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反问他,“他没喝吧?” 他脸色黑丧着,拿过这边她的水杯过去,差点砸在她手上,薄唇里吐出来的话依然透着浓浓的指责意味,“违抗我的命令,却跑到这里跟人幽会,真有你的。” “什么啊,我过来这里就是打算当面拒绝他的!” “就你刚才那样……是拒绝还是邀请?”他不以为然的冷笑,唐暖也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不好意思,低下头毫无底气的咕哝着,“我刚进行一半,就被你打断了。” 他不再说话,定睛在她额头那处撞击的地方,貌似关心的低喃了一句,“额头好像红肿了。” “真的?怪不得这么痛。”唐暖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 他微微倾身,谆谆善诱,“来,让我看看。” 他异乎寻常的好心并没有在她心里拉响警铃,她非常听话的探头过去,凑近了之后太猛然发现他眼里的捉弄,想要缩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用食指重重的在伤处弹了一下,她痛得大叫,他狂妄的大笑…… 笑声之大,让她再次成为这个安静场合的焦点,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以后再靠男人那么近,小心我把你脑袋割掉!”他的声音狠厉,他的眼睛里潜伏着黑色的警告。 唐暖抱着头喊冤,“又不是故意靠近的!而且我还没有拿你开刀呢,如果不是你突然降临,我怎么会跟他撞头。” “唔,撞头倒是不会,因为他会吻上你。”似笑非笑的嘲弄,那自信满满的气势让她看不过去,脸红的反驳,“你……你胡说!” “笨瓜一枚!” 嗤笑一声,他潇洒的一个响指,示意服务员前来。 他不再理会她,认真的看着手里装塑精良簿,专注又深邃的眸子扫过每一页金灿灿的纸张,她不由得在心里腹诽,这家伙连看都用这么深情的眼神,如果那纸张也有感情的话,只怕也早已满脸羞红了吧? 修长的手指在一些菜式的图样上点了点,女服务生弯腰看过来的幅度超乎寻常的大,天啊,近乎九十度了! 而且,她的脸红艳艳的,眼睛也亮得出奇,里面是星星点点的兴奋和雀跃,两只耳朵满布红潮,在他点菜的间隙,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对他那张俊脸的研究上了! 合上,他抬头献上自己灿烂的笑脸,薄唇微挑,“就这些了。” 小姑娘直接被他的笑脸秒杀了! 看着那仓皇离去的纤细身影,唐暖摇头叹气,摸了摸自己同样滚烫的脸,喃喃道,“你可以再妖孽一些。” “你说什么?”横眉冷对。 “没有没有。”她假笑着否定,低头的瞬间,一道亮光闪到了她的眼睛,这璀璨的光芒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伸手想要取下来,却被他冷声制止,“敢取下来,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你不怕何心雅看到?”她挑眉好笑的看他。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告诉你别管的!”他的语气平静和缓,他伸手越过桌子抓住她的上臂,强壮的手指隔着衣服深深陷进她的肌肤,她咬牙沉默的承受着这一刻他的冲动,呵,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听到她口中提到何心雅那三个字,他总是这样凶狠。 她也该习惯了吧!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顺着她的胳膊滑落,在那钻戒上一抚而过,声音恢复如常,一股子冷漠淡然,“这是妈妈送你的,我代为转交而已,以后你离开的时候直接还给她好了。” 心里虽然很难过,却还是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一定要戴上吗?” “别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你不想再被人给瞄上,就给我好好戴着!” 什么叫‘瞄上’? 就好像她真的成了猎户们追逐的可怜小动物,哼! 虽然心里极为不赞同他的用词,但是无可厚非的是,这戒指确实可以帮她挡掉一些烦恼的,好吧,暂且寄居在这里吧,虽然很重虽然华而不实虽然她不喜欢……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徘徊,她怯怯的问出口,“那个……万一丢了,怎么办?” “提头来见!”阴狠毒辣。 “……” 看着端上桌的一盘盘菜肴,唐暖惊呆了,前汤是蟹rou浓汤,前菜是蟹脚摆盘,主菜是爽口蟹rou和香炸蟹腿…… “你……” “是不是比他还要体贴?”指着那一盘蟹rou沙拉,他笑得不可自抑,宽厚的肩膀也抖得不成样子。 唐暖直接想倒地! “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斤斤计较得很!她唐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小气如此爱报仇的人呢! “不是喜欢吃吗?我们今天吃个痛快!”他拿过勺子盛了一大口汤,咽下去的时候,脸上却泛过一丝难言的苦涩,她诧异,喝一口汤而已,有那么痛苦吗?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吃得很少,连她这个食量小的人都吃了他三倍多,看他懊恼的表情不停的摸自己的手腕,她侧头过去问,“怎么了?” “吃饱了吗?”一抬头一开口就把唐暖吓了一跳,只得点点头,擦擦嘴巴,“嗯。” “不早说,让我等这么久!” “这不是刚吃饱吗?” “走了!”怒意腾腾的拿起旁边椅子上的西装,他率先离开,剩下唐暖在后面怔了很久,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她又哪点做错了吗? 等她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路对面,头也不回的往公司门口走去,红灯亮了,她干脆也不再追了,耐心的等,低头拿下这光彩夺目的戒指放在手里把玩,玩够了就放在了包里,慢吞吞的回去公司,电梯里出来时,被侧面突然冲过来的女人给推了一个趔趄,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撞了她的劳卡连头也没回,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就是一阵吆喝,嗓门大得像是在骂街,“经理啊,上次那个过敏药还在吗?咱们总裁急需,快点快点!” 随着走进来的唐暖听了听,倒也没放到心里去,坐到位置上想了一会儿,心里一个亮堂,总裁?不就是阎申越吗? 过敏了? 想起他在餐桌上的异常表现,一个灵光在脑海里乍然闪过……不会是蟹rou过敏吧? 霄尘慌忙从办公室走出来,拿了一盒药,边走边看,“又是海鲜过敏?不是吧?” 劳卡接过来一看,大叫,“过期了,经理。” “哦,上次他过敏都过去两三年了,能不过期才怪。” “算了,我还是去药店买吧,心雅姐在上面等得快急死了,我看经理还是去慰问一下咱们总裁,那叫惨不忍睹啊,胳膊上一片红一片红的,这次好像更严重了不少。” 劳卡说着就要扭着腰出去,唐暖连忙在身后叫住了她,“哎,我有药。” 手忙脚乱的翻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又矮小的绿色药瓶,劳卡嫌恶的拿在手里看了看,浓眉都纠结在了一起,“这是什么药啊,连说明书都没有,能吃吗?” “能。”唐暖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