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阁,易阁!”简以楼转身向山崖跑去,大叫着易阁的名字。 易阁赶紧跑出来, 神色微嗔。 “易阁,那边躺着一个怀孕的女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简以楼拉着易阁就往山下跑,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孕妇的一刹那, 易阁也是一惊。 “玛瑞纳, 玛瑞纳!”易阁竟然认识她。他叫了两声,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去,把车开过来。”易阁回身对着简以楼叫道。 简以楼点点头,回身跑回家里拿上车钥匙, 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梯。易阁把女人打横抱起来, 等他到跑到山下的时候,简以楼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易阁把女人放在后座上, 开车直奔医院而去。 …… 在车上的时候,易阁把手机扔给简以楼,“给医院打电话说我们十分钟后会送一个孕妇过去,然后给约翰打电话,说他老婆要生了。” 简以楼接过手机开始按照易阁的吩咐依次打电话。 玛瑞纳被推进手术室后,约翰匆匆赶来,他握着易阁的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往常都是约翰给他们送饭,但今天约翰和老伙计约着去看球赛,就由约翰的老婆玛瑞纳代劳。 玛瑞纳虽然怀有八个月身孕,但往日一直很健康,能蹦能跳,所以约翰也就没注意。 谁想到,她竟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简以楼看的出来,易阁很紧张。 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是早产,导致他异常的瘦弱,所以他很担心玛瑞纳生出的孩子会和自己一样不好养活。 …… 易阁陪着约翰在手术室外面等的时候,简以楼去一楼缴费。 排队的时候,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一直在缴费处转悠。他伸手拉了拉简以楼的衣服下摆,简以楼低头看看他,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 简以楼弯下腰用意大利语问道,“你是谁呀?你爸爸妈妈呢?” 男孩不说话,他松开手,又拍了拍前面一个大叔的屁股。 大叔回头,看了男孩一眼,又看了简以楼一眼,用意大利语责怪的说道,“管好你家孩子。” 简以楼摊手,她也很无奈,“不好意思,我也不认识他。” “对不起,我以为是你的孩子。” “没关系。” 她跟大叔说话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男孩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简以楼付完钱,拿着账单准备回去,她抬头无意间又看到那个男孩。小腿一蹬一蹬的跟着人群从自动门走出去。 这小孩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 简以楼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可别走丢了,于是抬脚跟上去,在医院大门口拦下男孩。 她用意大利语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你爸爸妈妈在哪?” 男孩不说话,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脸要走。 简以楼伸手拉住他,男孩却用力甩开她的手。 “好好好,我不碰你。”简以楼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再碰他。 男孩走了两步,找到一个标识牌,他看了会儿,似乎是在想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五六岁的孩子认字不多,标识牌上的字对他而言就是天方夜谭。 忽然,男孩看向简以楼,伸手指着标识牌,那意思好像是问简以楼上面写的什么。 简以楼跟他说了上面的字。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哪,反正是说的这条街的名字。 男孩想了一会儿,没好气的白了简以楼一眼,沿着街走去。 这孩子……年纪不大 ,脾气倒是不小! 简以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蛮横无理的小孩。 她转身要走,但她刚想移动步子,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他还是个孩子,不能跟他置气。 简以楼转身快走两步追上男孩,伸手牵起他的小手,“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哪,但我还是跟着你吧,这年头那么乱,你万一走丢了你爸妈该着急了。” 她想到小时候谭津淞走丢,父母无比着急,母亲险些得了抑郁症。现在她遇到一个同样走丢的孩子,绝对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虽说,简以楼不是什么圣母心顶着善良光环的好人,她也不怎么喜欢多管闲事,但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放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街上乱晃。 …… 男孩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的简以楼,露出一副“这可是你要拉着我,我可没求你”的表情,提步就往前走。 “你到底要去哪啊?”简以楼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锲而不舍的问道。 她这个问题可是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问出口的,可是男孩自始至终没有回应她,执着的拉着她继续走。 他们沿着医院前的大街一路向北,过了大概三条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