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心里,都那么的柔软了起来。 “哎呀,真是痛死我了!”天遥孩子气的叫了叫,然后大声的喊着:“赶紧叫人给我止血,都把孩子吓到了!” 浅裳听着天遥这样的话,虽然带着怒气,带着几分不耐烦,然而,每一句,都是在顾及着自己的想法。 浅裳突然间一下子哭了起来,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这样的一哭,把天遥哭傻了,呆呆的胡乱的擦了擦浅裳的泪水,嘴里嘟囔着:“我都还没死,你哭什么啊!若是我死了你不得眼睛瞎掉啊!女人,真是水做的嘛!都像你这样哭来哭去的!” 温情(15) 从来没有人,好多年了,在自己伤心的时候,这样的对待过自己。 其他人,不是漠视着自己的悲哀,就是在自己悲哀的时候添油加醋,就连七夜,都是那么绝情的话。 看到她哭,总是冷冷的不耐烦的说:“麻烦!” “哎呀,不要哭了,我求求你了,好浅裳,你在哭,我都想哭了!” 天遥更加的手忙脚乱了,以往他总是微微一笑,一个轻言漫语,就会让无数个女人笑意深深,甚至投怀送抱。 可是,她不一样,她总是让自己无措的很。 天家的大夫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呆呆的说“公子…….” “滚!”天遥没好气的吼了一声:“没看见我在哄人嘛!你看,现在哭得更猛了!谁负责!” 大夫被天遥搞的有些无奈,只能站在一边。, 浅裳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止住了哭泣。 天遥这个时候才放下了心,然后整个人突然间一下子无力了起来,颓废的仿佛是要倒下。 一旁的人连忙扶住了他,把他送进了浅裳的屋子里。 太夫手忙脚乱的止血,清理,说了很多的话,天遥最后嫌弃有些啰嗦,把人全部轰走了。 浅裳站在一边,哄睡了孩子,然后拿着一个软被,支在天遥的背后,说了一声:“谢谢!” 天遥略显得有些尴尬,许久,笑了笑,来了一句轻松的话:“哎呀,下一次你在哭得时候,记得给我打声招呼,让我好好准备准备,别总是这么猝不及防的!” 温情(16) 一句话,把浅裳逗笑了。 心里,流过一层暖暖的感觉。 天遥看到浅裳的笑容,终于绽开了眼睛,高兴的说:“这样多好啊,笑起来比哭起来好看多了!你看,刚才哭的,把孩子都吓到了!他的心里一定在嫌弃自己的母亲,居然比他哭得还难看!” “胡说!谢儿才不丑!”浅裳不依,抗议道。 “对对对,他不丑,你也不丑,我丑!”天遥显得有些委屈。 浅裳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将来,谢儿长大了一定比你帅气!” “不对,是我最帅气了!像我这样有魅力的男人,谁见了谁都爱的!” “谢儿最帅气!” “我!” “谢儿!” “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你就说一次假话吧!” 屋内,笑声四溢,屋外,那个没有离去的女子,显得有些呆呆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她也很想哭,可是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那般的放肆大哭,然后有一个人会说一些无厘头的话,安慰着自己。 虽然,每一句话,那么的霸气,可是带着隐隐的爱恋。 然而,许久,苏妄捷,却扯出了一个笑容。 很多时候,她知道,哭比笑更费力气,比方说现在。 在浅裳的细心照料下,天遥的伤口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了。 他总是找着不同的方式,逗着浅裳笑。 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亲密的很,他装作身子没有好,赖在这里不走,浅裳也不说什么,总是默不作声的照顾她。 温情(17) 有时候,天遥会看着浅裳,目光里爱意深深,然而,却始终没有说话。 他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到后来根本不需要浅裳的照顾。 那代表着,他没有新的理由可以赖在这里了,总是还要离去的。 “浅裳…….” 天遥的声音,轻柔的让坐在chuáng边,绣着衣服的浅裳身子一震,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天遥不知道该接着怎么说,抓了抓脑袋,笑着,有几分孩子气:“我以后还可以来吗?” 浅裳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曾经自己对着天遥说,没有她的允许,他不准进入北苑的。 这个北苑,本来便是他的,然而,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真的一次也没有来过。 浅裳笑了笑,然后轻轻的说:“可以啊。” “真的吗?”天遥笑弯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生机勃勃的,然后说:“那就好,我明日,可以开始处理些事情了。” 说完,便起身,一把抱住了浅裳,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 “真好,这算不算,你已经开始接受我了?” 天遥说着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然后搓了搓自己的衣服,掏出了一本书,手指有些颤抖,然而表面装的有些严肃:“这个给你,你不是很无聊吗?就看书吧!” 浅裳笑着,然后接了过来,没有说话,便放在了一边。 天遥看上去有些失落,然而一转眼,便又是意气风发的笑容,转身便离去了。 那样的背影,在浅裳的眼中,有着一丝寂寞。 梦寻(1) 九天殿。 里面传来了七夜的咆哮声,吓得地上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一动不敢动! “一个一个的混帐东西!找一个人都找不到!朕真是白养活你们一堆废物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话!说,这一次,给你们多久的时间,这一次让你们自己说,若是再找不到,一个一个的都给朕提着人头来见!” 七夜怒气横生,站了起来,那个帝王的龙印,一把摔在了地上,“再找不到,明日起,朕就不理朝政,自己去找!” 一群大臣惶恐不安的跪着,始终没有人说话! “朕问话,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哑巴!说,到底多少天!” 七夜又是一次怒吼,喊得众人脸色更加的冷汗下流,在这样的夏日里,他们觉得九天殿比冬日还要恐怖! “回皇上,地大人多,一时之间,真的不好找到浅妃娘娘…….” “混账!是皇后娘娘,朕说了多少次了!朕找的是皇后娘娘!” 七夜最近一直脾气bào躁,抓不住大臣说话的重点,赫德在一旁擦了擦冷汗,缓缓的开了口:“皇上,人太多,若是皇后娘娘躲起来,臣等,真的……” “朕让你们找一个人,你们还这么多的借口!又不是让你们找一个神,一个鬼的,有那么难吗!躲起来,那就翻啊!挨家挨户的给朕翻,朕还不想他能躲到哪里去,若是你们都找不到,朕就一个一个的砍了你们,去地狱给我把她也得带回来!” 梦寻(2) “是。”众人惶恐不安的应了下来,然后听到七夜一声bào躁如雷的大吼:“滚!”每一个人的表情上出现了舒缓,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了出去。 “赫德你留下!” 正要也溜走的赫德,听到这样的话,脸色煞白,看着众同僚给自己偷来的同情目光,他觉得自己接下来,更加悲惨! “你到底把浅裳给朕藏在了那里?!” 七夜总是怀疑,浅裳的失踪和他有关,每日,每时,每刻,只要逮住他,就得问一遍。 于是,每日,每时,每刻,他也必须恭敬的对着七夜回复着这样的话:“臣真的不敢,若是臣知道,怎会让huáng莺死去?” 托七夜的福气,每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就难受一次。 也是那一日,妹妹,红衣,还有huáng莺死去,也是那一日,浅裳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