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穿书前拍过不少吻戏, 但都是和男演员。也正因为是拍戏,所以对于戏里接吻这件事, 除了觉得别扭和不适外,她没有任何感觉。 当陆汐的唇压上来时, 她整个人都傻了。 呼吸和心跳骤停。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紧贴的嘴唇上, 又软又热,还有点麻。 原来两个女人接吻是这种感觉吗? 她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 一动不动,任由陆汐陶醉地在她唇上探索、汲取。 当那纤长的手按住她后脑勺,力道适中地往前压了压,柔软的she探进来时, 司语感觉自己正一点点融化掉。 她本来是想看看陆汐有没有发烧, 却发现自己像团火一样滚烫异常, 烧得她大脑完全没办法思考。 时间仿佛变得很漫长。 当那让人沉醉的唇she离开时, 她又感叹时间太短暂。 她微张着嘴, 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她恍恍惚惚想:为什么要吻她? 难道是某人突然开窍, 忍不住对她发起攻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停止的心跳又开始跳动起来, 搭上了高铁般, 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腔。 司语拼命捂住心口。 那双『迷』醉的凤眼一瞬不眨盯着她水润光泽的红唇, 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颤抖的唇瓣,染了醉意的声音暗哑地说:“原来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司语呆滞一样看着她。 那两片『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又说了一句话。只是声音比上一句小很多,含含糊糊听不清。 “你……你说什么?”司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倾身上前。 “我好像又做梦了。” 这回总算听清了。 但这是什么意思? 司语不解地看向她,却发现陆汐软绵绵趴回了桌上,浓密的眼睫『毛』缓慢闪动着,最后眼睛闭上了。 这又是几个意思??? 司语缓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推她:“喂,你先别睡。” 推了几下陆汐不为所动,只见她眉心渐渐舒展开,仿佛梦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司语目瞪口呆。 不是吧!这女人强吻了她,就这么放着她不管自己睡了??? 太过分了!!! 什么心猿意马,旖旎甜蜜,统统一扫而光。 司语想狠狠掐她,把她叫醒给自己一个说法。 目光触及那瓶见了底的红酒,还有她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蛋,再联想她刚才没头没脑的那两句话时,司语犹豫了。 这女人是喝醉了吗? 如果不是喝醉,为什么会亲她? 刚才陆汐说到了“做梦”,什么梦,chun梦吗? 司语空白的大脑瞬间被无数个问号塞满。 先不管陆汐这种一本正经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到底会不会做chun梦,她现在严重怀疑,陆汐是把自己误当成了什么人,仗着喝醉酒『乱』来。 “……” 那她亏大了! 司语越想越生气,控制不住在某人手臂上掐了一把。 陆汐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睡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司语疯狂抓头发。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干嘛要管这个女人啊啊啊啊! 司语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像只被烤熟的河豚回到自己房间,泄愤一样重重甩上门。 她连澡都不想洗了,把自己丢在床上。 她是拍过不少吻戏,可是她从来没有在戏外和人接过吻。那是她守了将近三十年的初吻啊啊啊啊!就这么被陆汐这个混蛋给夺走了!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会以为是陆汐对她心动才把持不住吻她??? 把持不住的明明是她,她刚才居然还回应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司语把床垫砸得“砰砰”响,手都砸疼了,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算了,还是先洗澡吧,不然她怕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跑去隔壁打人。 进了浴室,看到镜子照出的影子时,司语又崩溃了。 她指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痛心疾首地骂道:“你都被人非礼了,怎么还有脸害羞。啊呸!” 洗完澡后头脑清醒很多,身体里的火消下去大半,懊恼和失落相继涌上来。 陆汐这个女人,没事干嘛把自己灌醉? 可是她没喝醉,明明可以把人推开,为什么当时没推? 是『色』『迷』心窍吗? 陆汐确实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特别是含情注视着她,温柔含住她嘴唇的时候,司语承认自己被撩到了。 那一刻她只想顺从心意,她没有把人推开,放纵自己跟着感觉走,甚至还有些陶醉。 排除美『色』『惑』人,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陆汐轻飘飘的一句“做梦”,又把她心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打消了。 果然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管他是不是做梦,明天,她一定要问清楚陆汐为什么要吻她。 就算是酒后『乱』来,也必须给她一个说法! 但如果那女人喝断片不记得了怎么办?自己还能强吻回去不成? 司语在床上翻来覆去,愁得睡不着。 “呀,陆小姐你怎么在这睡?” 赵阿姨的叫声透过门板传进来时,司语耷拉的眼皮猛地掀开,看到了窗外悬挂的太阳,才惊觉天亮了。 