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药房找事后紧急避孕药。 从放药的架子前面最底下找到最后一排,再从上面翻找到外面最前一排,中间的好些排都找完了,没有。 监狱医院的药房,怎么可能有这些? 角落不起眼的那个柜子也都找了,里面有什么药我都一清二楚,这些都是紧急救治医药。 在小柜子旁边的好几个袋子,我翻找着,里面也有不少药,都是乱七八糟的,感冒药降压药什么的都有,一袋子一袋子的,里面还有一些纸条,xxx局、xx医院等等单位捐赠之类。 从一个袋子里翻,在一些妇科药里面,掉出了几盒口香糖似的小盒子,这?超市里收银台边展示架上那口香糖旁边是什么?就是套。 很多盒子,还有不少计生用品计生药品,纸条上写是计生局赠送。 上面写计生局以卫生活动为契机,发挥部门优势,对相关医院送医送药活动。 袋子里还有不少关于生殖健康,妇科传染病防治,艾滋防治等科普资料。 计生局还往监狱送这个的? 一看,全都是过期,难怪会送了,估计准备要过期,扔了也是要扔,干脆送去一些部门单位去,讨个好名声。 这么多的药,这么多袋子扔在这里也没人理,管丽丽这帮尸位素餐的一群寄生虫。 不过对于陈蓉蓉她们来说,巴不得女囚生病,什么传染病防治之类的药物她们才不会拿来给女囚用。 既然有避孕药,也该有事后紧急避孕药吧,果然翻出来了。 居然没有过期。 偷偷放进了我口袋里,还有一些套。 拿下去后,药给了李芳华。 李芳华拿着药,看着我问道:“如果是在外面,你会让我吃这个吗?” 我沉默。 她这话问的意思很深,如果不是在监狱而是在外面,她不是女囚她只是个外面的自由人,我会愿意和她生孩子吗。 见我沉默,李芳华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不会。” 她把药塞嘴里,也不用水喝就咽了下去,站起来就走。 我拉住了她,拿了水给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推开我的手,如风如火般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假如在外面,我会愿意和她生孩子吗? 假如只是假如,如果只是如果,真到了外面,才会知道自己愿不愿意。 她也许不过是逗我的玩笑,假如真在外面,她会看上我这样子的男人?相貌平平且又无本事,没钱而又非英雄之辈。 著名的心理学家佛洛依德说,没有所谓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份,没有口误这回事,所有的口误都是潜意识的真识流露。 那么说来,李芳华这玩笑,也是有点认真的成分了? 只是她这人说话向来真假难辨,她和孟美佳这类型的大胸傻白甜刚好是截然相反,话作不得真。 想起刚才和李芳华做的好事,真有点后怕,倘若当时有人在外听到,麻烦可大了,也幸好今天凌嘉琦会见家人没来。 李芳华走后不久,贾队长几个人带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长相清丽的女囚来了。 这女囚的左手手腕上,一条明显的割腕自杀的血印。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割到动脉。 我给她包扎了一下。 全程她都是一张绝望如死灰的脸。 我跟她说好了没事了,她也什么话都不说,甚至都没看我。 当她看到窗外有鸟儿飞过,她那死灰的脸嘴唇微微颤动,她的眼神有了点活气,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看着天空上飞过去的鸟。 我出去外面,问贾队长这女的怎么回事。 贾队长叹气,说小姑娘才有十八岁,原本有个幸福家庭,父母都是一家工厂的员工,她八岁时父亲患癌,为了治病家里花光积蓄,外债累累,还是没挽回父亲的命,她十三岁时母亲带着她嫁给厂里另外一个工人,只是那男的外面老实,却有着十分严重的生理疾病和心理疾病,自己生理原因无法生育,外面不堪他人耻笑。 好酗酒,酗酒后家庭暴力,时不时就打她和她妈妈出气,为了摆脱家庭暴力,她初中到高中都选择去外地就读,去年高中毕业后放假回家,见自己妈妈鼻青脸肿全身是伤,晚上继父喝醉时又打她妈妈时,她再也无法忍受,提到上去一刀砍在继父脖子大动脉,继父当场倒在血泊中。 母女两被吓傻一夜,清晨时分母女两将继父碎尸后冲走厂下下水道企图隐瞒,厂里有人发现下水道的血报警。 这件事在当地轰动一时。 她因杀人毁尸被判无期徒刑,她妈妈涉袒护罪被判五年,也是关押在我们监狱。 原本如果她只是杀继父没有毁尸,不至于被判那么严重。 对于这么一个才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来说,无期徒刑,真的是生不如死,就算减刑,也不知道还要蹲多少年牢,恐怕出去时,已从少女成少妇。 刚入狱还没两个月,心理受不了,就把一块小铁片磨尖自杀,被狱警发现制止送来了我们监内医院。 贾队长说监狱里经常发生女囚自杀的事件,无论是哪个监狱都有,特别是她们重刑犯监区。 我问那如果回去了,她又自杀怎么办。 她说道:“像她这样子的,我们会让两个女囚看着她,去洗手间去哪儿都跟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跟我们狱警汇报。” 我看那十八岁的女囚愣着看着窗口的背影说道:“她这样子的,是患了抑郁症,监狱也该有个心理医生,专门疏导这些心理疾病的女囚。” 贾队长说道:“有几个能治感冒像样的医生都不错了,还去考虑什么心理医生。她没事了是吗?” 我说:“没事了。伤口浅,没割到动脉。” 她说道:“那我带她回去了。” 我说道:“先让她看看鸟儿吧。” 我给了贾队长一支烟。 给她点上。 我两坐在门口聊着天。 我很好奇那个假如女囚怀孕了会怎么处理的问题,就问贾队长,贾队长问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是让哪个女囚怀孕了吧。” 我急忙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假如女囚怀孕,会怎么处理。” 真不该问,这种问题当然让人往我身上想,是不是我让女囚怀孕才会问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