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又去继续洗了吧? 把饭盒洗干净之后她就无所事事了,拿着衣服在他门口晃悠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原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好了,咱们回家吧。” “过来!”两个生硬的汉字外加两个强烈的感叹号。 将外面的灯关上,然后她走了进去,在最右边的书橱那里有一个拐角,刚好掩映着一个门,门是虚掩的,她推开就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虽然没有家里的卧室豪华,却清爽整洁,设施齐全,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开辟了一个特色吧台,很写意。 独有那张床看起来有几分人情味道,这是最吸引她的地方了,所以,来到衣柜前换了睡衣,她就准备来个一睡方休,一只脚还没触到床,同样身着睡衣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瞟了她一眼,“去洗澡!” “早上洗过了。”这都凌晨了,可不可以明天洗,她现在好想睡啊! 在他阴鸷眼神的瞪视下,她不得不缓缓的挪步到浴室,一脸惊讶的看着盛满水的浴缸,边缘放着他用过的沐浴花,她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很好! 她探头问他,“那水你用过了吗?” “新的!”正在铺被子的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冷下了脸,淡漠又带着挑衅的问道,“我用过你就不能用了吗?” “我没说不用啊。”唐暖急急的摆手。 简单的洗了洗她便慌忙走了出来,他想必也是累了,已经侧身睡下了,为她留了这边的台灯,她动作轻巧尽量不让自己吵到他,可是刚熄灯钻进去,他就马上转身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用力,“那天你答应的事情,还没做。” 唐暖全身燥热,那个事情啊……她可是没有把握做好的,唉,该怎么办? 安抚的拍拍他太过用力的手,她跟他商量,“你松一点……今天太晚了,以后,好不好?” 黑暗中,他不说话。 彼此沉默了几分钟,鉴于他现在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强行霸占她,所以,唐暖考虑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伸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 几乎是立刻,他就猝不及防的压到了她身上……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话,似是在赞叹,似是在疑惑,“……有些不同。” “胖了吗?” “丰满了一些。” “好吗?” “……好。” 这次,是两人配合最默契的一次。 可是,他知道,她还是有所保留了,她咬着唇,刻意的不让自己叫出来,她在害怕着什么。 空气中满是情爱的因子。 没有谁想着去清洗掉身上彼此的气息,他们还沉浸在这份难言的情绪中。 她转身过去,他也随之靠近,火热的胸膛紧触她的后背,恍若隔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和霄尘,以后不要走得那么近,他是一个孩子的爸爸,而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呃?”走得近吗?霄尘做的那些,不都是出于对孕妇的基本礼貌和关照吗?很不正常吗?哦,是的,她差点忘记了,他一直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呢。 “他是朋友。”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的不愿多说,让他有些薄怒,箍着她身体的臂膀收了收,“别让他再碰你!” 他的无理要求让唐暖没有丝毫办法,她在心里默默的猜想,如果以后霄尘碰了她哪里,他会怎么做? 想着,唐暖叹息道,“阎申越,遇上你这样霸道又狂躁的男人,还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劫数啊!” 她的话让他沉思了很久,在她眼睛朦胧脑袋朦胧睡意亦朦胧的时候,又听到他梦呓一般的柔软呼唤,“暖。” “嗯?” 像是下足了决心,他费了一番功夫才说出一句话,“我没有碰过心雅。” “……”唐暖不信。 “我不能跨过彼此的血缘。” “哦。”还是不信。何心雅都承认过了,他否认,有意思? “她有过一个孩子。” 神游的心神重新归位,她按着自己狂蹦的胸口,抖着声音问,“……那……孩子呢?” 孩子,是他的吗? “没了。” 两个字而已,她五脏六腑一片空茫,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脸上的神经暂时麻痹了。 窃喜吗?没有。 痛苦吗?有一些同情,并没有痛到心里,呵,原来,她也是有去做冷血动物的资质。 “因为知道了你们是姐弟,所以才去打掉的吗?” “我说过,我和她没做过。”他低吼,沉郁的低语就像落难雄师的悲鸣,粗嘎的声音里带着破裂的心碎,“她因为心情不好去地下酒吧喝酒,被人下药……我过去的时候,她整个身体都沐浴在血泊中,那些男人毁了她的孩子……” “……那些男人……”唐暖身体一个激灵,天! “我没有让他们简简单单的死去,因为那不足以平息我心头之恨,所以他们现在一个个生不如死!”此刻,他就是复仇的撒旦,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那人乃至他的灵魂都不得安宁!他就是有本事做到!这一点,她毫不怀疑,所以,她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和何心雅,而是那些不长眼的坏蛋!她试着规劝他,“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 只是这么提了一下而已,他便发飙了,“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就这样放过他们?!” 他手段的残酷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指责他,“你这是在犯法!” 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他们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如果你要这样,那你永远都不能忘记这悲伤了!” “我为什么要忘记?” 他凛然的反问很尖刺,像是利刃一样,锉刮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噎住了,是呵,他不是她,他根本不想忘记的!他就是要用这份痛铭记他和何心雅的过往,所以,不管快乐悲伤,他都想会让这印象刻骨铭心! 她轻叹一声,叹息声凄迷,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幽然而遥远,身体从他怀里稍稍退出一些,他即刻又把她圈禁得更紧,她喉咙发紧,声音柔和得不可捉摸,“这就是我和你们不同的地方吧,因为我想活得快乐一些,所以,在我遭遇不堪的时候,虽然当时好想你赶紧死在我面前,可是我后来又庆幸你没有因为我的诅咒而死,四年的时间,我花费我所有心神来拯救自己,我想方设法的忘记你这个罪魁祸首,而且事实证明,我做得很好,我已经快要把这份痛忘却了,我生活得很快乐。” 被别人抵咒的确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他冷然一嗤,“我的重新出现,让你不快乐了,是吗?” “你说呢?”她语气里的痛苦插进了他的心里,变成了他自身的痛楚,让他无言应对,胸口满溢的除了刻骨的纷扰就是混沌不清的迷乱。 这个时候的气氛,虽然充斥着无奈的忧伤,但是他和她贴得很近,前所未有的亲密让她觉得,某些话是时候再次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