陆汐醒了? 正好去找她对质。 司语滑下床正要穿鞋,起得太猛眼前一黑,一屁股摔在床上,等那阵晕眩感褪去,人也冷静了。 一大早跑去问人家为什么强吻自己,这会不会很奇怪? 万一阿姨没走…… 司语鞋也不穿了,跑到门后面,耳朵刚贴到门板上,又听到赵阿姨一惊一乍地说:“天啊,这瓶酒都是你一个人喝的?” 陆汐刚醒,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只觉得头痛难忍,顺着赵阿姨的指示,看到了桌上的空酒瓶和酒杯,怔住。 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像放电影般一帧帧在她脑子里重现: 餐桌旁,司语笑靥如花地拿起酒杯,在周围一片起哄声中,和林亦言喝了交杯酒。 洗手间门口,司语扶住差一点摔倒的林亦言,轻声细语地问:“想吐吗?” 安静的书房里,她托住司语的后脑勺,吻住那两片肖想已久的唇…… 赵阿姨没等到她回答,自顾自又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陆汐也在问自己。 眼睁睁看着司语和林亦言并肩离开了洗手间,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把司语拉住,质问司语为什么要和林亦言搞暧昧。 脚刚迈出一步,又生生顿住了。 她和司语只是协议结婚,说好了互不干涉,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质问对方? 她在洗手间里站了很久,直到陈妍找出来。 不想再看到那两人暧昧的样子,她没有回大厅,让陈妍把她送回家。 她是想找点事做,因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不会『迷』失自我,不会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干扰。 打开电脑后,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满脑子都是司语和林亦言喝交杯酒时的样子,心情一顿烦躁。 林亦言还没喝醉,司语就那么关心。要是她也喝醉了,司语会关心一下吗? 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冒出来以后,陆汐再也没有心思工作。她关了电脑,鬼使神差下楼,从酒柜上拿了一瓶度数不低的陈年红酒,回到书房,自斟自饮。 庆功宴上她没吃什么东西,没有醒开的红酒一杯杯下肚,她很快就醉了。 醉得『迷』『迷』糊糊时,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跟她说话。 睁开眼睛就看到司语放大在眼前的脸,女人脸上有些窘迫,粉嫩的she尖『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笑容尴尬地说:“我只是想……” 陆汐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只想尝尝她she尖的味道。 她终于尝到了,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香甜。 这不是做梦…… 梦里不可能有这样真实的感觉。 “陆小姐!”赵阿姨见陆汐又在发呆,推了推她,拔高声音大喊一声:“你怎么了!”不会喝傻了吧?! 陆汐恍然回神,直愣愣看着赵阿姨,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问:“她醒了吗?” “你是说司小姐吗?”赵阿姨也不计较被她忽略问题,说:“我刚才经过她房间,看到门关着,这个点应该没起吧。” 陆汐找了半天才找到手机,拿起来一看,七点,确实还早。 赵阿姨见她气『色』不佳,拿起那个空酒瓶和酒杯看了看,摇头叹息道:“你先去洗漱,我下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谢谢阿姨。” 陆汐带着满身酒气走出书房,经过司语房间时,两只脚像是被绑住了,不肯挪动分毫。 昨晚吻完她就没意识了,司语应该是清醒的。 真的没起吗? “咚——” 门板冷不丁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那一声直接砸在陆汐心上。 她心跳漏了半拍,喉咙一阵发紧,眼睛直直盯着那扇门,提了口气,轻声:“你醒了吗?” 趴在门里面偷听的司语:“……” 外面突然没了动静,司语只是想再贴近一点,方便听得更清楚些,却不小心脑袋撞到门上。 那道清冷熟悉的嗓音隔着一扇门清晰传递进来,司语下意识脱口而出:“没醒!” “……” “……” 司语简直被自己蠢哭了,狠狠『揉』了『揉』脸,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深呼吸,把门打开。 她应该开门见山质问对方,可是撞上陆汐那双比平时幽深许多的眼眸时,脑子像是卡了壳,干巴巴开口:“干嘛?” 陆汐视线掠过她浮肿的眼睛,落到她微微撅着的红唇,觉得喉咙更干了,又不舍得挪开,迟疑道:“昨天晚上……” 司语心里一突。 她还记得?那正好,不用自己提醒了。 司语屏住呼吸,想听听她到底要怎么解释。 “我昨晚……喝多了,我以为是在做梦……不小心冒犯到你了。”前半段陆汐说得磕磕绊绊,最后郑重其事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司语咋舌。 她一夜没睡,就等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陆汐还是拿做梦说事。 这什么破借口! 司语坏脾气腾地上来了,双手叉腰,不经大脑地说:“什么叫你以为是做梦?做梦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那可是我的初吻!” “那也是我的初吻。”陆汐垂眸看着她眼睛,表情严肃地说。 司语一噎,理直气壮地说:“初吻了不起啊!随便一句初吻就可以不负责了吗?要是都这样说的话,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哪天你要是杀了人,你跟警察叔叔你这是初犯,难道警察叔叔就能饶过你不成?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唔?” 这小嘴儿昨天晚上那么可爱那么软,现在怎么这么吵? 陆汐听她越说越没边,干脆用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轻吐气,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