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半夏猛的闭上眼。心间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傅冀中的录音曝光,连翘的眼睛马上就出了问题,现在,傅斯年主动要来和她解除协议了! 傅斯年,。 哈哈,她怎么会以为傅斯年是爱她的呢?她怎么会产生那种错觉呢? 她真傻啊。 她真是天底下最蠢,最傻,最弱智的女人啊! 她竟然相信了傅斯年的爱情。 果然,她输得一败涂地。晚晚,连翘……她在意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 顾浅秋看着季半夏颤抖的睫毛,心中很是快意。她朝助理使个眼色,助理拿起红色的印盒递到季半夏的手边:“季小姐,用食指按一下就可以了。” 按一下就可以了。按一下,她和傅斯年的恩怨就能一了百了了? 她可以和傅斯年桥归桥,路归路,可连翘呢?连翘再也看不见了啊! 季半夏的泪水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傅斯年欠她的,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季半夏,斯年说可以给你妹妹一笔补偿……”顾浅秋试探的看着季半夏,她迫切想把这件事快点落实下来。毕竟,夜长梦多,傅斯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听见补偿两个字,季半夏的脑子就轰的一声巨响,她彻底爆发了:“滚!都给我滚!我不稀罕你们的补偿!我现在就签字!请你们马上离开!马上!” 恶心,铺天盖地的恶心,让季半夏胸闷欲呕。 按完手印,顾浅秋和助理刚转身离开,季半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勃然大怒 季半夏一个人吐得撕心裂肺,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护士嫌弃的拖地,冷冷瞟她一眼:“该不是怀孕了吧?” 季半夏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她的大姨妈确实已经推迟好几天了!因为生理期并不是太准,所以她也没在意。 护士看着她的模样,有些自得:“我一看一个准。你看你胸口,青筋都爆出来了,只有孕妇才这样。楼下就是妇产科,你去检查一下吧!” 两个小时后,季半夏拿到了化验单。 阳性。 白纸黑字,看上去却那么刺眼。季半夏扶着墙壁不让自己倒下去。天崩地裂,万念俱灰。一天之内,双重打击,她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窗外,天空阴霾晦暗,大雨还在下个不停。从7层楼的窗口往下看,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而不真实。 如果,就从这里跳下去呢?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这么难了? 季半夏魔怔般的朝窗外探出头去。 雨瞬间淋湿了她的头发。旁边一个大妈赶紧拉了她一把:“姑娘,你傻了吗?这么大雨,不怕生病啊!” 季半夏愣愣看着她。生病?生病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事。她要面对的,是比生病还要痛苦一百倍的绝境。 会议室的战斗终于在晚上结束。傅斯年一边朝总裁办公室走,一边拨通了季半夏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傅斯年烦躁的皱眉。怎么回事,助理不是说半夏在医院吗?医院的信号有那么差吗? “去车库开车,我在楼下等你,我们去医院。”傅斯年对跟在身后的助理吩咐道。 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开车了。一天的高强度会议,让他疲惫不堪。 助理看着傅斯年,惴惴道:“傅总,不如,先去餐厅吃点东西?” 傅斯年一向衣饰整洁,此刻,他的领带却被胡乱扯开,他头发凌乱,眼眶深陷,甚至连嘴唇,都干燥脱皮了。 “不用。去开车。”傅斯年简洁的命令道。 助理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赶紧应了一声,往电梯走去。 手机响了,傅斯年惊喜的看向屏幕,在看清了来电人的名字时,心中一阵失望。 “傅总,刚才打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助理说您在开会。”电话里传来严管家的声音。 “究竟什么事?”严管家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美国,负责季连翘手术的相应事宜。他这个时候打过来,难道是季连翘那边有什么变故? “傅总,是这样的……”严管家斟酌着词汇,尽量将季连翘的情况说的不那么严重。 “什么!”傅斯年的脸彻底变了颜色,:“**!不是说成功率99%?怎么会彻底失明!马上给我转接主治医生的电话!我要亲自跟他谈!” 电话另一端,严康廉的额头冷汗直冒。他从没见过傅斯年发这么大的火。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傅总……还有件事,顾小姐派人过来接走了季连翘,听说,季连翘已经登上回国的飞机了……” “顾浅秋?”傅斯年的声音,犹如来自十八层地狱,阴森得让严康廉牙齿直打颤。 也该让着她 傅斯年回到家的时候,顾浅秋正在试衣服,新买的孕妇裙,清新淡雅的浅蓝色,将她衬得气色很好。 听见傅斯年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斯年,今天怎么这么早?你快过来看,我给宝宝买了好多小衣服……”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止了。因为,傅斯年正大步朝她走过来,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和暴怒。 “顾、浅、秋!”傅斯年一把拽过她胳膊,死死的盯着她:“连翘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为季连翘大发雷霆呢?伤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来兴师问罪了! 顾浅秋用力稳住身子,脸上浮出一个悠闲的笑意:“哦,你说季连翘啊?她的手术失败了是吧?” 傅斯年忍无可忍的掐住她的下颚:“是你做的手脚?” 压抑的声音,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过,顾浅秋不怕。 她傲然与傅斯年对视:“对。是我。傅斯年,季半夏一定很伤心吧?哈哈,真让人开心啊!” “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傅斯年脸色铁青,嫌恶而震惊:“顾浅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顾浅秋嘴角在流血,脸上却笑得甜蜜:“斯年,亲爱的,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离季半夏远一点。这次是季连翘,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她的声音温柔和煦,仿佛在说最深情的情话。 傅斯年盯着她,眼睛都红了,他揪住顾浅秋的头发:“顾浅秋,我警告你!季半夏如果少了半根毫毛,你就去给她陪葬!” “陪葬?傅斯年,我可是你孩子的妈咪呢!你这样说,会不会太狠心了点?”顾浅秋微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傅斯年,你看,你吓到我们的宝宝了……” 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快意,傅斯年心中一震,低头朝她的孕妇裙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