头都没皱一下,将要喝尽,苦涩的滋味在舌根蔓延。 想着昨日自己是生着病往外跑,这又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丫头喂她喝完汤药之后便离开了,不过一会又出现了一个丫头,将房中香檀点上熏香,姜云妨直愣愣地盯着那冉冉升起的香烟,莫名又是一阵困意来袭。 那丫头开口,声音恍恍惚惚的飘入她耳蜗:“少爷说了小姐身子欠安,需要好生歇息。奴婢为您点上熏香,您便再歇着吧。”听了这话,她的思绪便又陷入那片深渊。 焦急等了的桔子在房间里渡来渡去,这她不曾合眼,只是怕姜云妨突然回来自己好上去照料。而未归,姜云妨还带着病,怎能叫她不担心。想着还是去找通知姜家,万一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不想前脚刚踏出门口,一道身影晃到她身后,森森凉意从脚跟蹿上发梢,桔子慌忙回头,却见一道背影闪过,自己脖子上一沉,一股眩晕感袭来,之后便没了知觉。 姜府 井菱缓缓醒来,眼前竟是父母担心的脸庞,霎时觉得宽慰许多。突然想起昨日依稀记得姜云央出现解救了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人是什么情况了。 身子还有些恍惚,她便要起床。被突然而来的王氏制止:“你别担心,养好身子,云央现在无事。” 井菱这才松了口气,这一细微的动作被李氏看在眼里,心里把捏了七八分。太傅也明白,对于王氏刚才的提议也不再捉摸,这事情该如何发展,一看便明了。 井菱是日日夜夜照料姜云央,就算被人传了不少闲话,她也依然不在意,毕竟云央便成这个样子也是因她而起。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但井菱有着深深地罪恶感。 一直昏迷不醒的姜云央在事后的第四天辰时终于睁开了眼,急得井菱日渐削廋了许多。一双明亮的眼眸周围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待看到姜云央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添上了喜色。 云央不想便知井菱一直照顾着她,真是苦了人家了。 王氏得到消息,忙匆匆从书房感到内院,正巧撞见井菱喂姜云央喝粥的场景,尴尬片刻,干咳两声,两人才从甜蜜的气氛中回神。井菱吓得小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瓷碗掉落,幸好由姜云央伸手接住她的手背,那一接触,井菱的小脸更加红了一圈。 王氏看在眼里,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进屋内,见恢复气色的姜云央,整颗提醒掉胆的心也落了下来,安放心房。 姜云央望着门外,又看了看王氏,终是没等到姜云妨的身影,不免担心的询问:“母亲,云妨呢?” 王氏怔愣,随即笑着开口:“喔,怕你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云妨担心,便没派人通知她,她现在还在书院。” 听此,姜云央脸色大变,想起那夜救了他们的那道身影与阿岚的身影十分相像,而阿岚身上还抱着一个人,十之八九是姜云妨。这般看来是姜云妨救了他们。而过了这么多天竟无人察觉?莫不是云妨真的还在书院? “母亲可否派人去书院看看云妨?”姜云央没说明意思,但在王氏看来也察觉到了什么,先是唤人去书院找姜云妨,在问姜云央:“怎么了?” 姜云央不说,不想在没有结论前说这么早,只是为家人徒增烦恼。王氏也没问。而姜云央醒后,井菱也回去了自己的家,但不过半日,洛阳城内便传言姜云央与井菱之间的苟且之事,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也不知是何人谣传,使得两家气氛尴尬至极。 更大的麻烦在当天下午便来了,姜云妨失踪了,连带着两个侍女也神秘失踪。据说书院已五天没见过三人的面。这么大的事姜家竟然才知道。霎时炸开了锅一般,暗地在洛阳城内外搜索个遍,却杳无音讯。 姜云央本来想去井菱家提请,却遇到了这事,虽然有伤在身也不敢耽误,四下打听姜云妨的下落。这三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本来还期望着有所动静的井菱,却迟迟不见上门提请的姜云央,不暇心灰意冷,莫不是在那人眼里,自己名节当真不重要?还有在遇害的时候贼人指名道姓说是姜云妨所谓,井菱略微放在心头,派人去查,得来的结果是姜云妨已消失了五天。 算起来正好是自己遇害的日子,莫不是与此事有关? 这般看来姜云央迟迟没有动静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而叶容坐立桌旁,写了一纸书信,将书信递给一旁的小厮,开口吩咐:“且去交给姜家大少爷,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本人。”特意叮嘱,加重亲手二字,只因他知道姜云央的身边有太多耳目。 小厮领命,收起书信,佝偻着腰身出了门。唯留叶容一人深不见底的眸子思量着什么。 而此时姜云妨躺在,都觉得骨头快酸麻了,她是几天几夜的躺在,睡得头都快炸了。而这个传说中的恩人她是连个面都没见上。只是在那两个丫头口里听闻一样的话:“少爷让奴婢为小姐点上熏香,小姐好生休息。”这话她都倒背如流。 而每一次闻到那股奇香便昏昏欲睡,她怕是把半年的睡眠都给睡完了。这已经第四天了,想来肯定是那人故意而为之。 因而这一次乘那丫头还没点上熏香之前便偷偷溜出了房门,经过无数道房门,周围陈设别致、清雅,有假山、翠竹以及小池塘。一看便是,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意料,还没走两步便迎面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姜云妨乍呼一声,捂着疼痛的额头,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此人男生女像,容貌清秀,与那陈菡萏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他面上带着温煦的笑容,增添些许真诚的温柔,与陈菡萏的性子完全不同。 “是你?”姜云妨疑惑出声,不想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及四天以来不停地戏耍自己的卑鄙小人竟然是陈景洲。 第七十章:深山行 陈景州咧嘴一笑:“正是我。” 姜云妨觉得自己算是遇到煞星了,谁是恩人不好,偏偏是那惹事精陈菡萏的哥哥,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多谢淮南侯搭救之恩,近日在贵府叨扰了,小女子现在没事了,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