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脸黑心不黑

    “这也是正事。不管如何，谢谢你！我想，或许我应该找一张郑老葛和郑志海年轻时候的照片，去问一问十几二十几年前的那些蒙古大夫，老军医。”

    何媛有一点不解，挑着眉问道：“蒙古大夫？老军医？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得了这种病，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先去正规医院的，找的当然是那种贴在电线杆上的老军医了，号称是包治百病，特别是专门治男科病的那种老军医。当然了，还有一条线索，说不定可以确定郑老葛得这种病的时间。”

    何媛靠着桌子抬头，“什么线索？”

    “东江大酒店，郑老葛当年的那些老同事。我记得，郑老葛说过，是郑志海把他介绍到东江大酒店的，而且还说过，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你想想，这种病，最先知道的，不应该就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吗？”

    “他要是没交过女朋友呢？”

    “有枣没枣打三竿，不查一查，怎么会知道没有呢！”

    “你这样到处撒网的查，人手够吗？”

    “东江应该是重点，那边就由他们县公安局去查，查这种人，最好就是让派出所帮忙查，他们熟门熟路的，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明天我就到东江去跑一趟，希望会有收获。”

    晚上的时候，丁强回了趟家，一身的汗臭味，还被丁一一给嫌弃了，他赶紧跑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丁一一总算是上手了，抱着他不放。刘先亮他们也是赶不上最后一班渡船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和丁强一起出发，赶在了七点往乌屿岛的第一班渡船开之前到了东江县。

    因为提早就打过招呼了，东江县公安局，还是由副局长陈正坤牵头，昨天就开始查了，倒是还真在东江大酒店，找到了认识郑老葛和郑志海的人，郑志海至今，还依然和东江大酒店，有着生意往来。

    当然了，查到的，还是郑老葛当年的女朋友，只不过没交往多久就吹了。

    “到了，就是这家。蓝荞，你们两个进去问，应该知道该怎么问吧？”

    “知道了，陈局！”

    问一个女人这种事，只能先用女警了，毕竟方便多了。丁强也是刚刚赶到，陈正坤已经在县局的门口等着他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趁着人还没上班，直接赶过来了。

    两人下了车才打了招呼，“丁队，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连郑老葛有过女朋友这种事都想到了。”

    “那倒不是，郑老葛自己说的。”丁强接过陈正坤递过来的烟，他们这些有点年头的老警察，几乎都学会了抽烟，但大多数都是在刚加入警察队伍时，并不会抽烟，警察这个职业，特别是刑警，真的太让人煎熬了，很多人都是后来学会的，“他说当时郑志海给他的条件里，就有帮他介绍女朋友。”

    “他也就说说，我就姑且听听，顺便记下来了。我也想过了，他在乌屿岛，好歹也算是个有钱人了，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不结婚呢？还有，他那一头白发，蜡黄的面孔，总让我觉得奇怪，他这头发到底是怎么白的呢？是不是身上有什么病呢？”

    “所以，我让人查了他的医保卡，在本省没有记录，只能查同名同姓的了，还真查到了，十几年前，他还真在省立医院看过病，但只有一次。他的病，省立医院的初步诊断是肾阳虚，而且是没把握治好的那种，就给他推荐了上海的医院。”

    “上海医院给他的诊断也差不多，还提到了最有可能导致这种病的原因，应该是他年轻的时候，有性行为时受伤，或者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导致的。这种病，说句不好听的，当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了，我就只能猜测他一定是先找一些小医院，或者游医看病了。”

    “只是看来看去，总也好不了，他才会去的省立医院，最后去了上海。由于以前都是手写的病历，恐怕要查到记录，真的很难，我就只能往这边想了，正常发现他这种病的，他身边的女人，最有可能。倒是没想到，他还真的有过女朋友。”

    “难怪了！”陈正坤点着头，“你查这个，就是想要确定，到底郑老葛的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当然了，因为事隔多年，如果能找到一些当年给他看过病的医生，说不定能够确定他的病因，锁定他就是赵晓燕案的凶手。”

    “对，就是这个打算。”

    “希望小蓝有结果吧！你这么早过来，早餐没吃好吧？”

    丁强尬笑，“还真就喝了碗粥，颠簸了几十公里，有点饿了。怎么滴？要请客？”

    “请！哪里有让你丁大队来我们东江，还饿着肚子回去的啊！反正小蓝应该也没这么快，这附近，就有家有名的面线糊，管够。”

    蓝荞的速度，倒真是挺快的，丁强快吃饱的时候，她已经问完出来了，直接开着车就到了店门口了。

    “看来是问完了。”

    丁强摇了摇手，“你等等，这里的面线糊还真不错，别浪费，我得吃完了。”

    丁强赶紧扒拉几口，把余下的面线糊喝完，还有一段油条，也塞进了嘴里，抽了两张纸巾，擦完了嘴，放进了废纸篓里去，跟在陈正坤的身后，走了出去。

    “丁队，陈局，任务完成了。”

    “嗯！”丁强嘴里还嚼着油条，顺手接了过来，有点模糊不清的说着，“辛苦了。”

    蓝荞却是掩嘴笑了，身后的那个女警，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来。丁强努努力，一口把油条吞下了，“小蓝，笑什么？”

    “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现在我命令你，说。”

    “那我说了，丁队您别生气。”

    “当然不生气。”

    “丁队，您在我们海东所有女警的眼中，可是个大英雄，还是那个…那个黑马王子，怎么能这么不顾形象，吃得满嘴油呢！”

    “呃！”丁强真的庆幸，刚才那一口已经吞下去了，否则不喷出来才怪。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陈正坤已经笑着训斥起蓝荞来了，“小蓝，怎么能这么说丁大队呢？果然是刚出校门的丫头片子，什么都敢说。给丁队道个歉。”

    “别，别！不用了！她还真就是个丫头片子，说话没大没小的。”丁强笑着接过话来，“我们警察队伍里，还真需要这样敢说敢做的新人，来搅搅这坛子水。说得不错，还知道用什么黑马王子，这是什么时候给我取的，我怎么不知道啊？问题是，我黑吗？”

    “黑！”这是陈正坤说的，“脸黑心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