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发梳起来,扎了一个简单大方的马尾辫,顿时有种职业女青年的gān练感。 简以楼平日里总是素面朝天,但碍于今日参加答辩,便顺手涂了个口红。她向来不施粉黛,白皙的皮肤,透着莹莹的淡粉色,说到底,她才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少女。 四月份还有些冷的,简以楼拿了一件风衣,背上双肩背包,从楼上走下来。 只是刚到楼下,她就看到客厅的沙发背上倚着一个人。 …… 那人背影清冷,透着淡淡的素雅。他皮肤白皙,手指轻微的搭在沙发背上,五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他不自觉的抬起食指敲打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远远望去,男人就像一幅画。 简以楼想起来一首诗。 huáng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 听到脚步声,那人诧异的回头,看到简以楼,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 简以楼看着他,也是吃了一惊。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男人很瘦,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但是衬衫空空dàngdàng的,像是搭在一个骷髅架子上。他的脸长的很俊俏,睫毛长长的,双眼皮,高鼻梁。他的嘴唇很薄,但是却唇红齿白。 定睛看过去,简以楼才发现,他的眸子和别人长的不一样,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很美。 碧眼啊…… 中国人的眸子,黑色或棕色偏多,很少有人会是琥珀色的。他或许是外国人。 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这张脸拿去卖的话,一定是天价! …… 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导着他们看向对方。 “请问……您是?”简以楼静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这是谭津淞家,按理说外人进不来。 这人长的清秀,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他表现的如此神态自若,应该不是什么破门而入的“不法分子”。所以简以楼姑且猜测,男人应该是谭津淞认识的人。 可……谭津淞也没说,这里会来客人。 简以楼想着,她是要简单的招呼他,尽地主之谊等谭津淞回来,还是不用招呼让他自己随意一些? 男人收回视线,但仍旧侧着头,用余光看着她。他不说话,眉宇间透露着贵气,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这感觉让简以楼很不舒服。 听不懂中文?难不成是外国人? 简以楼心想着,寻思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说,用全世界通用的语言说,“hello,Who are you?” 男人不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听不懂英文?那…… “buon giornoe ti chiami(意大利语:你好,你是谁)?” “Bonjour,qui es-tu (法语:你好,你是谁)?” 简以楼一个一个试。 没有回应。 黑头发的话……亚洲人,韩国或者日本? “an nyeong ha sye yo! nu gu sye yo(韩语:你好,你是谁?)” “ko ni qi wa,anata wa dare desu ka?(日语:你好,你是谁?)” 男人默默转过脸来,看向她,目光如森,让人看了寒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 gān嘛啊……就算听不懂日本、韩文,也不用这么看着她、 正在简以楼想着俄语和拉丁语要怎么说来着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 “你又是哪位?”他清冷的声音从他那薄薄的唇瓣中飘出来,居高临下的反问道。 中国人啊……不早说。简以楼松了口气,中国人就好办了,她不用担心因为一次意外的jiāo流,闹到联合国去,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只是这位中国同胞的态度……也太没礼貌了些。 怎么说他都是客人,而简以楼是主人,这么一说,反倒成简以楼是外人了。 “我是……”简以楼顿了顿,她还没有很好的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比如“谭津淞的妹妹”。“……谭津淞的亲戚。”她这样介绍着自己,好像亲戚这个定位她尚且能拿捏到位。 “我不关心你跟他什么关系,总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男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却表现出不在乎的表情,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最后那个问句上。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家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家?”简以楼一愣,进而问道,“这是你家?” 奇怪,这不是谭津淞的房子吗?难道这房子是谭津淞和别人合租的?不可能啊,以谭津淞的财力状况来看,他可是那种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给父母买了房子的人,怎么会跟别人合租一栋公寓? 哦,抱歉,是府邸…… “不好意思,这是我哥哥的房子,您是不是搞错了。”这种时候简以楼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并且有礼貌的反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