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前几天的时候,她还在苦练音律,并为了一首曲子而苦恼半晌。现在竟然能够音律实质,虽然攻击手法还很粗浅,不晓得什么叫杀人于无形。 “昨天。”长君扬起眉毛,将手里的绿倚琴收起来,“灼华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齐阳一愣,没有回答。 “哦。”长君笑,拉长了音调,十分平缓,“一定是刚刚的交手太短了,齐阳大哥没有感受出来。” 说着就再一次摆出架势,做出要继续的样子来。 “别,别别别。”齐阳急忙摇手,刚刚的交手就来的突然,他一句什么前脚才落下,后脚就跟上来她锋利的琴音来。 话说得有些快有些急,齐阳却看见那小孩一直笑着看自己,没有半点不耐和厌恶。这让他的心里稍稍放下些,张嘴解释,“倒不是我现在不愿意与你过手,只是你现在属于半吊子水平,还没有到自己随随便便出几招就能领悟自己的技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长君的脸色。她虽然收了笑容,脸色郑重,却并没有生气的模样。 “这个样子与人过招,很容易导致修炼进入歧途。我不能害了你。” 长君点点头,“灼华明白了,是灼华激进了。” 齐阳将嘴里那句嘿,你怎么这么听话给咽回去,眨巴眨巴眼,换成另外一句话,“散仙怎么说?” 长君眨眼,再眨眼,然后笑起来,凑到齐阳身边,拉低他的身子凑到耳边,“师傅她老人家说她同意啦!” 她欢呼雀跃,感觉所以的好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齐阳也跟着笑起来,一下子跳上白雪的背上,对着长君伸出一只手来,“我拉你上来。” 长君眯着眼睛笑,后退两步,在冲了过去,从齐阳身边擦过,稳稳当当的落在鸟背上,转过头来对着齐阳扬起下巴,“齐阳大哥,你未免太小瞧了灼华。” 齐阳握了握手掌,轻轻收回了,想要揉揉她柔软的发顶,最后却落到了鸟背上,“是,我忘记了,灼华是能干的小孩。” “齐han大哥也要一起么?”灼华眯了眯眼眸,眼里的兴奋劲如何也遮挡不住。 齐阳点头,轻轻拍了拍白雪的背脊,“灼华若是不愿与齐han一起,我们倒是可以撇下他不管的。” “那齐阳大哥就等着回来被扒了一层皮吧。”长君笑嘻嘻的,两手抓着白雪的羽毛,侧着头去看鸟背之下的风景。 山川峰峦,绿荫层层。千山飞鸟,朝阳初升。她惬意的眯起眼,心却渐渐放空,只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就要与别人一同来看看希望那个人是…… 长君的思想忽然顿住,她懊恼的偏了偏头,对自己的心思有些不解。然而这一丝不解很快被风吹散,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鸟背上的齐han,睁大了眼。 “齐han大哥一向这么神出鬼没的么?” 齐han看了看她,一身带着浅浅绒毛的衣衫,两个丫髻有些散乱。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愕之色。 “没有。” 长君一顿,反应过来齐han的意思是,他没有觉得自己神出鬼没。 “那齐han大哥觉得什么才叫神出鬼没呢?” 齐han认真想了想,微微蹙起眉头,“散仙那样。” “是的是的,师傅的确是神出鬼没。”长君拍拍手掌,乐呵了,“灼华也想要像师傅那样。原还想着像齐han大哥一样,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师傅比齐han大哥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 她一向的童言无忌,却独独对着对自己好的人。 长君眯了眯眼,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两位哥哥要替灼华保密,师傅听见我背后议论她,肯定要罚我抄乐谱了。” 空惜灵最擅长的惩罚手段,到目前为止,就是抄乐谱。不过长君对此乐此不疲。 一路说说笑笑,鼎沸的人声已经渐渐传了过来。长君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凝神倾听。脸上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激动与亲切之感。 是呀,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与人世隔绝了四五个月,关在这寂寥无人的山顶上,只怕心里对人世的渴望都要顶了天了。 “石峰谷位于仙锦国的西南部,与王都相隔甚远。石峰谷外最近的郡城则名为怀南,它管辖石峰谷大部分地区,而距离石峰谷最近的城镇,则是一个名为楼花鼓的小镇。” “楼花鼓?好奇特的名字呀!”长君笑笑,能听到这番吵闹的声响,所谓的小镇恐怕规模也不算小。 “楼花鼓还有个传说呢”齐阳故意在这里停下,拿眼睛去看她。长君眨眨眼,别过头去不理他。 “嘿,你这小孩,怎的这般没有好奇心?” “啊,是吗。”长君耸耸肩,“我猜,不是一个爱情传说就是一个亲情传说,有啥意思呀?” 齐阳一窒,对着她做了个怪相出来。 “这一次你倒是猜错了这传说的主角,就只有一个女人罢了。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 “哦?那这楼花鼓可是那个女人的名字?”长君从小不爱安静,认认真真听书更是不可能,否则当初也不会听刘曦光说书都能一字不漏的全被被她忽略掉。 “是,也不是。”齐阳故意卖关子,腆着一张笑脸过来比手画脚,“那女人名字叫做花楼,整天抱着一个寸余大小的鎏金小鼓,也被人称为鼓花楼。后来那个女人死了,人们为了纪念她就给这个镇子改名叫做楼花鼓。” 齐阳讲的没头没尾的,长君更没有心情去听,但见他兴致勃勃,就顺口接了一句话去,“哦?那她做什么了?” 齐阳却怎么也不开口了,似乎还有些懊恼自己提到这个话题上来。长君见他不愿开口,自然没有再多问。恰好到了城镇外头的山林里,齐阳急忙让白雪停下来落到树林里去。 “接下来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到官道上去,那里有马车可以代步。只是白雪不好现身于人世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是什么长君自然晓得,顺便也就联想到了那只狈来,于是就顺口问道,“那只狈怎么了?” “自然是死了”齐阳挑眉,猜出来她只是随口一问,也就随口一接,“你是不晓得漫天暗器的味道,那只狈被你戳得千疮百孔的,哪里还能活命。” “哦。” 见长君果然不放在心上,齐阳缓缓吐出一口起来。却听小孩继续道,“它最近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啦。” “你,这是什么意思?灼华……”齐阳一向说话也不无遮拦,说出了口才想起那对于一个第一次杀生的小孩是多大的震惊。 长君摇头,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刚刚才见过面的老朋友一般,“也不是很长时间,就是最近两天的事情。不过它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